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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純潔飄散

  • 弗央祭
  • 穆梓弗奚呀
  • 3034字
  • 2020-12-03 16:39:44

若離這才想起自己有事情要做!她要去救彩蝶!她知那彩蝶今晚去了番北太子番驍王子殿中,便徑自朝著那邊去。

行至殿前,若離招呼守門的侍衛通傳。卻突然發覺宮墻后有黑影在暗夜中隱隱攢動。

恰逢那番驍將彩蝶送至門口。彩蝶剛踏出門檻便看見若離,卻又想起那日心狠,更是想著若離近日似乎更是偏向番錦了,臉上原有的歡快愉悅便瞬間消失,遂扳起一張臉,也不與若離說話。

番驍王子初見若離,竟一時看呆了.......白衣白飾白紗白履,不規則的染著斑斑墨跡,淡妝濃抹相宜,月色下仿若下凡仙子,憔悴的面容更添了一絲傾頹不羈的顏色......這正是豪放粗獷的番北所缺少的卻求而不得的超凡脫俗。

番驍見若離叫彩蝶,她卻不理,心中自是疑惑:“這位姑娘是.......?”

“哥哥不必理她!一個尖酸刻薄的罷了!”她倒接的快,還未等若離行禮便脫口而出。聲音故意做大,分明是說給若離聽的。

這小姑娘要是這么長時間還沒消氣,看來真是認真的了……

若離尋思著,卻只低頭笑而不語。既然彩蝶不愿給自己臉面,又何必搬出身份來壓她?況且這番驍王子知道與否與自己又有何干?

但此時,番驍的目光還是離不開她。

“勞煩王子殿下派人護送郡主歸去,今日郡主恐有不測。”若離向番驍依著下人的禮數行了個禮,也算給了彩蝶面子。

“來人......”

“不必了!”

番驍還未說完就被彩蝶氣憤打斷。

“哥哥瞧瞧!不但尖酸刻薄,還咒人性命!”這彩蝶罵起人來一點也不比哄人的伎倆差。

“我走了!”彩蝶在他大哥的殿中果然沒了禮法,還了番北人的直爽脾氣,隨便揚了下手轉身便走。番驍招手示意四個番北模樣的壯漢跟上去,卻見彩蝶走了兩步,忽然轉過身憤懣的大喊:

“別跟著!你們倒是聽我的還是聽她的?!”

那四人見公主發了脾氣,也不敢硬跟著,只得退了回去。

“你自己當心!”番驍也投降了,卻仍擔心囑咐著。

他的聲音很是好聽,粗獷豪放,有著番北草原特有的豁然,聽來卻很超然安逸........那來自灑脫自由異域的痕跡,對于她,是一種自有的神秘和好奇......

若離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直到彩蝶頭也不回地徑自走了才倏然回過心神。

“借王子腰間配物一用。”

既然草原男兒不拘禮,若離也自灑脫起來,一把扯下他的佩劍,倉促地行了個禮。

番驍剛想說什么,若離卻已離開.......只留下不知如何言語的他挺立在宮門口遙望著那一抹純潔的素色越來越遠,越來越淡……

..........直至消失。

若離將彩蝶保持在視線內,同時時刻注意著那墻頭上忽現忽滅的移動著的黑影,她暗自判斷著人數、方位、路徑、時間........卻又怕她多生嫌隙,便只遠遠的跟著。

她想著,自己若在場,番錦郡主起碼要顧及一些,以防誤殺。

終于,在一處毫無人煙的空巷,六個黑衣人齊齊落地,不問緣由不論何人便大開殺戒。

彩蝶一時慌了神,若離立即上前護住她,四個侍衛也從不遠處跑來救急。

兇手的劍上似有劇毒,無過多時,四個侍衛皆口吐白沫相繼倒地,若離看此情形自知已無勝算可能,便立時拉了采蝶往離顯宮方向跑去。

怎奈這王子為外臣,這院子在皇宮偏側,鄰處寂靜荒涼,附近很少有人進出服侍。現在只有徑直通過那禁苑才是最短的路,否則將要繞行更多毫無人煙的地方。

若離顧不得那么多,她緊拉著彩蝶的手,一直向著禁苑奔去。彩蝶望著她,感受著手心傳來的堅定,倏忽間一刻恍惚,繼而一瞬心酸.......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本想氣她的,本想不靠她的,可現在.......她明明牢牢地牽著自己的手,明明指引著奔向希望重生的路.......

而自己.......

竟然如此信任她……

...

后面黑衣人依然窮追不舍,帶著毒液的匕首不時的飛來,若離拿劍接連拼命抵擋著。

可她們怎跑得過那些硬漢?兩人快到禁苑出口時便已氣喘吁吁,那群人立即追上來將她們二人環環圍住,未等喘息便又是一陣廝殺。

這寬闊的禁苑周圍與宮院隔著環圍的樹木和高大的宮墻,隔音很好,外面幾乎無人聽見。

這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若離越來越累了,她已經解決了四個,但脖頸上和額頭上的傷口再次被撕裂,鮮血隨著劇烈的動作浸出......她感到拿劍的手越來越重,她知道自己撐不了太多時間,但她依然揮著劍,保護著身后這個平日囂張高傲現在卻弱小無助的人兒,躲避著著一道道的刀光劍影的穿梭,感受著一次次鏗鏘碰撞的尖利鋒芒,任自己的狠毒與堅韌釋放.......

