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路
- 種田修真界
- 千鈞棒
- 3186字
- 2018-04-20 12:23:26
距飯店一里左右,有家規(guī)模頗大的書坊,趙晏每日便會趁著這個空閑到此看書。
初來乍到要想有番作為不可能不對這個世界有所了解。
要想對這個世界有所了解,那么以歷史和地理兩方面入手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趙晏本想走馬觀花似的對歷史大致看一遍,沒想這世界的歷史也太厚重了,自有史料記載以來,已經(jīng)有了數(shù)萬年歷史,單是現(xiàn)在所處的宋國也有了八百年歷史。
史料浩如煙海,趙晏表示讀不起。
三百年歷史周期對此界來說根本就是浮云,不存在的。
趙晏對此不是很理解,觀其生產(chǎn)力又不是刀耕火種時代,有牛有犁,糧食畝產(chǎn)也可達到兩百斤以上。
而且紙這種廉價又方便的文明載體也已經(jīng)發(fā)明出來了,知識不可避免地向下層階級擴散。
為何周期性還是這么漫長?難道物質(zhì)產(chǎn)出極為豐富,階級矛盾不尖銳?
帶著這個疑問,趙晏在書中尋找答案。
很快,趙晏便發(fā)現(xiàn)了別樣的,超然的一類人----修士。
真實存在的超人類。
不同于薩滿巫師,不同于埃及祭祀,不同于印度婆羅門。這幾類人只是擁有宗教解釋權(quán),還需要與軍事貴族勾結(jié),相互依存的同時,共同對底層進行剝削。
而修士不同,他們不需要依靠貴族的軍事支持,因為他們個體本身就擁有絕對的武力。
千里殺敵是等閑,操縱天氣是常態(tài),一人可當(dāng)百萬兵。
你活不下去的要起義?布下滅絕陣殺的干干凈凈。
你要謀反篡位?一發(fā)索魂咒送你上西天。
修士bug般的存在,鎮(zhèn)壓一切不和諧,也固化階級流動,更是限制了生產(chǎn)力的發(fā)展。
只是修士的發(fā)展方式,限制了他踢開貴族,直接控制普羅大眾。
修士之間也存在這等級代差,低級修士要想升段,就需要資源,然后資源累計到足以質(zhì)變的時候,就需要打坐,閉關(guān)來消化。
而打坐需要幾天,幾個月。
一閉關(guān)就是幾年,甚至上百年。
打坐,閉關(guān)的漫長時間足以讓民間動亂得不到及時收拾。所以修士就需要貴族的存在來控制民間動亂,畢竟修士修煉所需要的資源,有部分來自于民間凡人的勞動產(chǎn)出。
簡單來說,修士需要代理人。
為了避免民間無聊的動亂,起碼在修士眼中諸侯征戰(zhàn)吞并,農(nóng)民起義暴亂是不值當(dāng)?shù)模装紫娜肆Y源。
所以修士也類似儒家的思想,甚至更為極端。要求上下尊卑,各司其職。
修士這座沉重?zé)o比的大山壓得人粉身碎骨,動彈不得。“人民群眾汪洋大海”的斗爭方式在這里根本行不通。
然而不幸中的大幸,就是修士之間的傳承方式不以血緣為紐帶。
這是黑夜中的一盞燭光,死水當(dāng)中的一絲清流。
修士之間不能通過血緣傳承,那么必然存在一種相對開放的進身方式。
這也給了趙晏一絲期盼,就是成為修士。
好在書中也介紹了如何成為修士。
其中最基礎(chǔ),也必須具備的就是需要有靈根。
趙晏吐槽:“真是‘古典’的設(shè)定。”
書中沒有說如何獲取靈根,是先天自帶的,還是可以花錢買來的。
只是說擁有靈根的人萬中無一。
“神他娘的萬中無一,若是魂穿俯身土著也需要有中彩票的運氣,何況自己還是身穿。”
看來成為修士是沒指望了。
階級如此固化,難不成一輩子就只能端盤子了
縱然運氣爆棚混成了一方諸侯,可還不是修士眼中的工頭。
何況趙晏所知的斗爭方式,不說修士一個手指頭便可鎮(zhèn)壓,就是此界土著多半也斗不過,畢竟擁有上萬年歷史傳承的,什么古怪沒見過。
想要著書立說,宣傳什么三權(quán)分立呀,牛頓三定律,做個思想家,理論學(xué)家,反手就是一巴掌教你做人。
想要來個發(fā)明創(chuàng)造,搞個蒸汽機,奇yin巧技,鎮(zhèn)壓鎮(zhèn)壓!
想要做個文抄公,君不見書坊中滿滿的小說,滿滿的散文詩集,隨便抽出來一本足以在地球上稱之為世界名著。
就連漫畫都有了。
種種限制封死了向上攀爬的路數(shù),現(xiàn)在僅有幾條路可供趙晏參考。
一個是走貴族門客的道路,只是此界地圖甚大,人口也是甚多,聰明人猶如過江之鯽且絕大部分都有這個想法。
千軍萬馬爭過獨木橋,而且多般已經(jīng)內(nèi)定了。孟嘗君那種雞鳴狗盜也收的貴族也沒聽說有,趙晏暫時不考慮。
一個是投靠修真門派,通過靈根測試,被修士收為弟子。這類似科舉正途,概率實在太低。
還有就是進入門派成為奴仆,伺候修士。
宰相門前七品官,何況是修士的奴仆?
