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的失敗是令人痛心的，秦返途和霍江純失去了那么多戰友，他們心情難過。戰爭的失敗給他們造成的心理陰影是難以抹去的，他們整日沮喪，不能夠從陰影中走出來。兩人表面上沒有唉聲嘆氣，但內心都很沉郁。他們以為會消滅山谷聯盟呢，結果卻跟他們的設想恰恰相反。他們不知道失敗的原因，他們只知道失敗了。失敗是很令人痛心的，尤其是軍事上的失敗，這意味著很多人失去生命、很多人受傷。秦返途和霍江純沒有直接參戰，如果直接參戰，能不能活著回來，真的不好說。

荒野中的軍營，像孤獨的小山包，被風吹冷了，然后風繼續吹，于是繼續冷。這荒草寒天，讓人悲觀絕望。軍帳中，關夜坐在中間的位置，秦返途和霍江純走入軍帳，兩人筆直站立。關夜將軍看著他們二人，對他們二人說：“我們失敗了。知道為什么失敗嗎？”

“不知道。”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他們二人心頭很迷惑，不知道失敗的原因。

“兵器，問題出在兵器上。”關夜很坦白地說，“敵軍用的什么兵器？我們用的什么兵器？我軍帶著大刀去煙山，在靠近煙山的地方，被敵軍一陣亂射。很多戰士中箭身亡。敵軍準備了那么多的弓箭，可見他們有不少弓箭手。那些弓箭手技藝超群，可以看出，他們平日十分努力練習射箭。”

“這次我們失敗，傷亡慘重。”秦返途說，“這幾日我夜夜難眠，日夜難安。我真是感覺心痛，心痛不已。”

“是呀。我們平日努力工作，原本以為會勝利。”霍江純說，“敵軍太強大了。我們那么多弟兄都中了他們的箭。那些箭質量都很好，那么多的箭，看來敵軍在弓箭方面是花了大價錢的。”

“弓箭是一方面。還有一個我們失敗的原因是地勢。”關夜說，“煙山自古以來易守難攻。敵軍長期盤踞煙山，對煙山地形十分熟悉。我軍不熟悉地形，冒然前往煙山，敵軍在高處，我軍在地處，從地形方面來看，我軍處于十分不利的位置。當我們處于劣勢，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霍江純很不服氣，他說：“我們加緊訓練隊伍，優化軍事裝備，來日再戰。”

關夜沉默片刻，他說：“現在我必須承認敵強我弱。以前呀，我想三個月的時間就可以消滅山谷聯盟，我當時覺得他們就是聚集在煙山間的山賊。現在呢，我認識到了山谷聯盟的厲害。與他們打仗，我們要做充分的準備。如果掉以輕心，受傷害的會是我們。”

軍營中的人都愁眉苦臉，士氣低落。他們原本以為會打勝仗呢，結果卻慘敗，這種心理落差很多幸存的士兵都接受不了。軍隊已經失敗，很多兵已經死亡，這些都已經成為事實。說一千句、一萬句鼓勵的話也于事無補，失敗了就是失敗了，死了就是死了。軍帳中的關夜、秦返途、霍江純都沉默起來。當他們沉默，風吹軍帳的聲音聲聲入耳。

關夜身上衣服整潔光鮮，他面前的水果也是光鮮明凈。他們所在的軍帳整潔溫暖，軍帳外的關夜將軍的馬體健英俊。如果他們只是在這里單純地生活，他們會過得不錯。但他們是有使命的，他們是來打仗的。盡管他們打仗失敗了，他們還要打，這就是屢敗屢戰。在軍營中，秦返途能感受到大家對敵軍的不滿，他相信大家都是愿意戰斗的。接下來，所有人需要做的事情是提高戰斗能力。戰斗能力的提高是很難把握的，購買很多武器叫戰斗能力提高嗎？提升作戰技巧叫戰斗能力提高嗎？增加士兵數量叫戰斗能力提高嗎？這一切都是不好把握的。一個軍隊，究竟怎樣才能提高戰斗能力呢？

現在關夜將軍的軍隊人員數量減少了很多，他們需要再次進行征兵工作，擴充軍隊。關夜將軍相信，等擴軍之后，軍隊人員數量增加，軍隊的戰斗能力就會提高。現在的問題是軍隊人少，需要緊急進行征兵，大幅提高軍隊人員數量。

秦返途和霍江純走出軍帳，各自騎上馬，向著若煙城城區疾馳而去。快馬到達城區，兩人在鬧市區下馬。秦返途拿出準備好的征兵的告示，將其貼到墻上。此次征兵與往日征兵不同，這次關夜將軍征的兵需要具備一定的素質，關夜將軍要把新兵打造成一支強勁的隊伍。所以，不是所有人都能當兵，軍隊不是混飯吃的。

告示貼出后，告示前方的街面上聚集了很多人，有販夫走卒，有布衣秀才，有樸實農夫，有精干牧民，有健壯漁民。各種人聚集在一起，有識字的，有不識字的，大家對著告示議論紛紛。人們在議論中發現，這次的征兵與以往不一樣。以前軍隊征兵，直接到街上抓人，抓壯丁可不講究，只要是男的，通通抓去。結果，一些人武器也不會使，一些人年老體弱，一些人視力極差、耳朵也不好使，這些人聚集起來去打仗，只能是去送死。現在不一樣了，征集的人員要體檢，體檢不合格，想當兵也當不了。這就是嚴格，關夜將軍對此次征兵工作把控得很嚴格。關夜將軍需要一個戰斗力極強的軍隊，他不想再打敗仗，他需要勝利，他想要勝利。

鬧市中人很多，秦返途和霍江純站在人群中。很快有人到告示中指定的地點報名，多是對自己有信心且有參軍理想的人。秦返途和霍江純看報名的人多起來，他們都嘴角露出笑。

只要關夜將軍肯購買先進裝備、辛苦練兵，他的軍隊一定會提高戰斗力。這幾天，關夜將軍一直在強調“戰斗力”這三個字，他對他的軍隊是有期望的，他期待他的軍隊是一個戰斗力很強的軍隊。秦返途和霍江純在進行征兵工作，這工作很重要，再強大的軍隊，也是由一個又一個的兵組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