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對于未知的事和人,總有著無限的幻想。
尤其是對一個未知,且神秘的人物,他們更愿意去相信不好的一面,因為這才符合人的心理。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一人手持一口大刀,從西湖東側掠水而起,直奔湖心島而去。
“武門主、武門主來了。”
“武門主當真是好氣魄,這一招蜻蜓點水已是出神入化。”
“兩千多米,他就這么雙腳踏水而去,這輕功誰人能及。”
一眾武者無不驚嘆佩服。
湖心島坐落于西湖中心,離湖岸最近的一處都有一千五百多米。
武陟坤從東側兩千多米的地方掠水而去,手中還提著一口幾十公斤重的大刀。
這出場的氣勢,就足以震懾全場。
他速度極快,兩千多米的距離,不到二十秒,便已躍上島邊的一顆大樹之上。
他傲立于樹梢之上,如九天之神,睥睨天下,目空一切。
今日之戰,他必勝。
武陟坤深知火華仙尊修為不高,不管他功法有多詭異,都不可能贏得了他一個登仙境仙靈期的至強者。
而且,他今天還帶來了武圣門鎮派之寶——嗜血刀。
量他有三頭六臂,也必死無疑。
最重要的是,就算那火華仙尊想逃跑也不可能,在這西湖周圍,早已布下了天羅地網。
武陟坤已經在西湖周圍安排了上百個武圣門的高手,他就是插翅都難飛。
“這都三點了,那火華仙尊怎么還不來?”
“我看那家伙是怕了,早就跑了吧。”
“我看也是怕了,不敢來了。”
“哎,那家伙估計就是糊弄武門主的,多半是想出名想瘋了,才想到搞這么一出鬧劇。”
“真是丟人啊,想出名竟然玩這種把戲,不光把武門主給糊弄了,還把我們這么多人都給糊弄了。”
“就是,讓老子找到他,非狠狠的教訓他一番不可。”
眾人嘲諷了起來,發泄心中的不快。
場面變的有些燥亂,等的越久,人群就越躁動不安,很多人已經失去耐心了。
在斷橋上,一位高雅漂亮的女子出現在群中,一位中年在前面為女子開道。
“小姐,我看我們還是走吧,這都過了三點了,那什么火華仙尊不會來了。”
在前面開道的中年有些不耐煩,他便是付華龍,雙手不停的推開前面的人,生怕這些凡人碰到他的小姐。
“反正都來了,就看看唄,急什么。”
蘭藝婷倒是不急,反正她來杭城是找凌燁的,順便來看人打架,當然不急。
“欸……”
走了一會兒,蘭藝婷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看著前面有個穿著古怪的人,就來了興致:“那家伙穿的倒是很別致,去看看。”
“一個穿長袍的家伙,有什么好看的。”
付華龍搖著頭,不過還是加快速度朝前面走去,嘀咕了一句:“奇裝異服,我看他就是想出風頭,想在這種場合博眼球而已。”
“你老了,不懂我們年輕人的世界,說不定人家這是行為藝術呢。”
蘭藝婷不以為然的撇撇嘴,說著便來到了長袍男子身邊。
“喂,你這身行頭倒是很標新立異,你是在搞行為藝術嗎?”
蘭藝婷偏頭看著長袍男子,打量著他。
一身青色長袍,頭上戴著一頂灰色氈帽,腳上穿著一雙布鞋。
這裝扮倒是有幾分像民|國時期的教書先生,也有幾分像那時期行走江湖的俠客義士。
男子閉目養神,沒有答話。
“你這人奇怪了呢,本小姐跟你說話,你還不理我。”
蘭藝婷低頭朝他帽子下面看。
“哦……”
當她看清男子的臉,頓時驚呼一聲:“你、你你是……”
“小姐,怎么了?”
付華龍不禁感到驚訝,她這表情怎么像見到鬼一般,難道這男的奇丑無比。
“你是上次在雅閣酒店和武陟坤干架的那人。”
蘭藝婷愣了半響才稍微平靜一點。
上次在雅閣酒店,她正好看到凌燁一群人與武陟坤對戰。
當時,凌燁不知用了什么詭異的功法,聚集了十幾個人的功力,勉強擊敗了武陟坤。
那時,蘭藝婷還好心幫了他,只是這家伙不領情,讓她這幾天都心情郁悶,心里還記恨著這家伙。
“別來無恙。”
凌燁這才睜開眼睛,看到蘭藝婷,他也有些意外。
“你還認得我啊,你這忘恩負義的混蛋。”
蘭藝婷瞅著他,嗔怒道:“這些天,你可讓我好找。”
“找我干嘛?”
凌燁即刻和她拉開了幾步距離,像是怕她突然非禮自己一般。
“你說找你干嘛,上次我幫了你,你不感謝我,竟然還對我那么不客氣,我總的找個說法。”
蘭藝婷這有點沒事找事,反正她就是不爽。
“我謝過了。”
凌燁輕描淡寫回了一句。
“你這家伙,本小姐上次放了你一馬,你還是這個態度,這次我可不會放過你。”
蘭藝婷悻悻的看著他,對付華龍一招手:“修理他。”
“小姐,這里人多,不好動手。”
付華龍趕緊勸她,其實他是不想與一個晚輩動手,再說人家也的確沒做錯什么,他想了想就客套了一句:“小兄弟,你也是來看決戰的?”
“不是,我是來打架的。”
凌燁依舊很平淡。
“呵……”
蘭藝婷忍不住笑了起來,說:“你千萬別告訴我,你就是那個什么火華仙尊,今天這決戰就是你挑起的?”
“正是在下。”
凌燁欣然一笑。
“你騙鬼啊,就你這德性還敢去挑戰武陟坤。”
蘭藝婷滿臉不屑,自是不信。
“你愛信不信,我先去打一架,沒工夫跟你胡扯。”
凌燁說完,便縱身一躍。
“喂,你給我等等。”
蘭藝婷想叫住他,可他已經跳了下去。
凌燁雙腳立在水面上,如同踏在平地上一般輕松。
“快看,那人。”
眾人趕緊朝斷橋下看去。
“他、竟然站在水面上?”
眾人驚呼出聲。
隨之,更加驚訝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凌燁邁動腳步,一步一步朝湖心島走去,就像走在平地上一般輕松寫意。
“他竟然能在水面上走路!”
眾人難以置信。
在水面上行走,比之前武陟坤掠水而過可要難多了。
掠水而過,那只能說是武陟坤輕功好。
而在水面上行走,這可不是輕功好就能做到。
擁有這種能力,并不是修為有多高,輕功有多好,而是要能領悟到入微的境界。
很顯然,這位年輕人以及領悟了入微的境界。
“他不會就是那位火華仙尊吧?”
隨著這一句話,像是歌廳突然響起的勁爆音樂一般,瞬間點燃全場。
“他就是火華仙尊!”
“看他的樣子,不過二十吧。”
“這怎么可能?”
“他的修為才天罡境宗靈期六階,怎么敢挑戰武門主?”
一些修為高的武者,已經感應出了凌燁的修為。
凌燁戴著氈帽,帽檐遮住了臉,雖看不到他的容貌,但從他的身材可以推測他年紀不大。
他們不敢相信就這么一個只有天罡境的弱冠小兒,竟敢挑戰登仙境仙靈期的至強者。
這家伙一定是瘋了。
他們認為他就是去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