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可否……”
“不可,”宿云夏毫不猶豫的拒絕,“這是我的東西,我沒有什么成人之美,若是世子想說什么割愛的話就不必了。”宿云夏的語氣豁然轉冷。
“憑什么?你和軒哥哥已經沒有關系了,憑什么霸著軒哥哥的東西。”沈月敏憤怒的看著宿云夏,軒哥哥要她的東西是她的榮幸,沒想到她竟然這么給臉不要臉。
“那個女人好蠢啊,看著那個男人的語氣就應該知道那個東西并不是那個男人的。”一個慵懶的男聲在窗外懶懶的響起。
“也許那個女人根本就知道,只是想要強占別人的東西而已。”一個聲音軟軟的女子接口,但是話里的內容可是一點都不軟。
“誰!”在場的所有人都警戒了起來,他們是在這兩個人出聲之后才發現他們的存在。
看著護在自己身前的哥哥姐姐,宿云夏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吧,她承認自己現在真的很弱,不過總有一天她要強到能夠保護哥哥姐姐們。
“不知閣下來到宿府有何事?”宿天祈打破了平靜。
“來見一個故人,僅此而已。”慵懶的男聲再次響起,不知道為什么宿云夏覺得他的聲音帶上了淡淡的笑意。
“那,不知閣下見到了故人沒有?”
外面的人沒有回答,只是幽幽的一聲嘆息。
宿云夏像是受到了什么蠱惑一般,不由自主的向門邊走去。
“夏兒!”看著要走出去的宿云夏所有的人都是心中一緊,想要攔住她,可是卻被她一一躲過。
推開門,月光下站著一男一女,女子一身白衣、似雪中寒梅般傲然挺立,一張幾乎與宿云夏一模一樣的臉映在了所有人的眼中,唯一不同的是那女子是一雙丹鳳眼,而宿云夏是一雙略微狹長的狐貍眼;而男子則是一身玄色長衫,銀白色的長發隨風飛舞,微微牽起的嘴角勾勒出一個完美的弧度。
就在剎那間,一種撕心裂肺的痛在宿云夏的心底蔓延開來。
半晌心痛的感覺慢慢的平服,宿云夏抬起有些蒼白的臉,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男子,問道:“你究竟是誰?”
看著臉色蒼白的宿云夏,男子苦笑,終究她還是忘記了,記憶中不再有自己……
“忘記了就忘記了,不要再想了。”看著她越加蒼白的臉色,他心中不忍,他也不愿意她想起來,若是想起來的話,恐怕自己會被她永遠的驅逐出她的生命。
宿云夏緊緊地攥著自己的雙手,指甲刺進肉里,生生的痛,但是她并沒有在意,不知道為什么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心底的一股酸楚和痛意幾乎完全淹沒了她,她明明不認識他,記憶中也完全沒有他的存在,她不明白他究竟是誰,竟然能夠引起她如此劇烈的情緒波動。
“你究竟是誰!”強忍著心痛,宿云夏臉色蒼白的看著他,額角已經流下了冷汗,但是她依舊執著,她不想有這么一個人嚴重的影響著自己的情緒。
“我是駱夙殤……”淡淡的一聲嘆息,他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在聽到這個名字的一瞬間,宿云夏的臉色更加蒼白,甚至白的透明,雖然她不知道是為什么,但是她的心底就是有種深深的痛楚。
“夏兒,你怎么了?”一旁的人看著宿云夏這么蒼白的臉色早已經焦急的不得了了。
“我沒事。”看著擔心著她的家人,宿云夏閉上雙眼,強自壓下心痛,綻開了一抹笑容,“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突然覺得胸口有點痛,不用擔心我啊……”宿云夏自責著,她怎能因為一個陌生人牽動情緒讓家人這么擔心。
看著這樣的宿云夏,駱夙殤不由的苦笑,是不是真的失去她了,從前她從來不會這么的忽視自己的,而現在的她聽到自己的名字竟然完全沒有反應,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是不是因為自己傷害她太深了,所以她再也不肯原諒自己了?
“不認識我了么?”一直站在一邊那個和宿云夏長得一樣的女子走到了她的面前,面露哀傷的問道。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她這樣帶著委屈帶著酸楚的眼神自己竟然會覺得十分的揪心,讓宿云夏覺得不認識她是一種錯誤。
但是因為真的是不認識她,所以只能強忍著內疚搖搖頭。
“果然,你已經忘記我了,很好啊,”一滴淚劃過她的眼角,隱沒在了她的發絲中,“忘記我們你就不會痛苦了。”
雖然她說著很好,但是宿云夏還是能感覺到她的悲傷,那種刻入骨髓的哀傷,讓她不由得動容。
“對不起。”宿云夏輕咬著嘴唇,一臉的內疚。
“不知玄武學院的院長和副院長來到宿府有何事?”宿天祈站到了宿云夏的身前,雖然知道兩個人并沒有什么惡意,但是自從他們出現之后夏兒的表現很失常,這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們只是來送邀請函,”女子帶著謙和的笑容,將手里的邀請函放到宿天祈的手中,“我們希望三小姐能參加半月后的入學考試。”
“這……”宿天祈有些猶豫,雖然玄武學院是所有習武者一生的追求,但是他并沒有想讓夏兒去習武,女子習武實在是太苦了,但是面對玄武學院送來的邀請函,他又不知道應該怎么拒絕。
“等一下,”看著轉身離去的二人,宿云夏不由得喚住了他們離去的腳步,“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
“我叫宿清然。”女子回首,留給了她一個極其眷戀又滿是苦澀的笑容……
一旁的宿天祈看著宿云夏有些黯然,又有些疲憊的神色不禁嘆了口氣,轉身面對洛王府的幾人:“王爺、王妃,請回吧,今天夏兒累了。”淡漠的聲音,沒一絲的波動。
洛王和洛王妃明白,今天他們離開之后所有的情誼都會到此為止,但是他們卻無力挽回,造孽啊,哎……
“怎么了,今天你怎么這么沉默了?”湖畔,月下,兩人相對而坐,二人之間的氣氛清冷,沒有一絲絲的曖昧,“被她忘記的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