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隨著震耳欲聾的一聲巨響,巖層崩塌成漫天風沙,下方激斗的兩人統統不見了蹤影。
停留在半空中的黏土飛鳥也因為查克拉的急缺無法維持形狀地消散。
一只手臂從土地的廢墟處伸出,土屑隨著他的動作落了一地,飛段從土里爬出揉了揉眉心,看向一旁的兔子,他一把把兔子耳朵揪住拎起來端詳。
“替身術啊。”他微微抬起頭,緊接著迎來的卻是第二輪震耳欲聾的爆炸。
一只只粘土蜘蛛從結印的少年腳下爬過去,發出詭異的吱呀吱呀聲。
“喝!”
飛段向后連退數步,唇角處溢下一道血痕,他仍是帶著笑意看向不遠處警惕的少年。
再不斬的身影在濃霧中出現,手橫成刃自后向前勒住少年,一個用力,被制住的迪達拉卻突然不見,一根斷木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緊接著斷木上附著的粘土蜘蛛猛然爆裂,再不斬雙臂交織在一起,硬生生擋住這攻勢。
枝丫上散落的枯葉中間,一雙蔚藍色眸緊盯著戰場上消散的硝煙,唇角勾勒出若有若無的笑,然而他的笑意卻在瞬間凝滯。
再不斬陰惻惻地扭頭,目光直指他的方向。
……
熟悉而陌生的少年嗅了嗅泥土,皺起了眉頭。
“雨水打散了所有的氣味。”
赤土跟在后面,嘆了口氣。
“你還在磨蹭什么。不,應該說……你在等待什么?”
赤土似乎是回憶著什么,不是很熟練地結出一個印記,當他抬起頭時,他看見面前的少年真正的驚慌失措的表情。
“你是我的影子,是首先效忠我,還是大野木,現在,做個選擇吧。”
然后少年開口。
“赤土少爺……”
“少爺……”
兩個聲音卻重疊在一起,赤土扭過頭,笑了。
“凜啊。是你。怎么,大野木是給了許可嗎。”
凜的面色似乎變得更蒼白了,但他的神色也因此變得更陰沉內斂,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另一個作為影子的存在,最后俯下身觀察那錯亂的腳印與熟悉卻略顯生澀的偽裝。他拿出苦無隨手刮了兩道。
“少爺,是那個方向。”
凜率先站起來,影子隨后跟上,赤土握拳。
“黑土,再堅持一下。哥哥會救你回來。”
在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迪達拉一直在反思
自己為何選擇了戰斗,并為之感到后悔。
血脈里對戰斗的渴望再次被點燃,忍者的交鋒往往只在一瞬間,迪達拉抬起手,扔出幾只粘土蜘蛛同時后退,腳尖點地的瞬間,一只黏土大鳥從半空斜斜掠過完美地接上了迪達拉的動作,蜘蛛在落地時并沒有爆炸,而是像有生命一樣爬向再不斬試圖避開的位置。
“轟隆隆!”
一朵蘑菇云在原地升起,赤土的腳步微微停滯,一行人側首看向那天邊。
凜瞇起眼睛,他身后,紛紛從各個方向跳出身手敏捷的忍者,排成一列,在他們即將動身時,赤土的影子伸手攔住了他。
凜回過頭。
“赤土少爺,請相信,就算是再大公無私的人,也不會愿意承擔后繼無人的擔憂的。”
“放開我!”赤土的眉頭深深皺起,渾身肌肉緊繃。
他的影子一把捂住他的嘴,赤土面色漲紅,掙扎的更厲害了,而影子的桎梏卻未有絲毫撼動,一行人就這樣靜默地看著他可笑的掙扎,直到他脫力暈厥過去。
“原諒我們的不敬吧。”凜笑著說,周圍的上忍也似是應和他般的低聲笑了起來,“這也是大野木命令的一部分。”
蘑菇云散了,飛段從側面一個躍起跳將上去,一把抓住粘土大鳥的尾翼,迪達拉站在上方,腳下的鳥的沖勢帶動了飛段全身,迎面的狂風讓飛段不由得瞇起了眼睛,他這次并沒有廢話,一只手保持著平衡,一只手從身后抽出了鐮刀,然后一甩。
迪達拉側身躲開了攻勢,然后操縱著黏土大鳥又是一個空中回旋。
鐮刀深深刺入了鳥背,飛段拉著鐮刀一個借力,整個人跳上了鳥背,與此同時,迪達拉從上方跳下,粘土蜘蛛從他手心里精準地飛出。
“喝!”
蜘蛛當空爆炸,灰塵飛了他一臉,飛段隨手抹了把臉,從飛鳥上跳下,正好落地,半空中卻突然間落下一張巨大的鐵網,網的四角站著四個帶著巖隱護額的忍者。
鐮刀瞬間出動,鋒利的刃口砍過鐵網,激發出灼目的火花。
數把苦無同時在不同方向飛來,將中間人射個正著。
飛段滿不在乎地笑笑,死亡和受傷是他最不怕的了。然而他的笑容卻在后一秒僵在臉上。
巖隱村對待戰俘和叛忍的麻藥封閉了查克拉,渾身上下的力氣如同泄了氣的皮球,在一瞬間煙消云散。
他被真正束縛在正中間。
鎖定了與飛段方才短暫交鋒的迪達拉的方位,再不斬在地面沖著他跳下的方向舉起了斬首大刀,就在這一刻,再不斬的余光掃見了戰場上的外來者。
凜歪著腦袋站在樹杈上,懷里抱著暈厥過去的少女,他將沾著清晨雨露的潮濕斗篷蓋在她身上乃至面上,將人包的有些可笑,比起他一個人來,更有威懾力的是他身后無聲佇立的忍者們。
“你繼續。”
“可惡!”再不斬咬牙切齒地暗罵了一句,他從未打過如此憋屈的一戰,這種遠程對近戰的完全脫離掌控的被動戰役令他根本無法酣暢淋漓地揮舞起斬首,但他畢竟是成名已久的鬼人,很快調整好了心態,迅速不計代價地揮出一刀,然后果決地后撤,那一刀順著迪達拉的落勢,實打實地砍到了要害。
那一刻其實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疼痛,迪達拉落地時只是感覺到一陣無力,他抬起頭,看見揚起的灰塵,還有巖隱村姍姍來遲的援兵。
忍者們將他圍在中央。
這一刻,鈍痛趁虛而入,然后席卷到身體的每一處角落,迪達拉“嘶”的一聲倒吸一口涼氣,卻聽見身邊的援兵們冷冷地開口。
“就是你,偷學了禁術吧。爆遁?”
凜端詳著倒在血泊中的少年,笑了笑。
“能夠把爆遁和自己的血繼完美地運用,也算天才了,真可惜……總之先享受被當做英雄的快樂吧,迪達拉……在我將此事上報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