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盯著這具女尸，灼熱的目光好似要將她盯出一個窟窿似的。

“查，給哀家查！一定要查出來到底是誰把這個女人挖出來的！”

“是。”尚公公承受著太后因為憤怒而緊握的手，還要低眉順眼的答應下來。

太后在儷蕭宮沒站多久就轉身離開。

太監們得了命令將柴火放在宮殿周圍，淋上油。

膽大的小太監又將女尸扔進了宮殿。

火很快就照亮了冬天的夜，太后站在遠處看著被大火包圍著的宮殿，一雙美目毫無感情。

大片大片的雪落了下來，太后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雪吸引過去，像一個小姑娘一般，不太后本來就是一個小姑娘……

太后伸出手去想要接住雪花，可是她怎么可能接住呢？雪一落到掌心就融化了，但她一掃剛才的陰霾如同第一次看到雪的孩子一樣欣喜。

“信郎，你看啊下雪了……”這句話也不知道太后是講給誰聽的，尚公公依舊低著腦袋不吭不響。

“信郎，霜娘想你了……以前下雪你都會帶霜娘去騎馬，今年卻只剩霜娘一人……”太后的雙眼不在空洞或憤怒，點點淚光在眼中泛起。

“娘娘，下雪了天冷，我們還是回宮吧。”

尚公公終于出了聲響，太后微微的點了下頭。

尚公公打起了傘，太后沒有坐鳳攆。

漆黑的路上，只有一盞紙燈籠一把傘兩個人。

雪下得很大，很快路上就積起了一層薄薄的雪。

她好像又看見了那雪地里的一匹馬兩個人說出的那三個字和四串腳印。

……

第二日小皇帝早早地就醒來了，因為過年小皇帝可以沐休五天，這五天不用早起上朝不用去學習枯燥的之乎者也可以快快活活的玩五天。

雪依舊在下，冬天的早晨也是十分灰暗，根本就看不清路上的景象。

“小陛下，您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

小皇帝不睡，小瓶子也沒有理由睡覺，他急匆匆的起床為小皇帝洗漱好后幫他披上了厚厚的披風才準小皇帝出殿門。

“朕想要玩雪！”

小皇帝畢竟還是個孩子，孩子對于雪還是存有好奇的。

“小瓶子，如果說雨水是離去的人留戀塵世的某一個人留下的淚水，那雪是什么呢？”

小瓶子看著站在雪中的小皇帝，好似是愣住了。拿著剛剛找到的紙傘，呆呆地。

這種話怎么都不像是這個年紀的孩子可以說出口的話。

沒有聽見小瓶子的回答，小皇帝轉過身。

雪大片大片的往下落，小皇帝就站在中間，在絲絲燭光下對著小瓶子微微一笑。

這畫面真美啊……

小瓶子反應過來，打開紙傘走向小皇帝。

為他掃下頭上和肩上的雪后才說：“奴才才學疏淺，不知。”

“朕知道。雪啊是死去的人在留戀塵世的某一個人，而那個人，為他的離去而哭泣……她的心碎了，疼了，冷了，雨啊就結成了雪花……”小皇帝的眼中流露出只有孩子才有的單純，“這是母后與朕說的。”

小瓶子看著眼前這個最尊貴的孩子，猛地搖了搖頭。

他剛剛怎么會覺得小皇帝不像一個四歲的孩子呢？他可以說是看著小皇帝長大的，跟了小皇帝整整兩年了看著他越長越大怎么可能不是呢……剛剛的那句話只是太后教的而已……對太后教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