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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驚入舵又現異客

  • 積塵
  • 無奈執筆
  • 4809字
  • 2018-08-10 02:58:44

兩人警戒著,卻沒發現別的動靜,忽然耳邊風聲輕呼,一道黑影掠過草叢,那叫典金的少年奮身緊步,揮刀一斬,“咔”的一聲砍在草里。

田衍道:“是什么?”他連騰幾步,就刀往前一封,形成招架之勢。

典金撓頭:“好像砍空了,似乎是一只兔子,一下不見了。”

田衍道:“我看也不像人,剛才大概是鳥吧,若是有人,被咱們這么一弄,想必也不會出來了。”他摸了摸下巴,說道:“咱們沿路過去,不返就得,反正這么多人,說不定他們已經發現了。若是沒有發現,又要戒備,咱們只要將通往舵口的兩條道把守住,誰還能闖進來不成?況且舵口有三丈高的墻壘,四個望口,不怕,我們想得到,三位舵主想的肯定比我們更加周全。”

“這……”典金遲疑,不等他說出口,田衍一拍他肩膀,推道:“走了走了,剛才跟你說過了,咱們的確沒發現什么。”那典金將刀一收,欲語又噎,跟著走了。

待兩人走了一小會兒,李楓見周圍一片寂靜,便要動身,成道長身子向右一擺,繞到李楓身旁,按住他輕聲道:“李兄,別著急!”

李楓道:“咱們夜探飛鷗塘,不趁著他們外出尋找的空當兒過去,恐怕就沒機會了。”

這二人內功深厚,說話聲音幾乎小到貼耳不聞,以內力傳音,林中寂靜萬籟。

成道長道:“長夜漫漫,機會多得是,如果暴露,就真的沒機會了。他們此刻外出搜尋,定然已經懷疑,不過咱們悄悄藏著,一點蹤跡不露,他們始終找不著,又沒動靜,頓時警惕就會打消很多。雖然不容易,但也總比這個時候強。李兄,你差點被剛才那小子騙了。”

李楓神色一凝,立馬醒轉,剛才那個田衍故意說出一番話,然后兩人走開,原來是引蛇出洞之計策,他點點頭,卻也不得不為這少年人感慨,想不到這小年紀,就如此懂得揣摩設計,如果不是成道長,恐怕自己今日就得翻跟頭了。

兩人屏息以待,就連呼吸聲都以內功法門調息到最低,仿佛入定,只有眼睛還在動,腦子還在思考,林子沒有半點不正常的聲音。

又過了一會兒,兩道匍匐的身影站了起來,正是這兩個少年。

李楓暗道:“果然如此!”這讓他既羞且佩。

典金道:“看來是你想多了。”

那田衍疑惑的道:“難道真是我多疑了?”

不遠處有人吹了一聲口哨,清脆嘹亮,田衍道:“午舵主在召集我們,這次應該是我看錯了,咱們這么多人,若是沒找到,可能還真是搞錯了,根本沒人闖進來。”

待他二人真的離開,李楓道:“看來咱們這趟有些難了。”

成道長微笑道:“既然到了這里,李兄,以你的性子,冒死都要闖一闖吧?”

“咱們探探路,也好看看這飛鷗塘有什么機關,免得到時候要過去中了算計。”

“不錯,據鄧強所說與丁前輩所述,要去斷魂崖,非得過這飛鷗塘,沒第二條路可走。看來傳言中斷魂崖的去路完全是錯的,黑玄林與它八竿子打不著,或者說有第二條路,不過咱們現在也沒別的路可走了。從主江道過來,拐了幾個彎,又走密道,然后到飛鷗塘又是曲折彎口轉過來的,一般船是不會往這里轉的。這兒江水雖闊,卻是在兩谷之間,水流不算急,也不是主流,據說前面的水雖不急,但曲折盤繞,還有水蕩深草,若干險灘澤地,若不是有標記和熟悉路線,恐怕這金橋幫的人都會迷路。”他略微一沉聲:“縱然如此,飛鷗塘仍然把守嚴密,后面還有三四個舵口,也有人把守并且設下暗哨,注意來往動靜,可見金橋幫對他們的老巢極為重視,外人想要進,當真是難如登天。”

“依我看,或許真有兩條路,主流去的一條,咱們不知道,這里說不定去的另一條路?”

“為何這樣想?”

“老道士,你想這沒人河口把守這么嚴密,一來守護是丁家村通到黑玄林的密道,二來,或許這里也是直通斷魂崖的路口所在。鄧強所說,雖然七分是真,但三分是假。他說這簡九公三人武藝極好,其實是嚇唬我們,這鄧強武藝橫強霸道,在滇湘一帶少有敵手,而那簡九公充其量不過一個好手,萬聲籟我也聽過,此人系出燕子門,稟性純良,只是太過心軟,不足以成大事,午天看似睿智老道,實則狡詐陰險,色厲膽薄。當時鄧強說飛鷗塘把守嚴密,這倒是不假,但你可曾看到這林中有什么機關?”

