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型機械廠保衛部辦公室里，霍子雄、田慧英和廠保衛部的錢部長，公安局的高科長以及一位軍人正圍著辦公桌上的廠平面圖研究行動方案。

霍子雄說：“廠區外面由我和田嫂負責，我們的人埋伏在這兒，還有這兒，”他指著圖紙的廠區外面說：“鄭連長，你們的一個班，埋伏在這兒，堵住他們的退路。他們只有五六個人，身上最多有幾支短槍。我們20多人對付他們足夠了。錢部長，你們負責盯著那個人，高科長負責警戒廠區和另一側院墻。鄭連長帶一個排，警戒各個車間，防止敵人從其他方向動手。一會兒，蕭副局長來電話后，我們就開始埋伏，到時候，以我的槍聲為號，一起動手，盡量抓活的。”

眾人：“明白。”

監控房間里，蕭劍鋒和一個小伙子站在窗戶兩側向外觀望。一會兒，他小聲說：“他出來了。”

季德林推著一輛自行車從院子里出來，四下觀望一下，騎上自行車，朝東駛去。

林志峰等人的住處，猴子拉開門，探頭向外觀察一下，回頭一招手，林志峰和小馬推著自行車從院里出來。這時，季德林騎著車，沿一條小巷駛來。

季德林騎車過去后，小趙從拐角的黑影里走出來，快步走到巷口，探出半個頭，盯著季德林的背影。稍后，小趙回過頭對小宋說：“那三個人也出來了，你先去報告蕭局，我跟上他們。”

“好。”小宋轉身騎上車，飛快地駛去。

鄒彤坐在桌前，蕭劍鋒站在電話邊等待著。這時，小宋跑上來，喘著粗氣說：“他們幾個會合了，已經出發了。”

蕭劍鋒立刻拿起電話撥號：“子雄嘛？他們已經出發了，你們準備吧。”

放下電話，蕭劍鋒憂心忡忡地說：“但愿三嬸也能去現場。”

鄒彤語氣沉重地說：“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三嬸不會在現場露面，他可能玩了一出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把戲。”

楊進林焦急地問：“那他們真正要攻擊的目標是什么？”

“這也是我最想知道的，看來，只能等審訊結果了。”

“唉！”蕭劍鋒深深嘆了口氣。

重型機械廠外的樹林中漆黑一團，風吹的樹枝刷刷作響，空中偶爾傳來幾聲貓頭鷹的叫聲。

霍子雄、田嫂和兩個小伙子埋伏在草叢中，瞪大眼睛，盯著那條小路和埋炸藥的地方。

各個埋伏點，手持沖鋒槍和手槍的人埋伏在草叢中、大樹下，一齊盯著埋炸藥的地方。

廠區內，一個人從一車間里出來，走進廁所里。一會兒，那人出來了。四下觀察了一下，向廠區后面的院墻走去。

在一堆鋼材垛后面，隱藏著兩個人，盯著那個人的一舉一動。

廠區內各警戒點的人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在月光的映照下，廠區外的小路上一片慘白。四個騎車人駛過來，在院墻下的排水口邊停住。幾個人下了車，把自行車靠在墻上，蹲在墻下，四處觀察了一下。之后，一個人朝排水口輕輕拍了三掌“啪啪啪。”

“啪啪啪”墻里面也傳來三聲掌聲。一個人說：“走，去搬炸藥。”

四個人貓著腰，提著幾把鐵鍬，向埋炸藥的地方跑去。

霍子雄和田嫂伏在草叢中，從樹叢的縫隙中看到四個人跑到埋炸藥的地方，揮鍬挖起土來。

霍子雄看看小路上，焦急對田嫂耳語：“那個三嬸還是沒露面。”

“那怎么辦？”

“再等等。”

那四人已把土挖開，露出一箱箱炸藥。他們先打開一個箱子，把沖鋒槍拿出來，每人背上一支，又把彈匣拿出來，插在后腰上。然后，開始搬炸藥。

四個人來回搬了幾趟，把炸藥都運到了院墻下。一個人拿起一根撬棍，開始撬院墻下排水口的磚。

霍子雄看看表，又看看那條小路。小路上空無一人，他小聲對田嫂說：“三嬸不會來了，行動吧。”

“好。”

霍子雄舉起手槍“啪啪”兩搶，射向空中。

突然，亮起兩道探照燈光，那四個人一下子全暴露在燈光下。

“不許動，舉起手來。”埋伏的人從三個方向沖來，將那四個人團團圍住，所有的槍支都對準他們。

季德林拽過背上的沖鋒槍，瞄準沖在前面的霍子雄，連扣扳機，可是槍卻沒有打響。

包圍圈越縮越小，霍子雄厲聲說：“別擺弄了，你們的槍是打不響的。”

四個人嚇得渾身發抖，乖乖舉起了手。

院墻里的那個人，聽到槍聲，站起來，撒腿就跑。剛跑幾步，一個人沖出來，一下把他摔倒在地。倆個人撲上去按住他，掏出手銬把他銬住。

鄒彤、蕭劍鋒、楊進林站在屋里，桌上的電話鈴響了，蕭劍鋒走過去拿起電話：“我是蕭劍鋒，嗯，都抓住了。……嗯，好，”放下電話，蕭劍鋒說：“三嬸沒露面，那5個人全抓了。”

“他不會來了，抓那個女人吧。”

“是，”蕭劍鋒和楊進林掏出手槍，帶著兩個人快速下了樓。

方雨虹頭戴耳機，坐在二樓屋里的電臺邊，正準備發報。

“咣”的一聲，門被踹開，蕭劍鋒和楊進林舉著手槍沖進來：“別動！”

方雨虹尖叫一聲，舉起雙手。

季德林戴著手銬坐在審訊室里，他臉色蒼白，不知道是因為寒冷還是害怕，他渾身都在發抖。

蕭劍鋒推門進來。他看了看季德林，對屋里的警衛耳語了一句，那個警衛出去了。

蕭劍鋒走到審訊桌旁，拿起地上的暖水壺，倒了一杯熱水，他端著熱水，走到季德林面前，把水遞給他，說：“喝口熱水吧。”

季德林用顫抖的手，接過熱水杯：“謝謝”。他端起水杯，喝了幾口水。

這時，那個警衛拿著一件大衣走進來，遞給蕭劍鋒。他接過大衣，披在季德林身上。

季德林感激地抬起頭，看著蕭劍鋒：“謝謝”。

蕭劍鋒掏出煙來，抽出一支遞給季德林。季德林把水杯放到桌上，接過煙，蕭劍鋒用打火機替他點著。

也許是身體暖和點了，又或許是蕭劍鋒的行為使季德林有所感動，他停止了顫抖。

楊進林拿著耳機，聽著審訊室里的動靜，旁邊的錄音機轉著。鄒彤、霍子雄、趙佳欣和田嫂站在屋里，隔著大玻璃看著審訊室里的一切。

蕭劍鋒走到審訊桌前坐下，他盯著季德林，平靜地說：“說說吧。”

季德林抬起頭：“你們把我老婆也抓了？”

“你說呢。”

季德林急忙說：“這件事跟她沒關系，你們放過她吧。”

“能沒關系嗎？她是你小組的報務員啊。”

“整個小組是我領導的，她只是個參與者，什么也沒干過。”

“我們會根據每個人的罪行和認罪態度來處理的，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好，我全招，你們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