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做天在看，這種畜生早就該死了！他是逃不過天道輪回的！”

一字一句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聲音，直叫人聽得頭皮發麻。

葉離歌心里有點發怵，眼前的人頭發散亂，眼窩深陷，通紅的眸子仿佛被血色染過，臉上還有未干涸的血跡，又兇又狠的樣子就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好可怕……

葉離歌的雙手不自覺地背到身后揉搓。

“別怕……”

耳旁有熱氣拂過，緊接著手背上就被覆上了一片灼熱。

葉離歌呆滯著雙眼，還沒從眼前的景象中回過神來，只是木木地開口，“她是瘋了嗎？”

她的聲音很低很低，像是在詢問，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嗯，應該是瘋了，”蕭一何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指關節，“不過，你不用怕，她是不會對你造成傷害的。”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一緊張就會手心出汗，然后，下意識地背到身后揉搓。

蕭一何垂眸，看向被自己大手覆蓋的兩只小手，神色晦暗不明，也許……她都不知道自己有這樣的小習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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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強坐在車上，已經發動了引擎，在離開前，他還是降下車窗，不放心地對王朗囑咐了聲，“驅散人群，叫120來把死者運走，順便聯系死者家屬，我就先回警局了。”

說完，就匆匆離開了。

想來也是，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估計有的他忙了。

“剛剛那女人怕不是個瘋子吧？”

“我看像，不是瘋子，能干出當眾殺人這事？”

“A市最近不太平啊！”

人群中又有細細碎碎的聲音傳出來，無一不是議論剛才之事的。

打完電話的王朗，見人群非但沒有散開，反而還有越聚越多的趨勢，心里不由得有些惱火，語氣不善地吼道：“都死人了還有什么好看的！散了吧！散了吧！大家都散了啊！”

這都什么人啊？怎么這么愛嚼舌根？人都死了，還有什么好湊熱鬧的？！

被王朗這一吼，人潮基本上是散了，不過——

“小伙子，我問你個事兒，那女人……是不是這兒有點問題？”

一個提著菜籃子的老大媽，見人都走了，就上前大膽地拉了王朗的衣袖詢問，還特別認真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王朗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還那兒有問題？我看你那兒倒是有點問題！

他就弄不明白了，都說吃一塹長一智，怎么就是有人光吃塹不長智呢？

別以為他看不出來，這可不就是從一開始就一直旁觀到現在的老大媽！真是咸吃蘿卜淡操心！

深吸一口氣，王朗本著尊重老年人的原則，放低了姿態，盡量用最平和的語氣道：“大媽，都這個點兒了，該回去給您兒子兒媳做飯了吧？是不是真的有問題，警局會看的，就不勞您費心了哈！”

“喲！你這一說，還真是！”大媽一拍腦袋，“我家小怪孫這個點早餓了，我得趕緊回去給他做飯了！”

說完，也不理王朗，火急火燎地就走了。

看著最后一位旁觀者遠去的背影，王朗無奈嘆息一聲，這世上總是有那么一些人，該操心的不操心，不該操心的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