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秦姑娘盯著兩個黑眼圈，看到許狂歌時候，眼神還有些閃躲。

相比較而言，姜清樂的情緒調節的很快。

完全跟個沒事人一樣。

吃早餐的時候，她還用筷子，將許狂歌碗里的荷包蛋給搶走了。

當許狂歌望向她的時候，她沖著許狂歌翻了個白眼。

“看什么看，沒看過強盜啊！”說完這句話，姜清樂就后悔了。

她心想，強盜許狂歌肯定是看到了。

不但看到了，昨天晚上還弄死了一個……

想了想，她又將荷包蛋還給了許狂歌。

用筷子，重新夾到了他的碗里。

許狂歌：“……”

他是真沒想到還有這種操作。

雖然他沒有什么嚴重的潔癖，但是……能不能稍微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啊？

還讓不讓人活了？

至于秦子墨不尋常的表情，許狂歌盡收眼底，但是并沒有多說。

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了，沒必要非得攤開說，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相比較于靈武世界，這個世界的約束太多了，自古以來便有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雖然許狂歌自認為自己沒有做錯什么，但是這個世界的規則，還是不允許他追隨自己本心走的。

吃早飯的時候，也有不少古武者湊過來和許狂歌打招呼。

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他昨天在趙家那個院子里見過的。

那些人的目的也很簡單，都是想要提前將淬體藥從許狂歌的手中換走，不過，都被拒絕了。

待價而沽。

這就是許狂歌現在要做的事情。

對于許狂歌的反應，那些古武者也沒有任何不滿，反正他們原本就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來的，碰壁原本就是想象中的事情，若是許狂歌真的二話不說答應下來，他們才會覺得這其中有古怪，畢竟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個便宜，真給他們，他們也不敢占，說不定還會懷疑許狂歌給他們的淬體藥到底是不是真的。

準備結賬的時候，餐館老板告知他們的早飯已經有人買過單了。

不用詢問，老板又繼續說道：“對方說，他叫李三重。”

“……”許狂歌樂呵了。那個叫李三重的人，他還有些印象，之前他吃早飯的時候，對方在邊上磨磨唧唧了半天。

“這世上，做好事不留名的人，還是少啊！”姜浮名笑著說道。

許狂歌笑而不語。

對方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想要在許狂歌面前刷一刷好感度。

其實越是這樣，許狂歌越會覺得對方人品不錯。

相比較于李三重而言，那種做什么都不留痕跡，不讓你知曉他真實目的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吃過早飯，許狂歌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院子里已經人滿為患了。

實際上他起床拉開門的時候就發現院子里站了不少人。

至于這些人是怎么知道他住在這里的，也沒有去問，這實在是毫無意義的問題。

昨天晚上，除了一個劉砂海，還算是相安無事。

看來，不開眼的人，還是很少的。

陳南也在人群中。

看到許狂歌后，眾人又是一陣眼熱。

“小兄弟，咱們趕緊開始吧！”

“是啊，小兄弟，你的淬體藥，可以拿出來了不？”

許狂歌沒搭理他們，反而看著陳南。

“我很好奇，你怎么也來了啊？”

畢竟昨天在趙家院子里，他和陳南已經成交了一份淬體藥。

“送靈玉！”說話的時候，陳南已經交給了許狂歌兩塊靈玉，“連夜送來的。”

許狂歌掂量了一下，點了點頭，裝進了口袋里。

然而，陳南還是沒打算走。

看到許狂歌不解的表情，陳南嘿嘿笑道：“我們陳家還有些好東西，雖然比不上靈玉了，但是，勉強碰碰運氣嘛！”

陳南的一番話，立刻激起了眾人的強烈不滿。

“我說陳家小子，你未免也太貪心了吧？”

“就是，都已經有了一包淬體藥，竟然還和我們搶，簡直禽獸啊！”

“陳家小子，我知道你們陳家家大業大，但是這么早的，你回去睡個回籠覺好不好？不要拉低中獎率了啊！”

陳南對著四周拱了拱手，笑著說道：“大家各憑運氣，各憑運氣！”

眾人翻著白眼。

許狂歌咳嗽了一聲，看了眼姜清樂。

姜清樂嘟著嘴，沒轍，回到屋子里，給他端來了一張椅子，又抬來了一張桌子。

“真是的，竟然讓本姑娘聽你差遣，哼，小心天打雷劈！”

“你爺爺說了，你是天生丫鬟命。”許狂歌說道。

姜清樂恨不得一腳踹過去。

許狂歌坐在椅子上，桌子上還放著個玻璃茶杯。

扭開瓶蓋，吹開上面飄著的一層茶葉，抿了一口后轉過臉看了眼姜清樂，皺著眉頭說道：“茶葉沒泡開啊，記著點。”

這一刻，姜清樂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好了，言歸正傳。”許狂歌轉移話題看向眾人，他看得出來姜清樂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所以還是見好就收的好，“有什么好東西，放在桌子上，要是我滿意，交易就成交。”

一群人躍躍欲試。

“那個，許兄弟，你還記得我吧！我叫李三重！”一個男人扯著嗓子吼道，他的身高大約在一米七，被擠在最外面，為了讓許狂歌看見他，身體還一蹦一蹦的。

一會高一會低，看著有些滑稽。

許狂歌樂壞了。

特么的，老子忘了誰都忘不掉你好不好！

他又想起之前那個飯館老板跟自己說的話。

“那個幫你結賬的李三重說了，四碗面，一共一百六，還讓我告訴你，這家飯館的老板挺黑心……老實說，這句話我不是很想轉達的，要不是他給我兩百塊小費的話。”

想到這，許狂歌又笑了。

“咳咳，各位，給后面的李三重讓條路吧，我和他挺熟的。”許狂歌說道。

那些人雖然有些不情愿，但是礙于許狂歌的面子，只能一一退開，李三重就像是泥鰍一樣鉆了進來。

“謝謝各位，謝謝各位啊！”還在不停拱手作揖。

其實眾人都知道，擠在外面的人，都有很大的優勢。

最后面的人，哪怕真的有寶貝，說不定還沒等他拿出來，許狂歌手中的淬體藥就被換走了。

那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許兄弟，我第一個來吧！我這一次，可是帶來了我的傳家寶啊！”李三重激動說道。

“咣當”一聲，一個痰盂扔在了桌子上。

許狂歌盯著他，眼神好奇。

不是好奇那個痰盂，他是好奇，李三重是從什么地方將這個痰盂給掏出來的……

“麻煩一下，各位能把他拖出去嗎？”許狂歌看了一眼那個痰盂，抽著嘴角說道。

立刻三五個大漢圍上來，將李三重拖了下去。

李三重一邊掙扎，一邊扯著嗓子說道：“許兄弟，你看清楚啊！我爹說了，這痰盂是乾隆用的，里面吐口痰都能成一錠金子呢！”

許狂歌：“……”

他沒控制好自己的脾氣，又說了一句：“拖遠一點！”

姜清樂在邊上拆臺：“你剛才不是說，你和他挺熟的嗎？”

許狂歌轉過臉看著她惡狠狠說：“老子就殺熟！”

一群人拍著胸口。

心里想著，還好自己和許狂歌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