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剛進餐廳,就聽到菲爾叫自己的聲音,他這才完全的放下心來。雖然說老頭兒收了自己當徒弟,但是就這么莫名其妙的被人收了,連原因都不知道,他還是有些不安的。現(xiàn)在見到菲爾安然無恙自然長出了一口氣,看來這個莫名其妙的師父還算不錯。
于是他立刻對老頭兒說到:“謝謝老師的出手相助,學(xué)生日后定當報答。”見老頭兒不理自己,他邊走到菲爾跟前,關(guān)心的說到:“沒事了,還害怕嗎?”
“少爺在,我就不怕了。”菲爾看見少爺來了,立刻喜笑顏開,然后又小聲的問到:“少爺,您剛才教的是……老師?”
“對啊!”雷點了點頭,小聲的回答她:“老人家收我當徒弟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安全。”
看著菲爾的臉,紅腫雖然消退了不少,但是明顯還是比另一邊臉紅一些,雷立刻又問到:“怎么樣,臉還疼嗎?”
“沒事了”菲爾趕緊搖了搖頭:“謝謝少爺關(guān)心了。”
“我剛才幫你把那個什么狗屁世子臉也扇腫了,而且是兩邊臉都扇腫了”
“謝,謝謝少爺”菲爾紅著臉,臉說話都結(jié)巴了。本來很和諧的場景,但是……
“喂”卡拉貝爾依舊是不懂得看氣氛:“光知道管你的菲爾,我呢?好歹我也幫你照顧她了,你都不管我的死活嗎?”
“活蹦亂跳的還要別人管嗎?”雷沒好氣的說著:“再說了,我都聽你的話,把他另一半臉也給扇了,還要干什么?”
“你……”
“咳,咳咳。”已經(jīng)坐在餐桌上的老頭兒咳嗽了幾聲,示意這里還有別人,讓雷把這些問題回去再解決。
雷還不了解老頭兒到底想的是什么,于是趕忙道歉:“老師,學(xué)生失禮了。”
“無妨,年輕人嘛!”老頭兒并沒有責(zé)怪他,而是接著說到:“趕緊來用餐吧,一會兒我還有事給你安排。”
“是”雷答了一聲然后就坐在了客座上,見菲爾還站在自己身后,征求了老頭兒的同意后,對菲爾說到:“你也坐下吧,吃點東西。”
然后又對一半正生氣的話卡拉貝爾說到:“你吃不吃,不吃的話就先去休息吧!”
“吃,為什么不吃”聽見雷這種主人一樣的口吻,再加上這個家伙對自己的態(tài)度跟菲爾天差地別,她想著都覺得窩火,但是現(xiàn)在又沒法發(fā)火,所以只能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坐在座位上開始吃東西。
因為幾人除了菲爾,其他人都是剛吃過沒有多久的,所以都是隨便吃了一點就結(jié)束了用餐。餐后,菲爾和卡拉貝爾被一個人帶往后院休息的地方,而雷則跟著老頭兒又回到了書房。
剛進門,老頭兒坐在椅子上說到:“把門帶上”然后又不知道對誰說了一句:“警戒”。
雷關(guān)好門之后,來到了老頭兒,也是現(xiàn)在的師父面前,拱手問到:“師父,不知叫學(xué)生來有何安排?”
老頭沒有回答這個,而是自顧自的說起話來:“以前,我也有兩個學(xué)生,他們都是青年才俊,聰明好學(xué)又肯吃苦。”
雷不知道他干嘛突然講起過去,但還是安靜的聽著。
只聽他繼續(xù)說到:“很快的,他們兩人都出人投地了,但是安逸的生活和金錢權(quán)利的誘惑,讓他們走上了不同的路。原本就是貴族出身的弟子越發(fā)的沉迷于權(quán)利,而窮苦出身的兩一個人卻截然相反,他用自己的地位給窮人提供保護,分給他們糧食,布匹,拯救了許多的人。但是好人總是沒有好報的,他最終被小人陷害,落得慘死的下場。”
說著說著,老人聲音都變得有些戰(zhàn)斗,雷很清楚這不是悲傷,而是一種壓抑著的憤怒。
果然,老人接著說到:“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么要幫你,又收你為徒。現(xiàn)在我可以告訴你。”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到:“我也老了,就算知道學(xué)生被人陷害,也無能為力了。皇帝陛下年事已高,很容易被奸臣欺騙,而我也查不出是誰陷害了我的學(xué)生,所以……”
雷發(fā)現(xiàn)老人家突然停下不說了,而一雙眼睛正在盯著自己,他知道老頭兒這是在問自己的決定,是幫他復(fù)仇還是逃避。他很想說自己還有事要去辦,但是現(xiàn)在自己都在人家手上,哪有反駁的余地,只好說到:“學(xué)生自當為師兄報仇雪恨,查清陷害他的小人,還師兄一個清白。”
“嗯”老人這才笑了一下,移開了一直盯著雷的視線。
“只是。”雷小心翼翼的說到:“學(xué)生現(xiàn)在還有一件要事去做,懇請老師允許學(xué)生先處理完私事”
“哦?”老頭兒好奇的問到:“什么私事?”
