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擔心，李清霜和郭芙蓉會不會在門外聽墻角，那他就丟臉丟大了。

“哎，這事該怎么說呢？”

蘇墨穿好衣衫，替趙飛舞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替她蓋上了薄被。

坐在床頭，看著趙飛舞那依舊掛著點點汗珠，略顯疲憊的俏臉，心中涌出了一絲深深的憂慮。

這件事還真沒法跟趙飛舞交代。

要說蘇墨喜歡趙飛舞，顯然是在撒謊，趙飛舞確實很漂亮，而且身上有種鄰家大姐姐才有的獨特氣質，蘇墨和她短暫的相處時間里，也十分的舒心，從來不用去刻意的偽裝自己。

但不管怎么說，他和趙飛舞終究只有一面之緣，根本談不上喜歡，最多只是喜歡她的容貌，還有就是對她的性格也十分的欣賞，如果繼續相處下去，蘇墨或許真的會喜歡上她，但是現在他最喜歡的，還要數沈妙妙。

但讓蘇墨提上褲子不認人，也是不可能的事，他還沒有渣到這個程度，而且男人的自尊心也不允許他這么做。

趙飛舞對他來說，極為特殊，是他兩世為人的第一個女人，不管怎樣，他也要讓趙飛舞留在他身邊。

反正這個世界的男人，三妻四妾都很正常，甚至只要是有點身份地位的男人，不納幾房小妾，都會被人嘲笑。

想到這里，蘇墨輕輕替趙飛舞整理了一下稍顯凌亂的頭發，然后低聲自語道：“渣就渣吧！不管怎么樣，我都會把你留身邊的，你是我的女人了，這輩子我都不會讓你再受委屈的。”

“真的嗎？”

就在蘇墨喃喃自語的時候，趙飛舞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然后緩緩的睜開眼睛，怔怔的看著眼前的蘇墨。

看著忽然睜開眼睛的趙飛舞，蘇墨心中先是猛的一震，然后看向了對方。

他可以看到，趙飛舞的臉上帶著茫然，還有讓人感到恐懼的平靜，似乎剛剛發生的事情，對她來說并不算什么。

但是蘇墨知道，這樣的趙飛舞才是最可怕的，她隨時都可能崩潰，或許只是在一兩句話之間。

想到這里，蘇墨不敢怠慢，趕忙勸說道：“飛舞姐姐，我…我這也是迫不得已，否則我絕對不會對你無禮的，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一定會負責的，我現在就去為你贖身，然后把你接到蘇園去，我已經在縣城買了宅子。”

蘇墨一下子說了一大堆的話，他也不知道有用沒有，反正他就是怕趙飛舞想不開，先穩住她的情緒再說。

說完之后，他還小心翼翼的看著趙飛舞，注意著她的表情變化。

不過，趙飛舞并沒有想蘇墨想象中的那樣，有劇烈的情緒變化，她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溫暖的笑容，然后癡癡的道：“我不怪你，是你救了我，我還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不過聽你剛剛那話的意思，是要金屋藏嬌嗎？”

趙飛舞的笑容很溫暖，但是蘇墨卻看的出來，她的笑容背后，隱藏著一絲落寞，蘇墨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趙飛舞出身青樓，是個十分敏感的女子，因此蘇墨的話讓她誤認為，蘇墨是要為她贖身，然后將她養在外宅，或者當做一個小妾納進門，果然青樓女子的宿命，都是這樣嗎？

不過自己又能苛求什么呢？今日如果不是蘇墨，自己的貞潔就要被那幫畜生給奪去了，蘇墨愿意為自己贖身，還將自己養在外宅，自己還有什么太多的要求呢？當初的劉士賢，可是騙光了自己的銀子，然后拋棄了自己。

兩相對比，她應該知足了。

但蘇墨卻有些緊張的解釋道：“飛舞姐姐，你不要誤會，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將你取回家里做老婆，反正我是獨自一個人，無父無母，這些都不成問題。”

蘇墨并不像這個時代的人，把小妾當成是商品一樣，低賤無比。

所以就算他真的娶了趙飛舞，以后再去娶沈妙妙，兩個人之間也會是地位平等，不會有什么高低之分。

躺在床上的趙飛舞，微微一愣，有些癡迷的看著蘇墨，片刻之后，她沒有再去看蘇墨，只是輕聲道：“你不嫌棄我的出身？你注定不凡，娶了我這樣一個青樓女子，會被人說閑話的。”

蘇墨搖了搖頭，道：“沒關系，我從沒有想過這些，在我的眼里，人無貴賤，況且娶誰是我的自由，沒人可以干涉，飛舞姐姐盡管放心。”

趙飛舞臉上露出一絲釋然，似乎心結已接，然后伸出了一條手臂道：“謝謝你，蘇墨，扶我起來吧！”

蘇墨聞言，趕忙伸手去扶她，只是手伸到她身邊的時候，又停了下來。

他這才想起來，剛剛跟趙飛舞鬧的有點兇，所以現在被子之下的趙飛舞其實只是穿了一件兜兜。

趙飛舞知道蘇墨為什么發楞，嬌嗔道：“你這家伙，剛剛什么都做了，現在反而怕了，我一個女人家都不在乎這些，你還在乎什么，給我拿件衣服。”

蘇墨訕訕一笑，也覺得自己有些矯情了，該做的自己都做了，結果現在還裝什么正人君子。

他趕忙從趙飛舞的衣柜中，取出一件粉色長袍，重新走到趙飛舞床邊，將她扶了起來，只是這個過程中，看到只穿著一件兜兜的趙飛舞，蘇墨心中頓時又生出了一陣火熱。

趙飛舞當然也注意到了蘇墨的神色變化，輕輕在他的胳膊上掐了一下，低聲道：“還嫌折騰的不夠！”

蘇墨嘿嘿一笑，知道趙飛舞初經人事，必須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靠坐在床邊的趙飛舞，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然后道：“我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不過既然已經這樣了，你就幫我贖身吧，我不想再呆在這里了，我……真的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