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蜷縮在狹小逼仄的空間里面，卻又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她怕她被姚舒看到，她不高興了，楚遠帆真的就不管她父親的死活。她怕，從心底里面怕現在這個沒有一點人情味的楚遠帆。

“遠帆，聽小五說你晚上和他們一起喝酒了，我給你煮了醒酒湯帶過來。”

“你身體不好，就別忙這些事情。我沒喝多少，沒什么事。”

“那不行，你身體出什么問題，到時候我和誰結婚呢？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要結婚了，如果到時候你不和我結婚了，多丟臉。”

“你想多了。”

楚遠帆和姚舒的對話傳到許言耳中，男人的語氣柔和了很多，完全不是先前對許言的尖酸刻薄。

許言下意識地就將自己抱得更緊了，她怕這狹小的空間，更怕聽到楚遠帆對別的女人的溫聲細語，很扎心。

以為早已經忘記的男人，其實從來都沒從她心上離開過。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你擔心的事情都不會發生。”男人的聲音再度響起，像是給姚舒吃了一個定心丸一樣，“在國外陪著我的人是你，為了我再也不能當芭蕾舞者的人是你。許言……呵。”

男人的一聲冷哼，足以表達他對許言的厭惡。

隔著柜子，許言似乎都能感覺到楚遠帆投過來的一記冷厲的目光。

“許言自私自利，愛的人從來都只有她自己。算了，不提她也罷。”楚遠帆隨口結束了許言的話題。

楚遠帆不提，姚舒自然也不會不識趣地提起許言，“哎呀，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比起跳芭蕾，我更想和你在一起。”

后面，他們兩人再說了什么，許言沒聽清楚，她渾身都在出冷汗，腦海中一片混沌。

不知過了多久，柜子的門再度被拉開，許言看到光亮之后，狂跳不止的心才稍微安定下來。

“姚舒走了，你滾吧。”男人看著許言狼狽的模樣，似乎有了一抹報復的快意。

她現在是不是該后悔，當年為了五百萬就離開他？

許言低著頭站起身，沒去看正盯著自己的男人，而是低聲說道：“我等一會走，免得碰上姚舒。”

“你倒是考慮周全。”

“做戲做全套，避免楚公子在未婚妻面前穿幫。”許言有氣無力地說道。

“隨便你。”說完，楚遠帆就單手插在褲子口袋當中，轉身往客廳里面走去，不再看許言一眼。

后來，許言不知道是怎么從錦繡名庭出來的，她滿腦海都是楚遠帆和姚舒的對話。

楚遠帆感激姚舒為了他放棄芭蕾舞者的夢想，感謝她這么多年陪在他身邊……

難道她不想嗎？當時她去國外和他讀書的簽證都下來了，她馬上就能和他一區去國外讀書了！但是，父親落馬，被檢察院的人帶走，她怎么可能丟下家人和楚遠帆去國外讀書？

她要是像姚舒那樣是個無憂無慮的千金小姐，她一樣可以不求回報地陪在楚遠帆身邊！

想到這里，許言渾身無力地蹲在路邊，眼淚抑制不住地掉了下來。

楚遠帆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更加不知道當初他母親拿著五百萬給她讓她離開他的時候，她根本沒辦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