“這,這個。”雷很糾結(jié),不說吧,好像不信任人家,說吧,又不知道怎么說,能到直接告訴他我要去打劫囚犯嗎?鬼知道老人家會不會一氣之下把自己抓了送官。于是他就一直沒有說出來。
大概看他實在為難,又或者根本不關(guān)心他的私事,老人見他一直不說,也沒有深入追究,只是擺擺手說到:“算了,你不說就算了,想必也是有難言之隱。”
雷如釋重負,立刻謝道:“多謝老師理解,學(xué)生保證,處理完私事立刻回來,聽從老師的安排。”
“嗯”老人不置可否,只是拍了拍手掌,立刻又一個黑影出現(xiàn)在雷身邊,朝老人半跪著,說:“屬下夜魔,聽從調(diào)遣。”
夜魔?這么中二的名字誰給起的?雖然雷也很想吐槽,但現(xiàn)在完全不是時候,而且那邊,師父已經(jīng)考試發(fā)話了。
“他是我的學(xué)生,你以后就跟著他,負責(zé)保護他的安全。他就是你的上司,你要聽從他所有的命令。”
“是”夜魔并沒有說更多的話,既沒有自我介紹,也沒有宣誓效忠,答完這句話就消失在了雷的視野里,這讓雷覺得是不是這個世界還有忍術(shù)的存在,怎么一個大活人說消失就消失了。
“多謝老師厚愛。”他立刻對師傅道謝,但是心里卻很明白,說是保護,多半還有些監(jiān)視的意味吧,畢竟自己今天才是第一次見老人,他可不相信一面之緣就能讓老人委以重任并且傾囊相授。但是能有什么辦法,打又打不過,逃就更不用想了,連人家在哪都不知道,只能按照人家的意愿行事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答應(yīng)自己先處理私事。
本來打算是在遲些時間伏擊的,所以時間還很充裕,但是剛才聽到那個世子的話,似乎他在路上另有安排,只是不知道他的命令是殺還是抓。但是無論哪一種,雷都不愿意看見,他可不愿意莉莉絲落在那個紈绔子弟手上,光是看到那張臉,雷就覺得厭惡。于是他決定在第一個伏擊點埋伏,如果可能得話,最好是半路就下手。但是如此一來,時間上就變得很緊了。自己已經(jīng)浪費了兩天了,算上路上話費的時間,留給自己的只剩短短的三天不到,所以現(xiàn)在必須要抓緊時間了。
想到這里,他立刻對老人說到:“那,師父,學(xué)生一會兒就出發(fā),也好早日處理完私事。”
“嗯,去吧!”老人淡淡回了一句,而且似乎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一樣,淡淡的說:“他就交給你,放心吧,不是監(jiān)視你的!你隨便怎么用都可以。”
“老師,學(xué)生……”雷頓時俊的尷尬,看來自己想太多了,也是,自己根本造不成什么威脅,人家也沒必要來監(jiān)視自己啊。
老人家并不介意,只是說到:“好了,安心去辦你的事,不用著急也沒關(guān)系,只要在明年開春的時候回到皇都就可以了。”
雷粗略的算了一下,現(xiàn)在才剛到八月,里來年開春少說還有四五個月,除開趕路的時間,自己還有三四個月的時間,時間上來說很是充裕,這更加讓他對老人放松了一點戒心。雖然他說的理由不夠充分,但是目前看來似乎對自己還是不錯,至少目前來說還是多少可以信賴的。
于是他決定吧菲爾留下來,不管怎么說,帶著一個女孩子去干打劫的事情,怎么想都不好。而且留在這里的話,至少吃穿不愁,但是還需要征得主人的同意才行,于是他沖老人說到:“師父,學(xué)生有個不情之請。”
“說吧”
“跟學(xué)生一起來的連個女孩子里面,有一個叫菲爾的,不知道老師能不能把她留在府上?學(xué)生此去帶著她著實不太方便。”雷恭敬的問到,生怕他不同意,但是老人給自己的驚喜還沒有結(jié)束。
“這個宅子就當為師送給你的見面禮了,你自行安排就可以了,不必征得我的同意。”老人平淡的說著,似乎根本不把這個宅子當做一回事。
“如此就多謝老師了。”雷平靜的感謝著,內(nèi)心卻十分激動,老人家這么說明顯就是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壓著人質(zhì),這不僅僅是送房子,而是在表示對自己的誠心。這讓他對老人的信任有稍稍的增加了一點。
