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沈家后,哪怕不被允許離開,活著的日子也比以前輕松很多。
沒有了生存的壓力和隨時可能爆發的戰火,日子安逸得讓我有些昏昏然。
老夫人常常會來花房找我,有時看花,有時看我。
給紅玉珠澆水時,老夫人在后面站著,看著我動作。
這盆紅玉珠,我以為已經被送走了,卻沒想到老夫人一直留著。
“這盆花,一直都是你照顧得最好。”
老夫人找了個位置坐下,又說
“傅玉珠,紅玉珠,你們挺有緣分的,名字都一樣。”
“老夫人說笑了,哪有傅玉珠,只有傅清,您年紀大了,都忘事了,這還是您親自取的名呢。”
我拿著小剪刀,仔細的剪著黃葉。
“是啊,我取的名。”
老夫人收了收披風,眼睛有些濕潤。
“你怪我嗎?傅家出事的時候,我沒有能力。就連你回來了,我也只能讓你當個花農然后把你送得遠遠的。”
“你怪我嗎?這么久了,我甚至都沒有讓你去看看你的父母。”
我從小包里掏出手絹,輕輕的給老夫人擦眼淚。
“我從未怪過您。您沒有錯,錯的是他們。像我這樣的人,老夫人肯留下我,就已經很好了。”
“可是……”
“別再說這些了,隔墻有耳,給您帶來麻煩就不好了。沈家現在可不能有錯處!”
我又拍了拍沈老夫人的手。
“我已經沒有家人了,但您得好好的。”
沈傅家兩家交情很好,我不能因為自己的事情把沈家拖下水。
老夫人只是與我祖母私交甚好,我沒必要要求人家一定要有所作為。
之后的幾天,沈老夫人沒有再來,我也樂得清閑。
寫了信寄出去后,就整日和花花草草待在一起。
蒙莉絲娜最近似乎也很忙,常常不見人影。蒙羅德更是一直追著她跑。
S市大換血的消息傳過來的時候,沈遇已經回到沈家了。
正午陽光很好,我在綠茵下的躺椅中睡覺。感受到眼前的光亮消失,有些迷糊的想要睜開眼睛,無奈太困又實在睜不開。
正午是有點悶熱的,奇怪的是我那一覺睡得很好,不僅沒有和往常一樣熱出一身汗,反而覺得很涼爽。蚊子包都沒有。
看到沈遇時,是蒙莉絲娜將我從花房里拉出來給我介紹。
“清清,這個就是我未婚夫,你回來就是他安排的!”
我裝作不熟。
“原來是沈大少,多謝少爺看重。”
沈遇沒有為難我,他點點頭示意我們都坐下。用很平常的語氣對我們說話。
“蒙莉絲娜,我回來的時候看到蒙羅德和費爾南德斯在聊天,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費爾南德斯?!他怎么來了!oh My god!我失陪一下,沈遇你和傅清聊會天。”
沈遇微笑,看著她往外面跑。
“你知道她有喜歡的人?”
我也看著蒙莉絲娜的背影,直到看不見后,問出聲。
沈遇端起一杯茶遞給我,我伸手接過。
“一直都知道,訂婚前她就直接和我明說了。”
“那你還選擇她?”
“她家里情況很復雜。父親是軍火販子,打算讓她大哥接手,她大哥是蒙恩瑞。”
“你們很熟?”
“還行。蒙恩瑞是被收養的,蒙羅德也是。只有蒙莉絲娜是親生的,所以嬌慣一些。”
“你和我說這些不怕我泄露出去?”
抿了一口茶,放在餐桌上。
沈遇笑著,一點都不為我不禮貌的接連提問生氣。
“你要是想說,我不會攔著你。但我和蒙恩瑞有一場交易,所以才訂婚。我只是想把這些告訴你。”
我不想你誤會,也不想你傷心。
沈遇心里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