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也只是我的一個夢。畢竟從前的我,只會是那個每天都吃不飽肚子、餓得骨瘦如柴,還被人類各種拳打腳踢的小三花貓。或許以前我很羨慕她們,但現(xiàn)在我不這么覺得了,誰讓我遇見了這只又傻又蠢的鏟屎官呢。
當(dāng)我翌日再次醒來時,已是又一個大正午了。
就在我懶洋洋伸懶腰的時候,也跟著睡眼惺忪地瞅了瞅周遭的環(huán)境。這是一個很溫馨的粉嫩嫩小貓窩,而我正癱在貓窩的內(nèi)艙里,擺在我面前的還有新鮮的小魚干以及一大碗純凈水。
由于昨天我遭受了一連串的重大打擊,導(dǎo)致我都沒來得及好好欣賞自家鏟屎官的房間。這樣想著,我不禁往前微微地探了探腦袋瓜,小心翼翼地向貓窩外飛快掃了幾眼——正對著貓窩的是軟乎乎的大粉床,上面擺著各式各樣的“貓餅子”抱枕。
這讓我忍不住想上去踩個幾爪子,試試腳感如何。
可就在這時,我突然瞄見了那只躡手躡腳溜進(jìn)房門的鏟屎官。她一臉壞笑地瞅著我,還順帶揉了揉我的腦瓜,這讓我不由得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總覺得她要干什么壞事。果不其然,就在我垂著腦瓜子準(zhǔn)備苦思冥想的時候,她一把控住了我的兩只小前腿,再一個反手就成功地往我的脖子上套了個“伊麗莎白圈”。由于她動作太快,嚇得我居然腿麻了,于是我只好任她擺布,被強(qiáng)制地塞進(jìn)一個叫做“太空艙”的寵物背包里。
“小西啊……阿媽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帶你去剪個指甲再順便打針疫苗,絕對是沒有惡意的!所以你一定要乖呀……”
一路上,她背著我嘀咕來念叨去的,反反復(fù)復(fù)也就那么幾句話,聽得我耳朵都長繭子了??偠灾?,她就是想帶我去刑場,也就是那個叫寵物醫(yī)院的地方。我轉(zhuǎn)念一想,這不就意味著,我馬上就要被這只鏟屎官給“賣”了嗎?。慷遥€是賣給一家“屠宰場”啊!
完了,我的喵生可能就到此為止了。我這樣想著,小心臟難免被嚇得“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連貓腿也哆哆嗦嗦地站不穩(wěn)腳跟,就委屈地“喵嗚喵嗚”喊了一路。
直到鏟屎官背著我到了醫(yī)院后,我隔著塑料罩子才發(fā)現(xiàn)這里并沒我想象中的那么恐怖,空氣中甚至還彌漫著淡淡的花香。只不過我看見接待大廳正中央的沙發(fā)上,趴著好多精致的喵主子,而且她們都被打扮得很漂亮,有的脖子上還系著小蝴蝶結(jié)。就像,我想象中的自己一樣——有鏟屎官的寵愛,每天都能吃到小魚干,還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可這也只是我的一個夢。畢竟從前的我,只會是那個每天都吃不飽肚子、餓得骨瘦如柴,還被人類各種拳打腳踢的小三花貓?;蛟S以前我很羨慕她們,但現(xiàn)在我不這么覺得了,誰讓我遇見了這只又傻又蠢的鏟屎官呢。
想著想著,我不由得美滋滋地咂了咂嘴。緊接著,我就聽見她在和別的人類進(jìn)行著談話,貌似是遇見了住在對門的鄰居,兩個人聊著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客套話罷了。繼而我就被鏟屎官從背包里放了出來,踩在光滑的瓷板地上,就在我感覺好不容易輕松了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的時候,我突然察覺到一絲異樣,總感覺有什么在看著我。
直到我往鏟屎官的腳邊挪了挪,再把目光稍微放遠(yuǎn)點(diǎn),我才瞅見了那個目光的主人——一只看起來傻不拉幾的大金毛。他趴在鄰居的身后,時不時地來口大喘氣,眼中似是冒著小星星般傻盯著我,就連大尾巴也搖來搖去歡快的不得了。我微微地瞇了瞇眼,又仔細(xì)地琢磨了下那撮立在他腦瓜上的狗毛——典型的蠢狗標(biāo)志。據(jù)我以往豐富的辨狗經(jīng)驗(yàn)來看,這百分之一百二是只傻二狗子。
“剛才聽你的主人說,你叫西路?”這么老套的開場白,虧他能想得出來,果然如我所料,是只蠢不拉幾的二狗子。
我冷哼了一聲,就高冷地扭過頭。
但他依舊紅著個老臉,扭扭捏捏地邁著小碎步,磨磨唧唧地挪到我跟前,很是嬌羞地問了句:“那我……可不可以叫你西西???”
“你覺得呢?”我沒好氣地扁扁嘴。
“我覺得……還行!”
行行行!行你個狗頭!雖然我知道狗子都很二,也見過幾只蠢到家的傻狗子,但這只,還真是我喵生以來,見過的最最沒有自知之明的二狗子了。
只見他咽了咽唾沫,依舊自言自語地瞎嘀咕著:“咳咳……西西呀……你知道啥叫一見鐘情不?”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蔽业拇_沒撒謊,“一見鐘情”這個東西,我還是頭次聽說。
“其實(shí)我也不太懂,我聽我家主人念叨的……但我想,我現(xiàn)在對你的這種感覺,應(yīng)該就是一見鐘情了吧……”
他對我現(xiàn)在的……感覺?我愣了會,不可置信地稍微轉(zhuǎn)了轉(zhuǎn)頭,悄咪咪地瞅了他一眼。雖然我不知道他對我是何感覺,但照他目前哈喇子流一地的情況來看,肯定對我沒什么正經(jīng)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