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唐皖瓊剛滿11歲,處于調皮叛逆的時候,正是需要人教導的時候。姜淑辰和唐寅中因為一次爭吵,導致意外小產,唐婉玉已經14歲,有了自己的。姜老爺子恰逢舉家離國,看著這個女兒的日子過成了這樣。
他并不是那些迂腐之人,悄悄相反,他因為早些年游歷多地,接受的新鮮事物委實多的讓人難以置信
他讓姜潤澤勸說姜淑辰無用。只得讓姜淑辰和唐寅中撒手帶了唐皖瓊出國教導。
姜淑辰當時需要養身子,還要照看三個孩子,實在是力不從心,唐皖瓊性子太跳脫,又被唐寅中從小驕養的不成樣子,便放手讓這個小女兒出國由老爺子和哥哥教導照看。
等一次唐寅中下班回來后,姜潤澤早已帶著唐皖瓊坐輪渡離開了,為此唐寅中更是大發雷霆,臭罵他們姜家干這種拐人家女兒的事情。
姜淑辰不是沒有后悔過,她本以為女兒去了哪里,沒多久會受不住回來,可沒想到,這一去,就是六年。
這六年里,她每每看著婉玉就會想到皖瓊,想這個女兒,過得怎么樣,老爺子那么嚴肅的一個人,她會不會被老爺子訓哭。她愧疚,這是她一生都無法彌補的。
自這個女兒回來之后,早已不是她印象中當年的那個小女孩了,撒嬌會哭的女兒,變成了一個乖巧懂事的女兒。
“阿瓊,母親最對不起的就是你了,你哥哥和阿姐從小都是我親手帶大,只有你,從小就去了國外,離我們那么遠,我都不知你是冷了餓了,有沒有哭。
可當年我真的力不從心,我以為你去個幾個月或者幾年就會鬧著要回來的,可我沒想到。你這一去就是整整六年,這六年,回來不過又是而爾。
這次回來,本是想讓你可以輕松一點,讓我也可以盡一次母親的職責。”這是唐皖瓊從未見過的脆弱,她的母親剛毅堅強,重規矩又心思細膩。
“母親,若說當年我不曾怨恨您是假的,可后來,漸漸長大,我知道您的不容易,后來學業越來越重,回國自然就少了些,這次回來,我已經和外公舅舅說過了,不會再回去了。
至于現在接手父親的產業,母親,這么多年了,您就一點不怕父親最后把產業都給外邊了?”唐皖瓊說罷又打趣她
姜淑辰看到一旁的傭人把畫掛歪了,走過去,調整了下:“阿瓊,你要知道,這些個財產,生不帶來,死不帶走,我從不在乎這些。我只希望我的三個孩子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平安幸福的過完這一生。我希望你是真正喜歡做一個商人才決定管理盛信商行,做事情需要有始有終,做人也是。”
唐皖瓊搖了搖頭:“母親,我不敢說我能一直管理盛信商行,但是,母親,父親因為多年的操勞,身體也不太好了。
做事情也不能總靠自己的喜好,兄長和阿姐都有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起碼,現在的我可以為這個家扛下一些什么。
再說了,就算我最后真的不想干了,不是還有小七嘛,小七的栽培可要多靠您這位才女了。”
姜淑辰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是這么想的,知道她有自己的主見,也不多說:“母親竟不知,你在我看不見的時候,優秀到如此。既然你有自己的主意,我也不多勸你。
但是,你要記住,不管多忙,一日三餐是必須吃的,你父親的胃病就是忙的不吃飯,熬成了現在這幅樣子。
而小七,我養育他教育他是正常的,至于他長大后的選擇,我們還是要尊重他的。”
“是是是,您說的都對。行了,母親,我好像聽見小七是不是醒了再哭,我要上班去了。等我晚上回來。”唐皖瓊看著時間已經不早了,連忙打岔離開,說完撒腿就跑了。
“說了多少次了,女孩子還是要注重點禮儀的,不要穿著旗袍在跑,很是難看的。”看著唐皖瓊已經跑出了家門。
連忙轉頭吩咐茵茵:“快,把小姐的外套拿著,外邊還是有些寒的,不穿厚點怎么行。”
“是,太太。”茵茵拿上唐皖瓊的外套,急忙追了上去。
盛信
財務部門
“誰能告訴我怎么回事,制香廠我親自下發的合同,為什么不能正常為他們發放工資,當時,那份合同是董事會同意了得。”唐皖瓊想起
張墨安剛才親自過來,為那些創新技術員工,沒有如合同所述的發放正常工資,氣的咬牙切齒的樣子。
正在辦公的人,都停了下來,沒有人敢應聲,卻有人在偷偷看向財務部部長張麗芳。
唐皖瓊緩步走向她:“張部長,您看,這事該怎么解決才好?”