霎那間,黑夜中,皎月下,忽兩道白光劃過.........

那兩個刺客隨之同時倒地!

若離知道有人幫了她.......她第一個想到的是祁蘭夫人——那個人還要利用自己除掉肖貴妃,必然不會盼著自己出事。

她蹣跚過去俯下身仔細查看,兩人的中箭位置竟分毫不差!竟都是正中心刺穿喉嚨!

“別以為這樣我就能原諒你!些許是你自編自演的罷!”采蝶定了定神,卻仍賭氣,突然甩開若離拉著的手,丟下一句話便徑自走了。

不管是存心還是無意,若離的心已涼了。

她知這關系已成定局,便沒叫住她,任其甩手去了。

她回頭細看這支箭。竟與當日在此與秦陌寒打斗時射中他的一模一樣!

——精致的彩漆雕花紋路,箭頭的鐵面竟鑲著金絲!箭身細長,比普通的要短小精致,也不像一般宮中的組裝成的,而是整個打制的.......這在宮中從未見過,甚至在父皇那也未曾見過.......

祁蘭當真有如此大的本事!幫了自己卻能讓自己拿不到任何有用的證據……

而這箭又從何而來?為何如此精準?而祁蘭夫人又為何進這禁苑?這真的是碰巧嗎?

若離只覺得這個人的威脅太重.......秘密太多.......

正想著,身后忽一聲響亮清脆的叫喊劃破天際:

“公主小心!”

若離瞬間轉身,她面前——

——采菊!

——正站在她面前!

若離頓時欣喜.........自從拼了性命與信譽保她出來這是頭一回見面!

可........

采菊表情呆滯......目色昏沉...........一霎間,嘴角悄然流出一簾暗紅的鮮血........

若離頓時感到全身僵住了!

她想說什么,卻說不出任何話,只是顫動著慘白的唇,遠遠地望著她........

她就在面前,卻仿如天涯之遠.......遠到她無勇氣邁開步伐.......

透過夜色,她看到血液順著采菊胸前露出的箭頭流淌.........

翠色的衣裙浸染著絳紅的血漿.......

整個人已模糊,

夜.......

已模糊,

淚........

已模糊。

當她如一片鴻羽飄落在地的一剎那,若離沖上去將她攬在懷中。她手中素色的紙包滑出,從中散落出糯米糕的星星白晶——那是若離最愛著的她的手藝,她出了獄未及梳洗便備了等著若離.........

她緊緊擁著她.......不管不顧了她身上尚存牢獄干草的味道,不管不顧了一切潛藏的威脅和恐懼……此時,自己即便隨著死了又有何怨?!!!

此時....

萬籟俱寂。

無一絲光亮。

無一道人跡。

無一絲情誼。

她.......

再也沒有說話。

那深宮中唯一的素色........

那自己傾力挽回終相見的人........

終于見面了……

此時,她正在自己懷中.......

安詳睡著。。。。

終于可以抓住她,由不得再胡鬧說閑話!

終于可以管住她,只許她乖乖聽話!

終于相見了,抱緊了,可以擁有這純潔永遠了!

一切..........

卻。。。。。。。

全都空了。

.

她就這樣抱著她,看著她,很久........很久.........

.

.

夜風涼。

她拼勁最后一絲力氣撐起采菊,在凜冽的風中顫抖著蹣跚前行。她的烏發已經蓬亂,在風中肆意的抽打著面頰。

一路上,采菊垂下的手臂不斷地滴落著鮮紅的液體,雙腳在青石板上劃出塵土的印記.........若離滿面的淚痕混雜著頸間和額間的血水融在一起……

她輾轉于宮墻下,院落間。

她知道.......一直知道——

有個人,

在遠處,

靜靜地........跟著她。

她失神,驀然回首..........

只見楓啟然佇立在遠處宮墻下,遠遠地注視著她。

今時今日,即便面對他——這個平日讓自己看一眼便舒心,見一面便淪陷的人,卻無了任何心緒.......她沒有任何回應,只失神地望了一刻,便默默回身繼續向前。

后面輕悄的腳步聲仍然........

不近、不遠。

她沒再回望,直入了宮門,各宮女們迎上來料理。

...

此時........

離顯宮門外的一道宮墻后,彩蝶默默轉出來,透過丫頭們沒來得及掩上的宮門縫隙目睹著這一切——這在深夜中仍輝煌通明的宮殿,這雜亂急走愁容滿面的全宮上下,這喧鬧中透出的悲情憂傷……

看了一陣,待宮中寂靜了,她方轉身離開。

月色下........

空曠孤寂。

走著走著,

不知怎的,

忽一滴淚.........滑落面頰

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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