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德心驚奇的看著張長善說：“張老，我越來越聽不明白了。你怎么說突然之間發現通天賊沒死呢？難道你發現了什么嗎？”

張長善點頭笑一下說：“是的。正是從如陽身上發現的。如陽身上中的毒正是通天賊的看家本領碎靈散?！?

費德心不由大吃一驚，對通天賊這個人并沒有見過，只是從老一輩嘴里聽說過，厲害的不得了。這種厲害不僅僅局限于醫術，而是囊括的其他的學科。其中最有名的就是通天賊的絕世配方碎靈散。

碎靈散的配方到底是什么，可能除了通天賊，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即便是一個正常人服用碎靈散之后，也會變得遲鈍呆滯，智商嚴重下降，走出家門幾米就會迷路，或是和家人分開片刻，就會不認識。

對于有異能的人來說，更為可怕。服用之后，天賦異稟瞬間消失，和路人別無二致。景如陽就屬于這種情況。

張長善間味深長的說：“通天賊這個人我倒是見過一面，稱得上是人精了。只是可惜他把上天賦予的機靈用錯了地方。而且這個人心胸太過狹隘，眼里見不得比自己更優秀的人。所以才研制出這害人的藥物，專門來對付比自己更強的人。到最后把自己變成了醫學界的敵人，被數名醫學界的高人聯手治服以后，自己服毒自盡了?！?

至于通天賊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狠角色，暫時沒必要過多的去復述。他的人生就跟一個謎一樣，讓人捉摸不透，卻又無可奈何。

費德心說：“張老，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通天賊還活在這個世上，那我們醫學界豈不是要面臨一場浩劫?！?

張長善慎重的點點頭說：“以通天賊的為人，怎么會容得了同行呢！現在看來，他已經布下了一張大網，而我們很多人已經鉆到了網中。”

張長善說的這些事情，很多其中的細節費德心是不知道的?？梢娫谥嗅t領域或是業內的人脈上，費德心是不如張長善的。張長善比費德心年長10歲左右，接觸的人物比費德心認識的也更為廣闊，傳奇。尤其是張長善的幾個師兄弟，更是了不得的人物。

費德心問道：“張老，通天賊這個人我到是聽說過，可具體也并不了解，他會布下什么天大的局呢？”

張長善飲口茶道：“通天賊一心想執醫學界的牛耳，為此不惜使用下流手段。他能隱匿這么多年，現在重又現身，肯定還是為了當初的想法。以我看來，活心丹在市面上這么火爆，背后的原因很深，極有可能和通天賊有很大的關系?！?

進而又問道：“德心，你發現一個問題沒有？活心丹的成份從表面上看是沒有問題的，而且也能快速有效的治療心腦血管方面的疾病，可是細細研究才會發現其中含有對人體極大不利的配方。這個配方要是沒有在中醫行業浸泡幾十年，是很難研制出這個配方的。”

對這個觀點，費德心是深有同感的。第一次看到“活心丹”的配方以后，就感到震驚，因為這個配方太刁鉆了，是站在常人不以覺察的角度研制的。當時費德心還暗自問自己，如果是自己能不能配出這么一副藥方，答案是猶豫的。

張長善接著說：“看來我這次輕易走不了了，擺在我面前的有兩件事，如果一件都不能解決，豈不是虛了此行。咱們就先把如陽的身體治好再說吧?！?

張長善將話里的意思很含蓄的表達了出來，一是活心丹的事，二是景如陽的身體，這兩件事相比，自然是景如陽的身體更為重要。張長善心里很明白，以他們這些老人，已經很難再將中醫發揚光大了，年事已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來講修為已經到頭了，很難再有大的突破。

而景如陽不一樣，稱得上是天造之材。若是親眼看著這塊天造之材在自己眼前枯萎凋零，也是莫大的罪過。

第二天，張長善將景如陽約到費德心家中，簡短的聊幾句之后，便開門見山的說：“如陽，我和德心都商量過了，你體內的碎靈散不早日除掉，對你的腐蝕就會日益嚴重，你現在是個常人，再過段時間，就會連個常人都不如?！?

景如陽感激的說：“張老，費老，我這身體怕是一時半會好不起來的，而且會令二老費心勞神，我現在也想明白了，只要本心向善，能做一些有益的事情，我個人的得失是無關緊要的。”

這話絕對是出自景如陽的真心，小小年紀說出這么一番氣節之詞，不由得讓張長善多了幾分器重。優秀的年輕人見的太多了，其中也不乏醫術精湛之人，可像景如陽這樣的真是百年難得一遇，又有這份寬廣的心胸。讓張長善覺得后繼有人，大有可為。

張長善說：“如陽，當初在上京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德心收了一個難得的好徒弟，心里喜歡的不得了。這次來重水，又看你年輕輕的就將中醫學院搞的這么好，我們這些做前輩的，當然也在你們這些后輩需要的時候出點力氣。”

拉著景如陽的手走進費德心的書房，簡單質樸，也很寬敞，時令已近夏末，早晨的陽光透過院內枝葉斑點散落在書房內，詳和靜怡。

張長善讓景如陽盤腿坐在床上，自己也盤腿坐在景如陽身后，屏息運氣，微閉雙眼，片刻之間，雙頰泛起紅暈，陡然之間，極是容光煥發。

一只手緩緩伸出，輕按在景如陽的頭頂上，一股溫和的熱流流淌于景如陽全身，待這股熱流在景如陽周身行走一遍之后，匯于頭頂上方，跟著便有痛癢的感覺涌上來，越來越猛烈，好似有數不清的螞蟻竄進體內肆意的行走，真的堅持不住了，景如陽半張著嘴巴往前撲倒在床上。

張長善沒有制止景如陽，輕吐一口氣，緩緩的收回手掌，氣息運轉之下，臉上紅暈消失，恢復常態說：“如陽，要想徹底去除你體內的碎靈散，這種痛苦還得持續很長時間，而且一次比一次厲害，你可要堅持住?！?

這番心意比得上天高地厚，景如陽回道：“張老，我一定可以堅持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