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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暗夜設計捕二匪

  • 積塵
  • 無奈執筆
  • 6080字
  • 2018-06-13 17:02:05

黑寂的荒僻野外,兩道影子如同幽靈一般穿梭,這二人皆是油亮的緇色水衣,青絲短褲,其中一個年輕的,雙臂刺剌著花紋,透入肌骨,濃眉鷹眼,唇薄似刀,一副兇惡模樣;另一個頭上戴著笠子,左右腰間各掛著一條蛇形和鷹形的鉤子。這二人,正是三娃兒和丁村長口中所說的花胳膊趙進和鷹嘴子鄧強。

剛入了村子外的一腳跨過的水溝,那鄧強忽然說道:“等等!”

趙進問道:“怎么了,鄧老師?”

“今日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抬頭忽然看向了丁村長家的房子,這丁麟人的屋子就在村口外的一個小樹坡之下,往山口和溪澗延伸進去,才是大多數丁家村人住的地方。

趙進也是個極為警覺之人,脫口而出道:“這丁村長今日為何如此早就沒了亮光,按照他平日里的習慣,未到子時,絕不會熄滅燈火。”

鄧強道:“不錯,雖然咱們不知道他是在干什么……還記得有兩次我二人進去查看嗎?”

“還沒進門,他就已經察覺了,開了門就把我們打發走了。”

“可今日還早,卻沒了亮光,若是饒兩三個月,倒是沒什么打緊,可咱們兄弟被幫中派來了兩年,發現這個事情已經一年多了,到今日中斷,可還不稀奇么?趙老弟,臨走之時幫主委派我們到這里,雖然看起來不是什么要緊差事,但極為重要,再三囑咐,不可放過了任何一個外人進出,甚至是這丁家村的人,也要小心提防。”

趙進頗有些不在意,說道:“哪里能有什么大事?鄧老師,我看你平日里謹慎慣了的,咱們到這里過了多久的平靜日子,你怎么還是在幫中水關舵口的疑心?”

鄧強呵斥道:“你難道忘了臨走幫主和王香主如何叮囑的了?”

“可他們也不給咱們說這到底是什么,只讓人注意,咱們卻不曉得注意什么。除了那外來的高先建,這里的人都是村野匹夫,荒山野嶺,鳥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人會來呢?”

“別的不說,就是這村里的那個丁蛋子就得注意,此人水性極好,幫中也派人來招募過他,希望能為咱們金橋幫效力,可他拼死不允。想是幫主慈悲些了,不忍對丁家村下毒手,一來是王香主來之前是個道人,心里肯定是發過誓愿的,怎會濫殺無辜?二來是這攔虎溝的確有些來頭的,你不知,也不必多知道。”

“什么?”趙進一聽這話,原來鄧強是知道丁家村這一帶有什么重要的作用,也難怪幫主如此重視,讓本是金橋幫掌刑罰的堂主鄧強這樣一個高手來鎮守,恐怕除了他,別人未必得這么受用,他道:“鄧老師,你今日一定得跟我說說,這丁家村有什么特殊之處?”

鄧強厲聲道:“多說無益,況且這事你知與不知都一樣。咱們還是先去探一探丁村長家,看看有什么不同尋常的地方。”

兩人伸展身形,各使出輕功,朝著丁村長的屋子點了過來。鄧強一腳輕輕落在樹梢,再行一個翻身,使出‘草上飛’的絕技,在空中連蹚十幾步,悄無聲息的就落在的茅草正房之上,趙進暗自道:“好輕功!”他也因為這里的生活實在無趣,有意的賣弄一番,雙臂像雄鷹展翅一般分開,猛沉一口氣,腳下也不含糊,連著踏在兩個石壘之上,在空中轉了一個身位,飄落在廚廳的草棚頂。

鄧強微微點頭,趙進一個鯉魚打挺,雙手雙腳一箕,匍匐在棚子之上,沒發出絲毫聲音。悄悄到了后房頂上,趙進手掌悄悄的撥開一點草蓋子,向里面望去,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著,趙進連忙打了一個手勢,那邊鄧強同樣往前屋里面看,什么也沒有。

鄧強撲飛過來,低聲道:“也許是睡了……咱們往后院去,看看那個丁蛋子。”

兩人一點頭,前后施展身法,往后院點去,穩穩落在院落的墻邊,鄧強正要走,忽然問道:“對了,咱們出去之前,可有人往這邊出村了嗎?”

趙進道:“啊……有一個小子,就是那個死了丈夫寡婦的兒子,號稱‘渾鯉兒’的丁杰,水性也是出奇的好,今早他就出去了,不過不知道往哪里走。”

“難道……”鄧強臉上起了驚疑,道:“等明日時候,咱們把他請過來,好好問一問他究竟去哪里了。”

“這村里的人都看我二人如同豺狼虎豹,那個叫丁杰的小子每每都是起哄架秧子的主,再加上高先建是他師父,骨子里也有兩分傲氣,哪里肯和我們消停?”