她知道上一世在盛信傳的沸沸揚揚,所有人都以為張麗芳和父親有關系。
可父親和她并沒有絲毫關系,一切不過是張麗芳一廂情愿,而父親不愿舍棄這個得力的助手,便得過且過了過去。
畢竟,說到底,對女性的議論更吃虧些。
可她不該,在父親出事的時候,連忙撇清關系,并且把公司重要文件都販賣給了那些辱hua的外國人。
她不是父親,也不介意提拔新人,廢了這個滿腹算計的女人。
張麗芳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頭,滿臉諂媚:“哎呦,五小姐怎么過來,怎么也沒人打聲招呼,快快快,請坐。”又連忙起身給唐皖瓊倒茶
唐皖瓊坐上她的軟椅。
張麗芳倒完茶,走過來,看到她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臉色變了下,又連忙彎起嘴角:“嘗嘗看,最新的龍井,唐董事長吩咐人特意留的。”
唐皖瓊笑了下:“不用了,我不是來喝茶的,我來就是問,制香廠那些制香師的員工,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沒有按照合同發放。”
“您來,就是說這事啊。這事我清楚的,五小姐,我是看了別的公司對于同類型工作的工作者,都是這樣發放薪資的。
我也已經在同行工資方面高出了百分之五,在薪資方面,我不覺得有什么問題的。”張麗芳也有理有據。
“當初這份合同,是公司各位董事都同意的,既然簽了合同,就應該以規章制度辦事,怎么可以說變就變呢!張部長,我想你是太不懂法,也不在乎盛信了?”唐皖瓊直言不諱,對她毫不客氣。
張麗芳終于變了臉:“五小姐,您怎么能這樣說,我為這個公司鞠躬盡瘁,兢兢業業了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那份合同,本就不符合行情。我也是為公司節約成本。”
“成本不是像你這樣節約的。若都像你這樣,我盛唐這么一個大公司,人才都被你趕跑了。
張部長,我想既然這么多年你都沒有跟上時代的進步,你是該退位了。”唐皖瓊看著氣急敗壞的她。
“你有什么資格辭退我,因為這么一件小事?想辭退我,先問問你父親同意不同意吧!”撕破臉了,張麗芳,冷笑一聲,似看她沒有辦法。
唐皖瓊用電話機按了號碼過去:“父親,我要辭退張部長。您看,要怎么處理。”
那頭不知說了什么。
唐皖瓊又開口:“相信您現在也已經收到了一些關于張部長在外收受賄賂的文件,還有其他的,也正在收集當中,當然,我想,關于賄賂問題,張部長這邊就沒有任何理由可以繼續待在盛唐。”
“張部長,董事長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對了,我父親知道我母親最愛龍井,每年得的龍井都在我母親那,至于你泡的那個,我瞧著挺像陳茶的。”掛斷電話,唐皖瓊看著一旁臉色蒼白的張麗芳說道。
翌日,盛唐下發一則,關于罷免張麗芳財務部部長一職的聲明,并除名盛唐,今后不再錄用。
至于制香廠員工工資,也都如實發放。
而唐皖瓊也為此,更受員工的愛戴與信服。畢竟在這樣一個年代,一個熱愛員工,能為員工著想的上級,是很難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