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兔溫順的依在了玲玲的紅色雪底靴上,玲玲生怕凍壞了小白兔,便將它抱在了自己的懷里取暖。好一幅“嫦娥玉兔”圖!
溫順可愛的小白兔正在玲玲懷里享受著她香氣四溢的體香時,在漫天雪地,影影綽綽的看見一位紅色人影子朝這邊來了。走近了一看,才看清楚是一位婷婷玉立的可人兒,大約十六七歲的年紀(jì)吧,美麗的模樣讓人感覺“此女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女孩臉色過于蒼白,眉宇間隱隱有淡淡的憂郁。
那女孩一來,就對玲玲嫣然一笑,然后親呢的喚了一聲“雪兒”,只見依在玲玲懷里的小白兔立馬跳了出來,蹦進(jìn)了那女孩的懷里。
玲玲友好的望了望那女孩,那女孩黑白分明的眼眸也善意的看著玲玲,四目相視著,突然會心的笑了。仿佛她們早就相識似的。
玲玲和那女孩一見如故的聊了起來,大偉在旁邊靜靜的聆聽。原來那個女孩子也是個白血病患者,名叫“柔柔”,今年剛滿十七歲,父母早亡,爺爺奶奶把她撫養(yǎng)大的。三個月前剛查出的白血病,已經(jīng)是晚期了。雖然上天垂憐,她在臺灣的舅舅愿意出錢給她治療,但一時半會兒也沒有適合她的骨髓。所以才十七歲的她,現(xiàn)在只得慢慢等待。也許,有一天,她突然會在等待中離開人世。但她依然堅(jiān)強(qiáng)而樂觀的面對生活。
玲玲望了望比自己還可憐的小柔柔,她現(xiàn)在才真正的釋懷了:無論命運(yùn)給予我們多大的苦難折磨,我們都要在這個薄情的世界里,深情的活著,即使是生命的最后時刻,也要微笑著離開。
也許是“雪花仙子“憐惜兩位苦命的女孩子,突然間,雪就停了,太陽也出來了,光芒萬丈的照射著冰天雪地,陽光雖然溫暖,但,溫暖一來,這詩情畫意的世界便要“香消玉殞”了。
柔柔抱著“雪兒”輕輕的走了。她輕輕的來了,又輕輕的走了;飄逸美麗如天邊的云彩,又如那即將融化的白雪,更如那雪中婷婷玉立的梅花。春花秋月何時了?白雪寒梅俱無蹤!
望著柔柔離去的倩影,玲玲感覺半夢半醒。她就這樣幸福的依偎在大偉寬大而溫暖的懷里,幸福的沐浴著冬日的陽光,也幸福的看著冰雪融化。
轉(zhuǎn)眼間就到了除夕夜,家家戶戶張燈結(jié)彩,鞭炮齊鳴,樂鼓喧天,熱鬧非凡!
玲玲穿著大偉為她買的紅襖子,紅褲子,紅鞋子,還戴上了紅色的蝴蝶發(fā)夾。整個人都是紅紅的,紅得如一朵絢爛的火花,熱情而美麗,完全沒有了“病西施”的樣子。
大偉則穿著咖啡色的棉衣,黑色的褲子,顯得成熟而穩(wěn)重。
玲玲母女和大偉一家人坐在一起歡快的吃過了“團(tuán)圓飯”,便又坐著煨火聊天,雖然大家眉宇間都有淡淡的愁緒,但為了讓玲玲“快樂”,言語間都伴隨著歡笑聲。
新年的鐘聲剛一敲響,就響起了響徹云霄,震耳欲聾的“噼里啪啦”的鞭炮聲。
玲玲則在昏昏欲睡中被鞭炮聲驚醒了。醒來又是一身冷汗,守在床前的大偉連忙拿了一條干凈的毛巾溫柔的為她擦汗,此時的玲玲雖然臉色憔悴,但眼睛里卻溢滿了幸福的光彩。
一年的油菜花又黃了,還是那片油菜花地,玲玲依偎在大偉的懷里,滿地黃燦燦的油菜花如“遍地黃金”撒在了散發(fā)著泥土芬芳的大地上。夕陽紅得如血色的彼岸花,連云彩也好像剛剛在血缸里浸泡過一樣的,緋紅緋紅的。油菜花的遍地黃色和天空的漫天血色交相輝映,凄美而壯觀!
一只黃色的蝴蝶隱形在油菜花蕊里,要不是有只黑色的蝴蝶突然飛來,停在了它的身邊“含情脈脈”的看著它,還真不知道原來是一只黃色的蝴蝶!
過了一會兒,黃色蝴蝶和黑色蝴蝶“翩翩起舞”的飛走了,又飛來了兩三只白色的蝴蝶停留在玲玲的纖纖玉肩上,玲玲依然“小鳥依人”靠在大偉的懷里,和大偉深情相望著。這白色蝴蝶好像是故意的,它們一會兒飛在玲玲的肩頭,一會兒又停在她的頭上,一會兒又落在她粉色風(fēng)衣領(lǐng)上,反正就是“如獲至寶”的眷戀著她。蝶戀花,也許蝴蝶把玲玲當(dāng)作了一朵“絕世花朵”。
過了好一會兒,白蝴蝶才“依依不舍”的飛走了,金燦燦的花海里,只剩下了相依相偎的玲玲和大偉。
油菜花里傳出了玲玲甜美動聽的歌聲:……我在春天等你,思念隨風(fēng)化作雨,等待花又開的時候和你在一起,天地之間守著我們的唯一……
尾聲
十八年過去了,又是一年油菜花開時。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的大偉又站在了金燦燦的花海里。
從浪花一樣翻動著的花海里,突然裊裊亭亭的走出了一位雙目燦若繁星,長發(fā)如瀑布的女孩子,還有笑靨如花的小酒窩。
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望著大偉。大偉激動不已的問道:“你是……?”那女孩噀玉噴珠的答非所問:“你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