由南京送往前線的藥被劫持了,劉笙提前回南京,上午十點的火車,劉笙淡然等著列車,身后,周陽提著一個規模不大不小的行李箱子。
‘’劉先生!‘’宋茗喊遠遠喊道。
劉笙回顧,見是宋茗略為驚訝,宋茗見劉笙回頭,只高興飛奔過去。隔著一道鐵欄,劉笙身處人海之中,在鐵欄右邊,只見一個頭戴便帽的男人,低著頭,逐漸放快腳步,融入人海之中,右手從褲袋抽出,慢慢伸向后面。
周陽注意到了那男人,輕聲附在劉笙的耳邊說道:‘’先生,此地不宜就留。‘’暗示劉笙看那行為舉止異常的男人,劉笙欲快步離開。又見宋茗已經到了眼前,只停留了。
‘’劉先生!‘’宋茗喘著氣,到了劉笙的前面。劉笙原想和她說話,只看到宋茗不遠處的男人加緊步伐,只輕聲道:‘’快離開這!‘’于是便匆匆離開。宋茗見他如此緊促,還未來得及說話他就走遠了,不免還是傷心。
‘’姐!‘’安子卿在宋茗身后喊道。
劉笙回過頭,見子卿正在那男人身旁,猶豫再三后慌忙飛奔過去。
‘’先生!‘’周陽見劉笙又回身而去,驚慌喊道,隨后只得跟著劉笙,掩護他。
只見那男人已經從后腰拿出槍,往上空開了一槍,車站所有的人嚇得落荒而逃,那男人又將槍對準了劉笙,劉笙見子卿處于危險之中,一步越過,逃過一死,宋茗嚇得慌忙而走,不見子卿和劉笙,又在混亂中被人擠著離開了車站的混亂之處。
子卿聽見槍聲,一時只擔心宋茗的安危,劉笙拿著槍,快步拉躲在車站的一個遮蔽物身后。
‘’你?‘’子卿見是劉笙,不禁疑惑,又慌忙道:‘’我姐呢?‘’
‘’不知道,可能已經離開這里了。‘’劉笙看著外面,猜測道。
‘’我要去找我姐。‘’子卿起身離開這個唯一可以遮蔽的東西,卻差點致命,還好劉笙及時拉著她。
‘’你不要命了?你姐還沒死你就已經死了。‘’劉笙說道,子卿只得聽他的,暫且只能在這里避會兒。
周陽聽到槍聲,立即拿出槍,持槍而對,以敏捷的身手迅速跑到劉笙身邊,道:‘’先生,我掩護你先走。‘’
‘’來不及了‘’劉笙看著約莫十個的持槍人說道。子卿不經意間看到頭戴黑色便帽的那男人正是那天在街上被日本人欺辱,被劉笙帶走的那個青年,于是說道:‘’我有辦法。‘’
‘’什么辦法?‘’周陽問道。
‘’你看那人,就是那天在街上被你帶走的青年,很明顯他就是聚集幾個英雄好漢來除掉你,不過你既然放了他,他又怎會恩將仇報?看他樣子應該是想魏國出害,只怕劉先生是漢奸或者國民政府這邊的。‘’子卿看著劉笙說道。
‘’你知道什么,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怎么一開口就是胡言亂語。‘’周陽很是看不順安子卿的膽大妄為。劉笙只淡然說道:‘’劉笙只是一個商人,只是賺點錢養家糊口而已,又怎么會和旁的有關聯。‘’
安子卿聽不得他說話,只趁劉笙話語剛落不注意忽然奪取劉笙的槍,左手按住劉笙的肩膀,持著槍口對著劉笙太陽穴。周陽持槍對著子卿,睜大著眼,喝道:‘’放開!‘’外面的人聽見動靜,朝著劉笙所在的方向猛烈開槍,周陽冒險與之對抗。劉笙一驚,恐怕這丫頭也想著魏國出害也未知,沒想到這丫頭膽量竟這般大。只見子卿劫持劉笙,大聲說道:‘’都住手!‘’所有槍聲即停,子卿劫持著劉笙出面說道:‘’中國自與西洋人一戰后,就陷入危機,直至今天,國內外戰爭不斷,滿清朝斷送了中國的多少的領土,革命雖失敗,挽救民族危機的革命卻是不可阻擋,而現在,各地的賣國賊子隨處可見,劉笙這樣的人死有余辜。‘’那男人看見是當日義正言辭的女孩,便放下戒備,說道:‘’說得好,只待殺盡叛國賊子,中國革命才能繼續,才能挽救名族危機。‘’劉笙淡然看著安子卿,不僅沒有絲毫的憂慮,反而很坦然,并且他忽然對賬子卿刮目相看,不過與其說是刮目相看,不如說是更為欣賞。