只是上山道路設(shè)有關(guān)卡,百死一生,明擺著坑人玩的,還美曰其名測試福緣深厚,有緣的得入我門。
難道無緣的就得去死?失敗的代價太過于殘酷,趙晏不到絕路絕不考慮。
還有一個說的極為隱晦,趙晏對照字面意思,咀嚼了半天方才反應(yīng)過來。
說的是成為修士爐鼎以供修士修煉,換取高額報酬。
成為爐鼎,并不是以性別,外貌作為唯一條件。
美艷動人者也可,膘肥體壯者也可。
渾身瘡包的老叟也有可能成為外形年輕貌美的女修的爐鼎,雞胸駝背滿臉皺紋的老嫗也能引來俊俏的男性修士爭搶。
成為爐鼎的條件機制是什么,趙晏不清楚也不考慮。
人型爐鼎是什么,趙晏也是知道的,主動去做爐鼎也太沒節(jié)操了。
趙晏思前想后,決定還是多看書,進一步了解此界的風(fēng)土人情。
趙晏正在書坊看書的時候,此前客棧中的師兄妹已來到司城府外。
這師兄妹二人,男的叫做劉棄之,女子的叫做盧音。
兩人并肩看向由司城府排出的一條長隊,隊伍男女混雜,無一例外都是面相苦楚之輩。
兩人相貌出眾,也引得路人頻頻觀看,露出艷羨的目光。兩人對此也極為適應(yīng),想來是經(jīng)歷的多了。
不過世間總有一些不開眼的存在,不僅想要過過眼癮,身體上也想著樂呵一把。
不一會,街角走出一位油頭粉面的公子哥來,這公子哥一見盧音便兩眼放光,手拿折扇拍打著手掌對仆人說道:“怎可使鮮花飽受風(fēng)雨摧殘,當(dāng)置其屋以為呵護。”
仆人知他所指,爭相呼應(yīng)。
公子哥左右看看,拍拍下擺灰塵,昂首走向盧音。
雖說這公子哥氣質(zhì)不佳,但禮數(shù)甚是周到,當(dāng)下施了禮,對二人說道:“二位可是初到齊云城?在下與司城大人有親也可算得上半個東道主。如今天氣炎熱,不如暫到在下府上避避,府上備有雪梨綠豆之類的祛暑之物。”
哥兒話中透出自己的權(quán)勢,又帶有物質(zhì)誘惑,本想著盧音二人不去府上,但也不好一口回絕。到時在退而求此引到附近一間客棧休息,那也多半成了。
那家客棧本就是公子哥家的產(chǎn)業(yè)之一,過去之后還不是任其拿捏。
誰知這二人根本就不理睬他,女子眼中甚至還可以看出譏笑之意。
公子哥吃了一癟,并未惱羞成怒,不用暗示,邊上的仆人自覺地唱起了黑臉。
仆人道:“哥兒何必如此好心,萬一引狼入室,招來歹人如何是好?我且問你二人,可有路引在身?若是沒有路引在身,休怪我捉你報官。”
“好了,好了,如今管的又不嚴(yán),好人壞人誰還將路引放在身上。”公子哥慍色對仆人說道。轉(zhuǎn)而又擔(dān)憂道:“不過沒有路引在身,終究不妥。我看你二人也是善人,不如到我府上為你二人開上證明,畢竟我也是有關(guān)系的人。”
說完見盧音還是不理,這哥兒又試探性地問道:“姑娘,你看可好?”
“滾!齷齪之輩,你當(dāng)我不知你心中所想?”盧音煩不勝煩,驟然罵道。
公子哥也愀然變色,冷冰冰地盯著盧音饒了一圈,沉聲道:“不知天高地厚。”
說完便帶著仆人離去了。
盧音聽到這哥兒走時放出威脅,氣的發(fā)笑,早就想祭出寶劍將他豬頭斬下。只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師兄不要惹事,這才引而不發(fā)。
“還好,還好。我還擔(dān)心他的人頭會不會一飛而起呢。”劉棄之對那公子哥的威脅同樣不以為意。
不想惹事,只是不想惹來楚門修士,畢竟齊云城是人家的地界。
至于那句威脅,多自是找來公差來盤問,若是那不開眼的公子哥膽敢再來招惹,到時引他出城,悄悄殺掉。
這件插曲并不值得師兄妹二人過多討論,兩人又頓足觀看一會,便尋了一陰涼地歇息。
天氣過于炎熱,即便他二人是不同于凡人的修士也覺得難受。
“師兄,你說楚門最近招收這多爐鼎是何用意?難道他們有那多藥材炮制爐鼎?”盧音說道。
“這是人家的門內(nèi)事,我怎會知道。”劉棄之道:“不過這也可以猜測出他們門內(nèi)有人想要突破境界,而且壽元將近,這才有些極端。”
盧音悠然嘆息道:“可惜爐鼎的炮制方法被這些宗門掌握著,我輩散修無從得知。”
劉棄之聞言,面色不自然,似有醋意,說道:“怎么?若是你知道方法,是不是也要找些爐鼎供你修煉?”
盧音看到劉棄之的反應(yīng),嘴角一翹,心中也有些甜蜜。
之后兩人又閑聊兩句,卻見原本駐扎在城內(nèi)的士兵,這會竟然列隊來到司城府外。
其中里面有五十名弓手,兩百名步卒。
兩人心頭不妙,這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