弢兒歡歡喜喜奔過去，那樣形狀式樣的經典款手辦，出產據說不過數萬，有錢都未必買得到。弢兒垂涎已經，開心得雙手緊緊攥著，嘴上說“謝謝姐姐”，再舍不得撒下手來。

霍蔓施大大方方走近來，人群中早有人認出她，已經遙遙上前：“這不是霍四小姐么，去年亞丁灣項目剪彩儀式上，我還見到您父親，神采奕奕風姿不減當年，不知霍老近來可好？”她笑盈盈回了話，又跟眾人打過招呼，眨眨眼睛：“我跟家朗還有子顏都是同班同學，在學校里，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

高aunt笑意益深，拉起我們兩個的手：“多巧的緣分，多好的孩子。趕明就是圣誕節了，禮物掛在書房的云杉樹上，你們先一起去選選看。”

道過謝，霍蔓施親親熱熱拉著我的手一起走向書房。整個學校，我不過跟家朗維恩熟悉，跟其他人言談僅止于禮儀問答，手心被她緊緊握著，粘起些親密的溫熱氣，就多少有些不自在。幸好書房并不遠，我們很快各自松開手，在一人多高尚未打扮完全的云衫樹下仔細挑選禮物。

她選了少女心滿滿的鵝黃緞面盒子，我拿了一個小小的黑色木筒，霍蔓施奇怪地看著我，有些疑惑的樣子，轉瞬卻又了然般：“子顏，雖然你是單親家庭，媽媽也只是普通警員，可能從來小門小戶寒酸慣了，但我們從來沒拿你當外人的，不用覺得自己是傍人門戶，事事都小心翼翼。哪有女孩子喜歡烏漆八黑的東西？喜歡什么，盡管選什么就是，我們都不會介意的。”

話語分外尖利刺耳，也許只因她一針見血言中事實，我的臉一陣鐵青，只不搭理她，轉過身往外走：“拿到禮物了，我們出去吧。”

她疾走兩步跟上來：“真的不換么？那你也等等我，我們一起回去呀。”挽著我經過偏旁正在打麻將的偏廳，里邊嘈嘈切切的搓牌聲，有人叫“東風”有人聊八卦，又聽到有人提及我的名字：“那個叫子顏的孩子，真的是何啟山的女兒？倒是承了父親的才智，說是年年都是全新港的狀元呢，生得還那樣標致，真真是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呢？那孩子看著也是聰明剔透人，自身有真才華真本事，將來再留留學鍍鍍金，總不愁沒出路沒出息的。”

“哪是說得這回事？這孩子，自小跟家朗一起長大，感情好得跟一個人似的。乖巧聰明懂事不說，長得又是那樣一副招人疼的模樣，只不知蘭芝是拿她當女兒待呢，還是兒媳婦待？當女兒也就罷了，若是當兒媳婦，燊榮可是馬上要提總警司了罷？便是再不講究門當戶對，小門小戶無謂，至少，家世也該體體面面清清白白才是。”

“你這話說得倒是道理。尤其家朗那樣樣樣優異，從小到大不知得多少女孩子欽慕，要說匹配望衡，大約還得像霍家小姐那樣。。。”

“得得得，人都還是些孩子呢，你們個個倒是咸吃蘿卜，瞎操些什么心？出牌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