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張虓

滕思遠用槍指著蕭劍鋒：“蕭劍鋒，你……你騙的我好苦啊。你……你說，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蕭劍鋒堅定地說：“為了我的信仰，為了我們的陣營。”

滕思遠痛苦不堪：“為了信仰，可你考慮過我這個做姐夫和大哥的感受嗎？”

蕭劍鋒也心如刀絞：“是，我考慮過。可是，當你在追查臥底的時候，你想過沒有，如果這個臥底是你的兄弟的話，你該怎么辦？不錯，兩軍對壘，刀劍無情，可這相互廝殺的兩軍，卻都是兄弟，你想過嗎？為什么會這樣？你們曾經如此強大的陣營，又為什么如此慘敗？”

“別廢話了。你告訴我，李紹文是不是你救走的？”

“是，當時，我離開醫院時，李紹文就藏在我的汽車后備箱里。”

“香江酒店的刺殺案也是你干的？”

“對，那天晚上，是我干掉了那幾個人。朱云鵬的判斷是對的，我的手在刺殺現場負了傷，還遺落了一個可樂瓶子。”

“當晚是你發的電報吧？”

“是。”

“那你和趙佳欣約會是怎么回事？”

“朱云鵬分析的很對，我中途離開酒吧40多分鐘，甄曉影和夏林都看見了。”

“那9號據點也是你報的警？”

“對，是我爬上9號據點對面的樓頂報了警，而且，在樓頂上留下了足跡。”

“襲擊順鑫車行時也是你打的報警電話吧？”

“不錯，是我潛入了朱云鵬的辦公室打了電話，朱云鵬的判斷是對的，當時，他進屋檢查時，我就躲在窗簾后面。”

“獵豹暴露前后的一些奇怪的做法，就是要把臥底的視線轉移到朱云鵬身上吧？”

“對，我和獵豹一起實施了反間計。而且，你們上當了。”

“那薛玉明呢？”

“是我策反的。他竊取幽靈行動，都是我的安排。現在他已安全離開了上海。”

“姜曉武兄妹，也是你策反的吧？”

“沒錯，而且姜曉武已成功獲取了江防圖。”

滕思遠淚流滿面，痛苦萬分：“好呀，你干得漂亮，可最終，你還是輸了，你終于讓我抓住了。”

蕭劍鋒平靜地說：“不，我沒有輸，我的任務已經完成，我的生命已經不重要了。最終，能死在你手里，也算是上蒼的安排吧。能和你做兄弟，我此生足矣。”

滕思遠如鯁在喉，喃喃地說：“你……你……”

蕭劍琳喊道：“思遠，你不要啊……”

滕思遠舉槍的手慢慢垂了下來。這時，站在滕思遠身后的司機突然用槍頂住滕思遠的頭，厲聲說：“把槍扔掉。”

滕思遠無奈，扔掉手槍。

“滕局長，請你立即拘捕蕭劍鋒，否則的話，別怪我無情。”

蕭劍鋒和蕭劍琳大驚。

滕思遠扭了一下頭，疑惑地問：“王凱生，你是……”

王凱生陰狠地說：“我是總局督查處的。”

滕思遠輕蔑地說：“他們派你來監視我？”

“沒錯，滕局長，現在請你履行你的職責。”

蕭劍琳大喊：“思遠。”

“都別動，誰要敢動，我打爆他的頭。”

蕭劍鋒大喊：“王凱生，你放了滕局長，我跟你走。”

王凱生掏出手銬，扔過去，對蕭劍鋒說：“把自己銬起來。”

蕭劍鋒緩緩走過去，撿起手銬。蕭劍琳大叫：“劍鋒，不要……”

這時，滕思遠的右手悄悄伸向身后。

“快，把自己銬起來。”

蕭劍鋒舉起手銬，剛要銬自己的左手。

突然，滕思遠向左猛一轉頭，王凱生也隨即扭頭看左面。就在這一瞬間，滕思遠的右手從身后拔出手槍，敏捷的轉身舉槍，“啪”的一槍，正中王凱生眉心。王凱生慢慢倒地。

蕭劍鋒和蕭劍琳驚愕地瞪大眼睛。

滕思遠對蕭劍鋒大喊：“還不快走。”

蕭劍鋒激動萬分：“姐夫，我走了，你怎么辦？你和姐姐跟我一起走吧。”