“事關重大,就算把他抓來,也要問清楚這件事情。”

“什么事情?”

鄧強微微一笑:“時間不早了,我先進去看一看,應該沒什么事情,你在此稍候。”

他躡身使出一個‘絕蹤踏香’的輕功,腳尖只是在地上輕點,手臂向下一彎,已經縱身出去,落在了門戶邊上。鄧強手指向窗戶紙上面一探,附耳聽去,房里靜悄悄的,不確定有沒有人。于是他將腰間衣飄扎住,雙手按在窗戶兩側,暗運內力,只聽到‘蹦’的細微響聲,鄧強輕輕一笑,將窗戶自內向外扣開了。這一下功夫,在不震碎窗子的前提下把封閉窗戶的閉架震破,不僅僅要內力深厚,又要運用極為老道,像這樣幾乎絲毫不發出聲響,手上沒有二三十年的功夫,那是決計不成的。

這鄧強號稱‘鷹嘴子’,一來是因為此人能說會道,是個極麻利的人物,二來就是他有一身的氣功和一手冠絕江湖的大力鷹爪功,既能破木開石,力敵千鈞,又能做小巧之技,剛柔并濟。至于此人的來歷緣故,日后再說。

鄧強單手將扇窗向上一翻,猱身滾了進去,單腳立在地上,左手向外輕輕一舉,將回撲過來的窗扇抵住,緩緩放了下來。他立定腳步,雙眼微微一側,向房間東南走去,轉過一個小門,便是丁蛋子夫婦睡的地方。鄧強此時也頗覺有些不當,但此時不查又是心有不安,那丁村長的屋內狹小,而且那樣一個古怪的老人,想來應該沒什么大麻煩,反而這個丁蛋子時常巡船出去,水性極好,對金橋幫也很了解,更加讓人注意。

正轉過墻角,往那床邊靠去,還沒走到床邊,鄧強忽然聽到‘滋’的一聲,好似有人咽口水,又聽到有人呼吸之聲,心道:“看來是在的……不過今日這丁村長家的燈火熄滅,又怎么解釋?”他暗想著,如今金橋幫事務繁雜,各分舵嚴密把守,絲毫不敢懈怠,自己怎能大意?如今事出蹊蹺,他正想著要退出屋里,往丁村長房里看看有什么異常,這時候,外面傳來一聲大喝。

“糟糕!”聽到這聲音,鄧強想也不想,定然是趙進出了什么事。他剛想走,就聽到床邊閃出一個影子,斷喝道:“著!”迎面撒來一包東西,鄧強一呼吸,頓覺得口鼻中布滿辛辣,叫道:“你是什么人?”他剛想回頭走,右面寒光反射,一柄長劍直挑他的肩頭,卻正是高先建。鄧強十分機敏,繞過床桿,待聽到長劍與床桿撞擊之聲,他右腳飛起,踢向高先建,高先建一個踏步,向左繞了幾步,掌中劍一橫削了過去。

鄧強知道不能停留,氣定丹田,聽得高先建叫道:“蛋子,別讓他走。”那鄧強雖有些措手不及,但他立馬就反應過來了,這粉末似乎是一種迷粉,他氣定丹田,以內力清明靈臺,變掌為爪,接住高先建的劍招。好一個鷹嘴子鄧強,雖然神志有些迷糊,任是高先建劍法精熟獨到,連用十三衍氣劍,輪轉揮砍,在這不算大的房間里面,絲毫傷不到他。高先建見鄧強武藝極高,一手鷹爪硬功攻防兼備,其身具極為厲害的軟硬氣功,自己連用多招也制服不了,更是招招緊逼,不讓他往屋外靠。

高先建左手掌劍,右手捏個劍訣,手中未起,腳下往桌上一踢,將三個茶杯輪番打了過去,身隨劍走,逼迫過去,一招‘九氣朝鳳’當得是劍氣縱橫,凌厲如狂風。鄧強身子一個抖擻,左肩一個聳動,向后一扭,踏出七星步,右手在前成拳,待兩人挨近,左手猛然從肘下穿過,這叫一招‘穿林擊鳥’。他略微向左一翻,躲過高先建一劍,右掌便向高先建脈門切來,高先建暗中聽到風聲,便覺不妙,劍勢未盡,便收力回砍。鄧強沒想到高先建反應如此之快,此時若他橫了心要傷高先建,這一爪上去,足以讓他皮開肉綻,筋骨消磨,但高先建反過一劍,卻是無法躲過,若是不撤,自己腰間也會被削去一片肉。

