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風呼嘯著,帶來些許肅殺之意。
怪石嶙峋的山谷里,白滿川悄悄的趴在山高處,觀察著谷里的情況。
就在下方的平地里,三個漆黑的雕像突兀的立在那里,看上去有些許詭異。
“白師,那些是什么東西?”白滿川有些后怕,先前如果不是遲白峰及時提醒,恐怕他早就在入口處被這些詭異的雕像圍毆致死。
“我從未見過這些東西,對它沒有一點認知,除非……”遲白峰語氣中帶著不解與困惑。
“除非什么?”
“除非你能殺一只讓我研究一下。”
“……”
白滿川咽了口吐沫,有些許不自然。
“放心,有圣人法則壓制,他們的實力應該不會超過辟野境。”
“那我也不是對手啊!”白滿川搖了搖頭,剛才若非跑得快,再加上身后眾多瘋狂的修士吸引了聚集在入口附近的諸多雕像,恐怕他早就一命嗚呼了。
遲白峰靜了靜,語氣略重的訓斥道:“不是所有人,面對所有事,都有完全的把握,因為世上總有超出你的能力但你又不得不做的事情存在,你不能逃避。”
白滿川抓了抓頭發,覺著挺有道理。
轉頭看了看四周的情況,白滿川扒著石頭貓起身子,一邊向山腳下摸去一邊對著遲白峰說:“行吧,反正打不過它也跑不過我,我這就去瞅瞅,這都是些什么玩意兒。”
先前只顧著悶著頭跑,也沒功夫看清楚這些黑黢黢的東西到底長什么樣,只知道人一靠近它們就會活過來,追著人往死里砍,直至砍死或者追不上。
白滿川悄咪咪的下了山,躡手躡腳的在一個離怪物不遠不近的坑里窩好,把刀拎到手里后,這才把腦袋伸出來,仔細的瞧著。
這些東西都是立著的人形,拎著把又黑又粗糙的刀,遠看著像是個冷峻刀客,往近了瞅,那張臉上卻是一片模糊,看不出個人樣,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渾身落滿了灰塵,就像是一尊雕塑。
收回視線的白滿川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挪了挪身子抱著刀問道:“不對啊白師。”
“怎么了?”
“這妖族血脈為什么在刀圣的墓里?怎么還讓您給知道了?還有還有,既然你知道在這里,為什么會不知道這是什么玩意兒?”
“妖族血脈那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這就不要再提了。至于這怪物,就像我說的那樣,世上總有超出人把握的事情,所以現在當務之急就是砍個怪物給我瞧瞧,這究竟是個什么玩意兒。”
白滿川點了點頭,覺著挺有道理。
翻身撿了塊石頭,瞄著十丈外的一個怪物,猶豫了一下,白滿川甩手砸過去后轉身就跑。
“song”
身后破風聲瞬間響起,白滿川渾身汗毛乍起,當即翻出坑滾到一邊。
轟~
一道溝壑自怪物的方向劃了過來,砸進了他先前藏身的坑里。
四濺的煙塵中沖出一道漆黑的身影,揮刀攔腰斬向趴在地上的白滿川。
“臥槽,這個怎么這么快!”
白滿川來不及起身,連忙橫起冰云刀接下怪物手中黑糙的刀鋒。
刀身上傳來的巨大力量當即將他擊倒,如同滾地葫蘆般飛了出去,顧不得喊疼,白滿川趕忙連滾帶爬的往山上跑去,回頭卻見那怪物的速度雖然不慢卻不及先前迅猛。
“該死的,這速度怎么時快時慢的……難道是爆發速度?
十丈距離轉瞬即至,近身后速度卻慢了下來,這說明他不能連續沖刺。”
白滿川思考著,一籌莫展,因為自己的實力不足以正面強殺他。
這時,他瞥見了左前方一處足有兩尺高的斷層,遛狗似的白滿川心頭一喜,帶著身后的怪物跑了過去,同時控制著兩者間的距離逐漸縮小。
十二丈……
十一丈……
十丈song
眼瞅著怪物沖了過來,白滿川當即一腳蹬到了跟前的斷層上,整個人頓時借力騰空飛起丈許,同時左手揮刀,扭身劈向了身下勢頭已盡的怪物。
那怪物反應速度極快,當即提刀格擋,架住了白滿川的左手揮舞的冰云刀,不料白滿川右手握著的焚水匕已然刺進了它的后腦殼。
得益于當初在荒山域下殺石中神只砍腦袋的習慣,后腦被戳的怪物立斃,嘩的就成了一堆散沙,就剩那柄黑糙的刀。
白滿川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左手撐著地,慢慢地躺了下去,他只覺得自己像是要散了架,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
就在此時,那黑糙的刀“啪”的裂開,一團模糊的影子嗖地竄進了他的胸膛。
“嘶~”
感覺就像是有無數柄鋒利的小刀在自己的胸膛里撓癢癢,躺在地上的白滿川倒吸一口涼氣,抓著胸口巴巴的蜷縮著。
足足持續了十幾個呼吸,白滿川才緩過勁,揉捏著胸口坐起來,驚疑的看著那斷裂的黑刀。
“看你的命泉!”
就在此時,腦海里傳來白師的聲音。
白滿川收斂心神沉入命泉,愕然發現那里有一柄虛幻的刀,散發著陣陣凜冽的鋒利之意。
“這是怎么回事?”白滿川有些慌張。
“別擔心,這是刀圣法則殘片的殘片,雖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點,但也足以讓你受用許久的。”
“哦~”
遲白峰從面具里出來,飄到怪物化作的散沙上看了看,又拎起斷裂的黑刀查看許久。
“怎么樣,白師。”
遲白峰拍了拍手,有些許凝重的說:“荒山域果然有古怪。”
“怎么說?”
“這怪物不過是沾染了圣人血氣,再加上時日長久融合了些許飄蕩法則的泥土所化。”
白滿川想了想,說:“圣人境界高深玄妙,或許圣人的血會有造化之力?”
“不,荒山域以外也有不少圣人陵墓,沾染圣人血氣與法則的地方也不少,可從未見過這樣的怪物出現,可見荒山域果然非同一般。”遲白峰語氣有些沉重。
“那……”白滿川摸了摸胸口,有些擔憂的詢問:“那我這法則殘片有沒有問題?”
“無妨,不僅沒有影響,還對你修行還有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