滕思遠往前跨了幾步，撿起蕭劍鋒的手槍。他用左手舉起蕭劍鋒的槍，瞄準自己的右臂。“啪，”槍聲響起，滕思遠右臂鮮血迸出。

蕭劍鋒和蕭劍琳齊聲大叫：“姐夫，”“思遠。”

滕思遠把左手的槍扔給蕭劍鋒：“還不快走。”說著他舉起右手的槍，朝蕭劍鋒頭頂上方連開三槍。“啪啪啪”，槍聲在地下車庫回蕩。

蕭劍琳也大喊：“劍鋒，你快走啊！”

蕭劍鋒眼含熱淚，激動地說：“姐夫，如果有來生，我們還做兄弟。”說罷，他轉身跑向白色轎車。

蕭劍琳向滕思遠跑過來。

蕭劍鋒駕著汽車，箭一般地駛向另一個出口。

滕思遠仰天長嘆：“唉！……”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淌下。

蕭劍鋒駕車飛馳，熱淚長流。

滕思遠右手握著槍，直挺挺地站著，鮮血順著胳膊淌下，滴到地面上。

蕭劍琳摘下自己的圍巾，替滕思遠包扎胳膊。

這時，有幾輛黑色轎車沖進車庫。彭嘯天從車里鉆出來，跑到滕思遠跟前。“局長，您受傷了，蕭劍鋒呢？”

滕思遠指著蕭劍鋒走時相反的出口：“從那兒跑了。”

“什么顏色的車？”

“黑色。”

彭嘯天回頭朝部下大喊：“快，這個方向，黑色轎車，追。”

幾輛車調頭，快速駛出停車場。

彭嘯天走到滕思遠身邊，看著蕭劍琳問：“嫂子怎么也在這里？”

“我不放心思遠，趕過來看看。”

彭嘯天看看地下王凱生的尸體，又幫滕思遠扎了扎胳膊上的圍巾，說：“局長，這附近有一個私人診所，您快去包扎一下。”

滕思遠感到奇怪：“去私人診所？”

彭嘯天狡黠地一笑：“沒事兒，我是股東。”

滕思遠用疑惑的眼神盯著彭嘯天。

蕭劍鋒駕車飛速駛來。前邊不遠處設了路障，五六個士兵和穿便衣的人正檢查來往車輛和行人，旁邊停著兩輛軍用吉普車和一輛黑色轎車。

蕭劍鋒立刻減速，正思考對策，后面一輛軍用卡車高速駛來。蕭劍鋒從倒車鏡中看到這輛車，心中大驚，前后夾擊，已無退路。他抄起放在旁邊座位上的沖鋒槍，準備戰斗。

可沒想到，后面那輛軍用卡車卻高速超過蕭劍鋒的車，向設卡處沖去。

一個士兵揮舞著手中的小旗，示意卡車停車。“啪啪”坐在司機旁邊的霍子雄連發兩搶，拿旗的士兵身中兩彈倒地。

這時，伏在卡車后車箱里的兩個士兵突然起身，用沖鋒槍向站在障礙前的士兵和便衣掃射，“噠噠噠，”幾個士兵和一個便衣倒下。卡車開足馬力，向路障撞去。“轟”的一聲，路障被撞飛，卡車飛速沖了過去。

活著的幾個士兵和兩個便衣，一邊向卡車射擊，一邊向吉普車跑去，一個軍官喊：“快，快追。”

幾個人跳上兩輛吉普車，開足馬力追去。

蕭劍鋒的汽車在后面緩緩行駛，他明白了，這是霍子雄小組在掩護他。他見兩輛吉普車駛遠，立即猛踩油門，高速沖過路障區域，拐向另一條大街。

蕭劍琳開著車，滕思遠和彭嘯天坐在車后。滕思遠的胳膊已包扎完畢，右臂在胸前掛著。彭嘯天看看滕思遠，輕聲說：“王凱生和您的槍傷都是在近距離造成的，對吧，局長。”他詭異地笑了笑。

滕思遠扭頭看了看彭嘯天：“你準備要說話嗎？”

“不，我保持沉默，因為我什么也沒看見？”

“換了你，你會怎么做？”

彭嘯天一笑：“您怎么做，我就會怎么做。”

滕思遠拍了拍彭嘯天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