鄧強此時知道自己中毒,冷冷一喝:“相好的,老子不和你糾纏,這筆賬,等到來日,一定找你清算。”他拳掌往外一撤,駢指向上虛點,高先建哪里能不識趣,改換一招‘桃李送客’,向前也是虛晃一招,退了開去。

高先建道:“朋友,想不到你武藝如此出眾,真是低估你了。”

鄧強冷笑道:“我倒是低估你們了,高先建,你們似乎早料到我們會來,看來你們丁家村不簡單啊。”

高先建微微一笑,正要說話,鄧強一個側身閃掠,踢翻了守在門口的丁蛋子,叫道:“你們放心,金橋幫會跟你們算這筆賬的。”他躥到外房,施展出‘金鯉倒穿波’的功夫,鉆出了房間。

“走,出去看看!”高先建拉起丁蛋子,兩人忙往屋外去。外面有成道長和李楓,劉五郎三人在,那趙進武功遠不如鄧強,想必出不了什么亂子,剛才丁蛋子出手讓鄧強吸入了迷藥,他雖仗著內力高深暫時抵御,但絕逃不過,若是讓鄧強逃了出去,讓消息傳到金橋幫中,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這鄧強剛到外邊,在院中一落,就覺得心頭一口悶氣上來,腦袋也暈暈乎乎的,模糊之間,面前已經站了三個人,正是成道長,李楓和劉五郎。

五郎一手提著已經被點了穴道的趙進,一手牽著金獅子,那金獅子看得出眼前這個人是敵人,狂吠起來。

李楓將劍一揮,道:“你束手就擒吧。”通體澄澈,泛出幽幽寒光,劍氣長虹,鄧強行走江湖三十年,眼力見極好,眼前這個持劍的老者劍法必然極高,只是自己不知道他們到底何人,貿然也不敢動手,如今想來,定然是中了計策,被人暗算了。眼見得自己絕無可能逃了出去,但他也算是名動一方的人物,怎能如此善罷甘休?

“你們三個,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合著這丁家村的人來害我們兄弟二人?”

成道長道:“若不將你們兩人拿下,我等就危險了。”

“你們……哼,難道你們還想對付金橋幫不成?”

“嘿,猴兒崽子,金橋幫有什么了不起,我老不死的今日就豁出去了,受了這么多年的氣,到頭來還是擋了你們的道,等你們消亡之時,豈會饒了我們?”丁麟人從房屋之上飛縱下來,落在鄧強的身后。

“丁老師,絕不能放他走了,如果這樣,丁家村之禍,就不遠了。”成道長說道。

丁麟人道:“這鷹嘴子鄧強本是滇邊綠林道的一位好漢,一身軟硬氣功和大力鷹爪功幾乎少有敵手,我思來想去也不明白,為何如今就做了金橋幫的手下,豈不是白白污了你的名頭?”

鄧強冷道:“原來你是知道我的,看來不是無名之輩,在下眼拙,還真沒看出來。在下斗膽一問,這三位都是些什么人?與我金橋幫有何深仇大恨,怎么到了這里?”

“在下姓成,綽號閑散,人心,閣下叫我成老道就好了。”

“李楓。”

“劉五郎。”

還未等五郎落口,鄧強神情就有點不對了,他死死盯著李楓手中的任何時候都閃動一絲寒意的劍,問道:“請問,這柄劍是否叫做‘天狼’?”

“不錯。”李楓道:“見識不凡,劍倒是好劍,只是若是用的人不好,再厲害的劍也發揮不出威力。”

“嘻嘻,接著。”丁麟人一聲怪笑,扔出一個瓶子:“我看你好像很仇視這個李楓,江湖人有的規矩,你若是能在手底下勝過他,我就不為難你了。”

“村長,不可……”高先建道:“此人若是走了,咱們丁家村覆滅之禍,就在眼前了。”

鄧強接過瓶子,在鼻邊吸了幾口,道:“多謝了。”這解藥真是見效極快,剛才手軟腳軟的,只是吸入兩口,便是神清氣爽,內力充盈。丁麟人道:“那劑藥我只是下了一點,若是用多了,恐怕你站都站不起來。”他微微一笑:“像咱們這些江湖道的朋友,還是要看看硬功夫,要勝別人,讓人信服口服,不用這么個東西。兩位都堪稱是宗師級人物,我老兒就喜歡看人打架,開始吧。”他似乎并不把這些事情看得很重。

丁蛋子是丁麟人的養子,與他生活了二十多年,高先建來了這幾年,也不算生人了,但丁麟人脾氣古怪異常,平日里也很少說話,但對村里的村民都是極好,帶領村民們自耕自作,有時候也打發人去外面帶來一些這里沒有的玩意兒,若是碰到什么危險的事情,他總是第一個站出來。三年前,攔虎溝闖進了一頭大蟲,傷了好幾個人,村里人嚇得都不敢出門,就連那些平日里打獵的幾個男人,提起此事也噤若寒蟬。丁村長聽到此事,便讓高先建召集了幾個獵人好手,用動物血肉引那大蟲出來,用自制的弓弩射殺。