子卿挾持劉笙緩慢靠近至火車站臺出口旁的一棵偌大的頂天柱子,眼神暗示周陽,看著劉笙說道:‘’今天我就殺了你。‘’轉而朝對面的人胡亂開了一槍,趁機將劉笙從出口推去,周陽趁機掩護劉笙,朝對方猛烈開槍,對方的人紛紛開槍,一時車站里盡是槍聲,周陽掩護子卿劉笙逃走,那男人喝道:‘’快追。‘’,便朝前面猛烈開槍,出至車站門口,周陽上午停在火車站前等人來取的車還在,于是便開車而去。見劉笙已走遠,那些人憤怒不已,怕惹來警察便匆匆離去。
直至車上,劉笙依然緊拉著子卿的手,周陽問道:‘’先生,您受傷了沒有?‘’
‘’我沒事,今天我竟然要靠著小丫頭活著離開,沒想到啊‘’劉笙說道。
‘’這小丫頭,平時膽大妄為,每次頂撞先生,今天倒是讓我不經佩服啊。‘’周陽道。
見子卿沒有言語,劉笙看她,卻只見她面色慘白,直冒豆大般的汗,子卿看著劉笙想說話,卻早已疼得說不出話了,劉笙擔心至極,問道:‘’子卿,你怎么了?‘’只感覺摟著子卿后背的手濕潤一片,抽出一看,手上盡是紅得刺目的鮮血,忙看子卿的身后,左肩早已中彈,身后的衣服被染得透紅。
子卿看著劉笙,慢慢疼得昏在劉笙的懷中。
‘’子卿?子卿?‘’劉笙見她暈倒在自己的懷里,更加擔心,對周陽催促道:‘’快點!開快點!‘’周陽看到受傷的子卿,不免也擔心了,加快了車速。
抵達劉笙的住宅,劉笙慌忙跑著子卿下車,又慌忙囑咐周陽去找個醫生來。
劉笙將子卿放到床上,看著她虛弱的樣子很是擔心,看著后背的血還在流淌,瞬間染紅了床,劉笙只得在焦急中慢慢等待醫生。
不久,周陽帶一個中年醫生到來,劉笙見醫生到來,慌忙說道:‘’醫生,快救救她。‘’
那醫生只見是槍傷,表情嚴肅至極,對劉笙說道:‘’劉先生,這位姑娘中的子彈還沒有傷到心脈,現在需將子彈取出,不過中彈程度較深,恐怕這位姑娘。。。。。。‘’只待醫生還未說完,劉笙便打斷了他,說道:‘’她一定能挺得住,你取出就是。‘’醫生聽到劉笙很是擔憂,卻很有胸有成竹的樣子,就不再多言。將子卿翻過身,附身躺著,輕輕剪掉受傷部位的衣物,醫生又拿出醫用專用的一柄尖細的手術刀,劉笙和周陽見此著實為子卿擔心。
劉笙抱著子卿的頭,將之摟在懷中,醫生將手術刀深入中彈的傷口處理較松動,使得子彈能夠得以被看見,又將傷口處的血擦拭干凈,隨后便拿出鑷子,準備取出子彈,鑷子夾住子彈,劉笙不忍直視,只閉眼抱著子卿,子彈猛地取出的同時,子卿疼得慘叫,手緊抓著劉笙的手,隨后便疼暈睡去。醫生在傷口出上完藥,已是滿頭大汗,只說:‘’劉先生,這位姑娘的傷比較嚴重,還在只是深到肩部,沒有傷及要害,只休息一段時間就好,只是這幾天要注意,不能隨意走動。‘’
‘’好,周陽,送醫生回去!‘’劉笙說道。
劉笙心里面空落落的,卻又是沉甸甸的,他不知道該怎么下定義。幾十載的春秋,看過太多太多的東西,心里早已裝滿了革命的熱心腸,卻不想,心里裝的第一個人,竟是一個黃毛小丫頭。
想得出神至極,劉笙看著渾身是血的子卿,想為她換上干凈的衣服,府中又只有他和周陽,顧不了許多只得自己先將子卿的外衣慢慢換下來,里衣卻不敢再換,只拉過真絲綢緞被褥,為子卿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