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

蕭劍鋒盯著王大宏，嚴厲地問：“朱云鵬是如何得到消息的？”

王大宏自感失職，愧疚地說：“剛才我們搜查了他的辦公室，發現了一部監聽設備。后來，在機要科的電話里，我的辦公室和安全科的辦公室里都發現了竊聽器。”

“前些天，我們發來一個協查通報，里面有朱云鵬和陸小飛的照片，可你們回函說，查無此人，是怎么回事？”

“唉！那天早晨，我要去BJ開會，因為急著趕火車，就把基地機要科送來那個密封件隨手交給魏啟明了。”王大宏懊惱的使勁捶了一下自己的頭：“唉，我真他媽的瞎了眼，老子一世英名，讓這個王八蛋給毀了。”

“你呀，唉！……”蕭劍鋒看著心情沉痛的王大宏，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去看看。”

一群人向安全保衛處辦公室走去。

王大宏說：“要不，先去吃飯吧，我已通知食堂，給你們準備飯了。“

蕭劍鋒站住腳，想了一下：“也好，邊吃邊談。”

王大宏向一個人喊：“小孔，告訴食堂，準備開飯。”

“是，”小孔轉身跑了。

一群人圍在兩張餐桌前，狼吞虎咽地吃著。蕭劍鋒放下碗筷，楊進林說：“再吃點吧，也許得折騰一夜吶。”

“吃飽了。”蕭劍鋒說完，掏出煙來點上。

廖科長問：“您怎么吃得那么快？”

“打仗時養成的習慣。你不快點吃，等會兒，也許一輩子就吃不上了。”

“您打過仗？”廖科長崇敬地問。

楊進林有些自豪地介紹蕭劍鋒：“你以為呢？他殺過的人可多了，日本鬼子、國民黨他都打過，還在國民黨內部當了10年臥底吶。”

霍子雄說：“這個跑了的朱云鵬，就是他過去在國民黨情報局的同事，老對手了。”

“是嘛？”飯桌上的人都以敬佩的目光看著蕭劍鋒。蕭劍鋒笑了笑，沒吭聲。

蕭劍鋒問王大宏：“你確信朱云鵬沒有逃出基地嗎？”

“確信，”王大宏咽下一口饅頭，說：“我接電話之前，看見他正要進自己的辦公室。從我接完電話到沖到他辦公室，也就幾分鐘時間，他不可能走遠。我立刻通知了所有門衛，他們都沒看見他出去。警衛部隊和保衛處的人也立即開始搜索，都沒見他的蹤影。他肯定是躲到一個地方了，也許想等下半夜再混出去。”

“朱云鵬不會離開基地，他要實施雷雨計劃，任務完成前，他是不會跑的。”

“什么是雷雨計劃？”

“明天下午，敵人要對基地實施爆炸。”

“什么？”王大宏驚得目瞪口呆。

沉默了一陣，蕭劍鋒問王大宏：“今天朱云鵬出去過嗎？”

“上午11點多鐘出去過，說是要到鎮上辦點事，下午2點多才回來，還喝了酒。”

蕭劍鋒一下警覺起來：“那個鎮離這兒有多遠？”

“不遠，有10多公里吧。”

“基地附近還有能吃飯的、喝酒的地方嗎？”

“沒有了，這附近都是些比較貧窮的小村，只有鎮上有幾家餐館。有一家叫‘夜來香’的餐館，在這一帶有點名氣。”

“他肯定是去了鎮上，下午他回來后，還給我帶了一包鎮上有名的驢肉。”

“鎮上的餐館一般幾點下班？”

“9點吧。”

蕭劍鋒看了看表：“現在是7點半，還來得及。進林，你倆帶上幾個人，立即到鎮上去，找到所有的餐館，調查朱云鵬的活動情況。我估計，他是和獨熊或陸小飛接頭去了。有消息后，馬上返回來，我們再研究下一步的行動方案。”他扭頭對王大宏說：“王處長，麻煩你給派一輛汽車。”

“好，跟我來吧。”王大宏和楊進林等人轉身向外走去。

蕭劍鋒對廖科長說：“走，我們去搜查朱云鵬。”

蕭劍鋒、霍子雄和廖科長等人起身向外大步走去。

半小時后，楊進林走進夜來香餐館，后面跟著一個小伙子。一個女服務員迎上去，說：“三位是要用餐嗎？若吃飯的話，請抓緊，一會兒我們要下班了。”

楊進林掏出自己的證件，展開舉到女服務員的面前說：“我們是來了解情況的。”

那個女服務員看了看證件，有些吃驚：“你們請坐吧。”

楊進林坐在一張空桌旁，那個小伙子坐在他們身邊，打開筆記本，準備記錄。女服務員問：“您要了解什么情況？”

楊進林掏出朱云鵬和陸小飛的照片遞給服務員：“你們見過這兩個人嗎？”

服務員接過照片，看了一眼，指著朱云鵬說：“見過這個人，他和一個人在我們店里吃過飯，是小雨接待的。”她扭頭朝一位故娘喊：“小雨，你過來一下。”

小雨走過來問：“什么事？”

那個女服務員把照片遞給小雨：“這幾位同志要了解一下這兩個人的情況？”

小雨接過照片看了看，指著朱云鵬說：“這個人今天中午在我們店里吃的飯，還要了個包間。”

“什么時間？”楊進林問。

“上午12點剛過一會兒，一個年輕點男人的先來的，坐在那個位置，等了一會兒，那個瘦臉的人就來了。倆人要了一個雅間，說是要談點事情。”

“他們談了多久？”

“連吃飯，帶談話有一個多小時。”

“你能確定嗎？”

“能確定，那個年輕點的先來的，他穿著打扮很洋氣，我還跟他開玩笑說，一看他就是海外來的。所以，我印象很深。”

“他們在包間談話時，你聽到什么了嗎？”

“我給他們上湯時，聽到他說什么黑色幽靈，我進去后，他們就不說了，我就聽到這一句。”

楊進林：“謝謝你。”他起身與小雨握了一下手，和那個小伙子快步走出餐館。

這時，有兩個小伙子從街上跑過來說：“那邊的餐館沒有線索。”

楊進林沖他們一揮手，說：“快上車，趕回基地。”

夜幕下，蕭劍鋒、霍子雄、楊進林、王大宏等分別帶人在基地各個角落仔細搜查著。凡是能藏人的地方，他們都查了一遍，朱云鵬仍無蹤影。

在一個車間門口，蕭劍鋒和霍子雄、王大宏碰面了。

蕭劍鋒問：“里面查過了嗎？”

“查過了，沒有。”

霍子雄說：“整個基地都搜遍了，也沒見朱云鵬的影子，媽的，這小子到底藏到哪兒去了？”

“他會不會已經逃走了？可我們負責外圍搜索的人也沒消息呀。”王大宏看看表：“這已經過去了4個多小時了，他要真跑了的話，可能已經跑得很遠了。”

蕭劍鋒沉思著說：“依我對朱云鵬的了解，他在沒有完成任務前，是絕不會跑的。他是一個極其頑強的家伙，不到最后關頭，他是不會認輸的，他一定事先準備好了一個藏身之處，以躲過我們的搜捕。”

霍子雄說：“如果他沒走的話，一定是等著明天下午2點的試航，那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