成道長搖頭,李楓說道:“可見他們若不是無能想到,便是太過自信,只要在林中設下埋伏,咱們輕功再高,也難沒有絲毫動靜闖進來,如此,正是我二人的機會。”

成道長覺得這話似乎有些道理,剛想說話,李楓又道:“剛才你一提醒,我倒是想到了,那個叫田衍的小子說這舵口設下堡壘和探哨,看來這里有不小的碼頭,他這話恐怕有些水分。”

這二人主意打定,施展輕功沿著田衍和典金離開的方向跟去,夜里借著月光看路,倒是沒一點困難。

林中微風習習,成道長躥到較高處,雙足一頓,抬頭便見不遠處的飛鷗塘舵口,那里修建的哨所連墻在碼頭上橫亙了一圈,墻頭卻一片漆黑。里面似乎很寬闊,碼頭邊江上排著四五只大船,十幾只小船,形成半月形的船陣。不遠處坡路有點點火光,顯然是搜尋未果的金橋幫匪眾。

聽到李楓呼吸聲一滯,他側過頭看去,李楓早已經跟上那隊人,他身形極其靈便,穿林過叢幾乎沒有任何聲響。

李楓吊著一丈的距離,午天等人沒有任何發覺。成道長正要跟上,忽然左側的樹梢“騰”的抖了一下,一道黑影“嗖”的一聲超過自己,成道長大驚,暗道:“這么大動靜,不是要暴露了嗎?”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那道黑影也是輕捷靈巧,顯然身具上乘輕功,只是自己離得近,所以感覺得到。他向前掠去,與李楓呈兩個方位,一左一右,動作也漸漸放輕。

“倏”的一閃,使出一招“飛鳥投食”,身子向前一撲一蜷,就隱入林中。

成道長心想:看來這人不是敵人。顯然剛才那一下,對方只是給自己提個醒,至于什么用意,倒是猜不透了。

“此人是敵是友尚且難以分辨,想來卻不是金橋幫的人。”成道長心道:“他的輕功猶在我之上,這么一下子也看不清路數,如此偏僻的地方,想不到還有別人闖進來。金橋幫一時之間來客紛至,幫中成員也魚龍混雜,不乏江湖上的高手,還是小心為上!”

李楓憑著輕功身法小巧之技,輾轉騰挪,不一會兒,就隨著他們到了入舵之圍。很是奇怪,此時的飛鷗塘舵口仍是一片漆黑寂靜。

午天前面的一匪黨雙手一拍,打出緩慢又怪異的節奏,過了一會兒,圍墻之上的哨崗燃起火焰,躥出兩隊人來,口中‘呼呼呼’發出聲響,那個匪黨從袋中掏出兩塊板子似的東西,正反各往地上一擲,發出沉悶的聲音。

圍墻上的人立即離開,打開大門,排出十六人執長兵器以“鎖頭”陣勢列住,一次僅僅容兩人,通過,放他們進舵。

李楓瞧這圍墻正寬約四五丈,左角轉頭比右角略長,沿去都是一片林蔭,不知深淺,四周都有昏黃燈光的哨崗,圍墻之上設有凸刺柵欄,又隱約可見不尋常的東西,顯然墻口和周圍都設下了暗箭機關。暗道:他們自己人進舵都有一套規矩,把守肯定嚴密,剛才那兩個少年都有不俗的身手,這些人訓練有素,絕不能驚動。

這時成道長過來,伏下身子,問道:“怎么樣?”

李楓搖搖頭,將剛才對暗號入城的事情說了一遍,道:“他們把守極為嚴密,想要從正門進去,幾乎毫無可能。”

“這飛鷗塘舵口宛若一個小城池,但圍墻不過三四丈,以咱們的武功,應該不是難事。”他定睛略微一遲疑,道:“圍墻兩邊林蔭盡深,看起來并無足跡,怕是引蛇出洞。”

李楓拔出劍來:“此時也毫無辦法,拍打節奏我記住了,另一個暗號要有特殊的板子,咱們可沒有,為今之計,只能冒險試試了。”

成道長點頭,欲說剛才遇到人之事,那李楓一個佝僂,躥身出去,使出“奇云宕步”,道:“你跟上掩護我。”他的身形如同云霧一般,悄無聲息的就繞到了墻角,成道長知道圍墻之上雖然沒有光亮,但一定有人巡守,只得一憋氣,盡出渾身解數,跟上李楓。

只在兩人出擊往飛鷗塘舵口里蹚,又一道矯捷的身形躥了出去,但后面樹影之下還有一道瘦小的身影,正是丁麟人,他嘻嘻一笑:“想不到還有個厲害家伙,看來金橋幫這次是福是禍還真說不定了。”

那二人疾走如飛,轉到左角,前面竟是一排直列的樹蔭小道,好似專門修建,十分怪異。

兩人對視一眼,成道長道:“事出古怪,小心為妙。”

李楓點頭,說道:“老道,你在此等候。”他話一說完,雙袖一揮,拔地而起,成道長抬頭一望,李楓雙手雙腳附壁使出“壁虎游墻功”,向上登攀。

這一下功夫,就足足到了兩丈高,還來不及喝彩,李楓倒吸一口冷氣,身子忽然向下墜,成道長連忙避開位置,手上使出一招“玉羅見湖”,以巧力往上一頂,無聲無息化解李楓下墜之力,李楓還是被重重墩了一下,不過他一聲都沒吭,輕聲咬牙,說道:“他娘的!墻頭那塊地方有古怪,滑手的很。”

“看來他們也早有防范,上面做了特殊處理,心思如此縝密,飛鷗塘三位舵主的確不是等閑之輩。”

“那咱們現在又怎么辦?”

