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容我一言？”方原走了出來說道。

看著身穿嶄新的飛魚服方原，縣令并沒認出來。

金陵郡只有四個百戶，并且這四個百戶他都送過禮，但是眼前這個人看起來很是面生。

“這位百戶，你是……”縣令開口問道。

“老爺，他是西衙的方原方百戶。”師爺在縣令耳邊輕聲說道。

“哦，原來是方百戶，下官冒失，下官冒失。”縣令賠罪到。

“方百戶，請。”

“縣令大人，本官也熟讀孔孟之道，意在上報天子，下?lián)崂杳瘛！狈皆叩焦蒙险f道。

“方大人所言極是，我們讀書人都是意在上報天子，下?lián)崂杳瘛！笨h令撫須稱贊道。

“金陵城，在家?guī)焻前驳闹卫硐旅耧L(fēng)淳樸，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沒有辜負圣上的期望。”方原站在大堂上說道。

“極是極是，本官已經(jīng)幾年沒有接到過丟失案了。”縣令大人回想了一下說道。

“我相信熟讀孔孟之道的行商。”方原來到行商身邊說道。

行商眼里閃過一絲狡黠。

“大人，冤枉啊，大人，冤枉啊！小人確實已經(jīng)把銀子找給了那商販。”肉販高聲喊到。

“縣令大人，同樣，我也相信民風(fēng)淳樸的金陵百姓，之前在下曾在坊間巡防幾年，很是熟悉坊間商人的品行，這種事情他們也是斷然做不出來的。”方原看著行商，緊接著說道。

“那……這……”縣令一時間不知道方原要表達什么意思，有點呆滯。

行商忽然感覺到一絲不妙。

“這位百戶大人，你是金陵官員，對于外鄉(xiāng)人和金陵人的爭執(zhí)，偏向金陵人也情有可原。”行商看著方原狡辯道。

“但是在下熟讀孔孟之道，豈是滿口胡言之人。”

“縣令大人，方某有一疑問，請大人解惑。”方原沒有理會行商，轉(zhuǎn)身看向縣令。

“方大人請講。”縣令有點摸不著頭腦。

“歹人持刀行兇，是歹人之過。還是刀之過，是鐵匠之過，還是買賣刀的商販之過？”方原說道。

“肯定是歹人之過，與刀和鐵匠何關(guān)？”縣令回答到。

“那么縣令大人，一個飽讀詩書的文人犯錯，是這個人有錯，還是他所學(xué)的知識有錯？”方原又問道。

“肯定是人。”縣令說道。

“如果這個行商滿口胡言又和孔孟之道有何關(guān)系？”方原問道。

“就因為他熟讀詩書，是圣人子弟，就能判定他無罪？”

“你，你誣賴，你有何證據(jù)說我滿口胡言？”行商質(zhì)問道。

“那你又有何證據(jù)說我誣賴你呢？”方原笑到。

“我……那肉販確實沒找我零錢，你們既然如此包庇他，那就算了，本人要告御狀，狀告你這六扇門百戶欺壓百姓，包庇罪人。”行商憤怒的說道，

“誰是罪人？可是你給定的罪？你有何資格給無罪之人定罪？”方原問道。

“好了，既然你死不承認，那么我就找出證據(jù)給你看。”方原說到。

“縣令大人，可否借給方某兩盆清水？”方原問到。

“你們幾個，去端盆清水出來。”縣令吩咐道。

沒多久，兩個衙役端著兩盆清水走了出來。

“縣令大人，請讓行商把他懷里揣著的銀子拿出來，倒入這個水盆之中。”

“那書生，聽方大人的安排。”縣令說道。

書生從懷里掏出一把碎銀扔去水盆之中。

“大人，看，這就是證據(jù)。這行商在說謊。”方原指著水盆里飄起的油花說道。

縣令走下大堂，來到水盆旁邊。

“這水里有油花。”縣令說道。

“肉販?zhǔn)掷镉杏停佑|過的東西都會沾有葷油。這些碎銀子里面定有經(jīng)過肉販之手的碎銀。所以，這商人是在說謊。”方原解釋道。

“這，這是我不小心沾上去的，就在接肉的時候。”行商有點慌張，狡辯道。

“那請書生在這個清水盆里洗洗手，看看有沒有油跡。”方原指著另外一盆清水說道。

書生猶豫不決，正要開口狡辯。

“你肯定會說你手上的油痕被你擦掉了，對嗎？”方原笑著說道。

“但是你身上又無指痕，你擦到哪里去了呢？”

“我……”行商慌張起來。

“看你手法如此老連，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這個事了，要不要本官派六扇門的衙役去別的縣城打聽一番有沒有類似的案件呢？”方原盯著行商說道。

“大人，大人開恩，小人知道錯了。”行商跪倒在地乞求道。

衙門外的人議論紛紛，果真如方原所說，這個行商一切都在演戲。

“縣令大人，事實已水落石出，方某先行告辭。”方原對縣令告別，轉(zhuǎn)身離開縣衙。

對于這件事怎么處理，方原就不過多關(guān)心了。

出了衙門正要離開，方原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方……方大人還是比較喜歡當(dāng)百戶啊。”蘇月笑到。

“其實當(dāng)百戶還是當(dāng)捕頭都差不多，都是為圣上辦事，誰讓咱們六扇門是天子親衛(wèi)呢。”方原無奈道。

“那在下就恭賀方大人了。蘇某先行告辭。”蘇月?lián)u了搖頭說道。

“蘇大人慢走。”方原揮了揮手告別。

對于再次出現(xiàn)的蘇月，方原總是感覺到哪里不對，但是又說不出來。

蘇月回到忠勇伯府，來到?jīng)鐾た匆娏俗跊鐾だ锏闹矣虏?

“拜見忠勇伯，不知伯爺何時回府的？”蘇月行禮道。

“蘇大人不必多禮，本伯剛從大同回來，聽說金陵城出了個讓寧王感興趣的人？”忠勇伯問道。

“是的，這個人制作出了曲轅犁。”蘇月說道。

“哦，曲轅犁？”忠勇伯好奇的問道。

“一種可以讓春耕加快多倍的器具。”蘇月說道。

“這可是個好東西，難怪寧王殿下對此人感興趣。他既然能制作出曲轅犁那么也就能制作出別的農(nóng)具，當(dāng)今陛下很關(guān)注民生，有機會讓他來府中，本伯很是欣賞青年才俊。”忠勇伯說道。

“伯爺，此人不久前剛成為吳安的學(xué)生，現(xiàn)在在六扇門任職試百戶一職。”蘇月說道。

“哼，不為寧王所用，那么就為我所殺，來人，去把黃大牙找來，六扇門的人就應(yīng)該讓六扇門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