老人又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但是卻把下人們留了下來,不在管他們的事,但是見識了那個叫夜魔的在自己眼前消失,雷總覺得渾身不舒服,似乎有人在監(jiān)視者自己一樣。但是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于是他話了好大功夫,好不容易才把菲爾勸住,讓她留了下來,然后就帶著卡拉貝爾上了早已準備好的馬車,準備趁著夜色離開皇都。住在城外的好處就是不用擔心關(guān)了城門出不去,想走的話隨時就能走。而且現(xiàn)在一斤到了深夜,本來人就少,更加不會被人注意了。
馬車是由一個普通的伙計駕駛的,馬車本身也是普通的馬車,甚至還不如菲爾買的那輛,但是卻已經(jīng)很干凈。
這個普通的馬車就算是白天,行駛在路上也根本絲毫引不起別人的注意。它正緩緩的穿過街道,朝北方駛?cè)ァ5菦]走多久卻被攔了下來。
雷透過馬車的窗子往外看,發(fā)現(xiàn)原本暢通無阻的大路,不知道為什么此時正在進行著盤查。兩個拒馬橫在路上,還有路兩邊拿著長矛的士兵,打著火把把周圍照的白粥一樣。雷不由的緊張了起來,比他更緊張的還有同行的卡拉貝爾。之間她一只手拉著雷的衣服,小聲的問:“怎么查這么嚴?難道是剛才的事?”
“也許吧!”雷知道對方是世子,而他父親又是手握軍權(quán)的實力派,想調(diào)兵找個人再簡單不過了,所以他才明天冒著被搶劫的危險連夜離開,但是沒想到對方動嘴這么快,居然已經(jīng)守在這里了。看來自己還是跑不掉了。
“停下,馬車里的人出來,接受檢查”一個響亮的聲音傳進了馬車里二人的耳朵,讓他們頓時覺得心跳加速。再怎么鬧,兩個十幾歲的年輕人也擋不住這么多人啊,這里有事皇都,鬼知道還有多少兵馬。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被拽的緊繃起來,不由好奇的轉(zhuǎn)過頭。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卡拉貝爾的已經(jīng)變得慘白,看樣子就是嚇得。頓時覺得好笑,原來還有讓她害怕的事情。但是此時也不好再去調(diào)侃她,只好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腦袋,柔聲說到:“沒事的,大不了我們逃跑就是了。”
然而事情并未發(fā)展到那種情況,因為兩人這時候聽到了那個駕車的車夫說話了:“我家大人有要事處理,還不把路讓開,耽誤了你們吃罪得起嗎?”
“管你哪家大人,我們接到的命令是嚴查所有過往行人車輛。”剛才那個洪亮的聲音又響起,就像是別人聽不見他的話一樣,聲音在夜晚的寂靜空氣里久久回蕩。
“把你的長官叫來,讓他告訴你查不查我們的車”車夫趾高氣昂的叫囂著,絲毫不把那個大嗓門放在眼里。
這態(tài)度瞬間激怒了大嗓門,立刻咆哮起來:“下車,接受檢查,不然當間諜處理。”
暴力執(zhí)法哪里有存在呀!雷不禁在心里暗想。雖然看上去像是在履行義務(wù),但是本質(zhì)上不過是借著職務(wù)之便在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罷了。這種人的一個共同點就是,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想的不是如何完美的執(zhí)行任務(wù),而是如何在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讓別人對自己產(chǎn)生畏懼。所以這類人都喜歡大嗓門說話,因為這樣可以讓周圍的人聽到自己的行為是正確的,這樣的話動起手來就可以表明自己的合法性。在震懾他人的時候又不會損害自己的名聲,可謂一舉兩得。
但是車夫明顯很有底氣,絲毫不畏懼他,反而嘲諷到:“我勸你最好讓你的上司來看看,負責(zé)我可以告訴你,你今晚查了這輛車,明天就要扒了這身軍服。”
“嚇唬我,我還就不信了”說著那個大嗓門就要準備強行檢查馬車。雷和卡拉貝爾頓時更加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