成道長笑道:“未必沒有辦法,不過我看這哨崗多集中在前,咱們換個位置再上去。”

李楓抬腳要走。

“且慢!”這是兩個聲音,成道長說了一句,還有一個人說話。

“是誰!”

后面黑暗處走出一個人影來,是個三十多歲左右的男子,身材魁梧,儀表堂堂,作走江湖的打扮。兩人不知是何人,只見那男子行了個禮,成道長問道:“剛才可是你?”

那男子道:“不錯,多有冒犯,還望兩位見諒。”

“你是何人?”

“在下燕子門第三十八代弟子董霆,師從鄧一禪,拜見兩位前輩。”

聽他這話,似乎知道兩人身份,又見他直接報出身份與師門來歷,大曉是友非敵,成道長也聽過‘追云神鶴’鄧穆一禪師父輕功冠絕江湖,為人淡泊清凈,江湖素有賢名,名下只有三個弟子,個個武藝高強,行俠仗義,便客氣的問:“在下成艾,道號人心,這位是李楓李大俠。董少俠為何到此,好似認得我二人?”

董霆道:“晚輩一時之中誤闖,看到林里的村子和這舵口,又恰逢見兩位前輩夜行,想來有什么大舉動,所以一時冒昧,跟了過來。卻不料一時跟得近了,被道長發現,只能先躲了起來,恰才看到兩位前輩從這里入圍,似乎有所阻礙,就跟了過來。”

李楓道:“燕子門距此千山萬水,你怎么會到這里來?明顯是搪塞我二人。”

董霆忙道:“非也,晚輩只是尋找一個人,不過沒能找到,機緣巧合之下,到了這里。”

“你是從哪里過來的?”

“漢源。”

“哦?”成道長:“你迷路多久了?”

“算一算,有四日的功夫了,這川地果然地形復雜,我能見到道長,實在高興。”

原來董霆自那日萬童松幾人被殺,明白此事非同小可,張自傳和孫太忠被收容到了韓府,又得知三叩教的寶物在他們手上,自己想去與他們談一談,卻被一個叫陸鎮的捕役糾纏住了。這個叫陸鎮的捕役其貌不揚,手底下功夫卻十分厲害,董霆被他纏得沒法,又怕打草驚蛇引來還在明察暗訪的蔡平等人,只得暫時作罷。

沒過一段時間,他打探消息,卻沒想到張自傳被判入大牢,而孫太忠不知去向,于是進牢看張自傳,卻沒想到張自傳又逢大病,上吐下瀉,面如白漆,奄奄一息,極為凄慘。于是他用銀兩打點,讓人給他看病,使差役給予周全,讓張自傳養病,過了半個月,才好了些。

張自傳精神頭好些后,董霆又去看望,不過無論問什么,他都一言不發,披頭散發,渾渾噩噩,眼中閃不出一絲光芒。

幾次無果,董霆也就放棄了,只好打探孫太忠的消息,但孫太忠此時早已踏上歸川的路程。他得知孫太忠來歷,只好也準備行李,往四川府來尋找。他沿路詢問,自然無果,先去了成都,又聽聞雅州事發,于是趕往過來。卻不料中途遇到劫匪,他打傷幾個,仗著輕功逃走,迷失方向,幾經波折,竟然到了漢源。

因為江湖上盛傳金橋幫匯聚的消息,斷魂崖距漢源似乎不遠,他花錢雇了位老船家與他同行,及到深處,老船家也不敢走了。

董霆也不知抽了什么風,竟打發老船家走,自己駕船前行,他一個北方人,泅水的功夫自然不精通,沒過一個時辰,東走西走,又迷了路。見江水愈闊,水道更險,只得脫身上岸,可此時荒山僻嶺,卻哪里有路?走了兩日,只碰到兩戶人家,他們也不知路該怎么走出去。董霆不甘心,只得沿著水道走,逐漸的,竟然也到了攔虎溝,恰好也看到了成道長一行人審問馮天雨。

不知該不該現身的猶豫了,藏了起來,直到今晚成道長兩人出來夜探飛鷗塘,便跟了過來,他知道李楓和成道長絕不是等閑之輩,開始跟得很遠,后面進了樹林,見金橋幫來查,也不動聲色,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到后面李楓跟得及,他也跟上,卻沒看到還藏在后面成道長。

但他們都不知道,丁麟人還自得其樂的在暗處看著他們呢。

正是:草野不見不相識,豪杰何須分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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