那日,高先建就帶著村里的幾個男人好手上山去布置。大蟲極為兇猛,村里的獵戶們用生肉撒在埋伏地點,等了半個時辰,一陣陰風驟然而至,那大蟲吼叫幾聲,倒是頗為警覺,大家都隱蔽的很好,那生肉的氣味又重,沒被這畜生發現。高先建倒是吃了一驚,那大蟲身軀極為龐大,頭大若盆,身軀都快有一人高,看這分量,足足有千斤不少。

大蟲‘轟’的一聲掉進了挖好的陷阱,隨著高先建一聲大喝,來的人都拿起弩箭對準了那畜生。這畜生被射了幾箭,更是兇性大發,暴撲而起,竟然躥出了出來。高先建還沒來得及發話,那大蟲已經撲倒了一個村民,將他的皮肉撕裂,正要下口,丁麟人冷哼一聲,拔身而起,厲斥:“畜生,找死!”手里按出一個探梅手式,甩手箭如同千鈞強弓發出,‘嗖’的一聲,直接要穿透大蟲的腦袋,而且這個時候,丁麟人手中又擲出一塊手掌大的巖石。這塊巖石速度竟不比那甩手箭慢,箭過即到,想那大蟲一爪之力,不說撕扯,就是打在人腦之上,豈還能活下來?

高先建情急之下,手按劍柄,使出一招‘天涯咫尺’,身形與劍化作光芒向上削去。正是這千鈞一發之時,甩手箭穿頭而過,巖石‘哐’的一聲正砸在大蟲前爪之上。丁麟人眼睛一縮:“糟糕!”這雙暗器同時發出,但終究后面慢了一步,大蟲幾乎活不了,但那爪子的下落之勢雖被阻擋,但只是稍微偏了一下。丁麟人惡了一聲氣,心道:“我若是將探梅手修煉到了‘柳暗花明’的境界,就不至于這樣了。”

哪知這一下恰好給了一點緩和之機,高先建身隨劍走,手臂一顫,使盡全力,劍鋒銳利,只是差了兩寸的距離,虎爪應聲便斷。那個被仰躺在地上的村民滿面恐慌,鮮血‘噗嗤’灑在臉上,其他兩個膽大的村民急忙向前一趕,將他拖了出來。

高先建一把將那個村民道:“好險啊。”他的目光掃視到丁麟人身上,丁麟人淡淡點頭,遂向后倒縱回去,那次過后,村里人都知道高先建是救命恩人,是丁家村的恩人,卻不曉得若不是丁麟人突然現身,以暗器殺死那頭大蟲,自己一劍削不過去,也絕來不及救援。

此話暫且不表,且說鄧強見到李楓已經拔劍,知道這一戰不可避免,自己雖然恢復,但趙進還在他們手里。他雖然在綠林道混,底子不干凈,心狠手黑,很多人都畏之如虎,卻是極為看重義氣的,自己來投金橋幫,一是想躲避滇邊三杰的圍殺,二是這金橋幫的刑罰堂掌刑罰的趙終南是他的至交好友,也是趙進的父親,當初寫信邀請他到這里來,鄧強無路可去,輾轉多折,就到了金橋幫。說起來,這趙進同他還是一個分舵的,四年時間,也十分熟悉,更兼趙進是個好學的后生,雖然行為放蕩了些,平日里鄧強也指點他,這趙進侍奉其若師若父。如今這侄子遇難,若是有不測,自己回去如何向趙終南交代?

李楓借著月光看到鄧強腰間兩把奇特的武器,也不知道是什么,卻沒見他拔出來,便道:“你若是要徒手和我打,我也不會手下留情。”鄧強冷哼道:“何必再奚落我?實話跟各位說,這‘蛇鷹雙鉤’便是專門來破刀劍的,李楓,今日你不占我便宜,我也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一聽這話,李楓嘴角掀起一抹笑意,緊接著雙眸發光。那鄧強話剛說完,雙手向后一按,已經沖了過來,蛇形鷹態,一左一右,一攻左肋,另一手埋伏在后,伺機而動。李楓耳邊聽到呼嘯,見他左肩先動,右腳向后一撤,跟著橫劍封住。‘當’的一聲,天狼劍發出清脆的聲響,李楓劍勢被向右一帶,立馬就往左奔了過來,鄧強本以為這左手能把李楓的劍稍微拉扯住,但李楓出劍極為果斷,只是在蛇鉤一交,轉折向左,一招‘北光斗射’激發而出。

“后發而先制,精彩。”丁麟人看這二人一交手就如此激烈,絲毫沒有擔心,抱著看戲的心態,成道長微微笑著,似也十分欣賞,而高先建等人則是滿面凝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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