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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塵埃落定

  • 北鎮(zhèn)刀傳奇
  • 紅衣半落
  • 2662字
  • 2018-05-04 23:26:15

賀新郎當(dāng)用出這身法時,就沒指望不被認(rèn)出來,哈哈笑道:“師婆看的真準(zhǔn),我?guī)煾妇褪切び溃瑒倓偽艺f來這里師父不知情,這話其實(shí)是騙您的,實(shí)際上我今日能在這出現(xiàn),都是師父指使的,日后您若是尋仇,盡管去找他吧,他肩膀夠硬,定能扛得住師婆給的壓力。不過還望師婆記住,我們乃是群英會……”

說罷再次沖向陸紅寧,“老師婆,荊兄已經(jīng)鉆進(jìn)馬車了,而我自信還能與你周旋一盞茶的時間,你可還有其他辦法。”

陸紅寧裙下一腳,踢回了賀新郎的扁擔(dān),目光飄回馬車,也沒有著急回去阻攔,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賀新郎見她似乎有些神游,手下一緩,“師婆這是要放棄了?”

陸紅寧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目光又轉(zhuǎn)回馬車,賀新郎也不敢亂動,反而更加警惕,生怕陸紅寧在最后再使出什么手段。

渾身是血的陸墨終于帶著他的人姍姍來遲,但此時形勢已經(jīng)變了,守護(hù)馬車的已是荊云一方,反而是陸家的人在外面猛攻。

拉車的幾匹駿馬已經(jīng)死的不能再死,反而馬車本身卻較為完好,沒什么破碎,雙方的人在動手時都刻意避開這里,害怕傷到里面的人。

陸景禎已經(jīng)負(fù)傷,胳膊和后背的兩處口子,讓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前方不遠(yuǎn)處愈打愈烈的戰(zhàn)事;陸菁本就不以功夫見長,現(xiàn)在只能在一旁聲嘶力竭的呼喊,指揮著圍住馬車,填補(bǔ)漏洞;陸華程還在遠(yuǎn)處迷著路,根本不知道馬車那里已被攻破;至于陸景禮,似乎已經(jīng)騎馬離去了……

只有陸墨還在最前線,內(nèi)心的愧疚讓他的實(shí)力暴漲了三成,或者說別人被他的搏命打法嚇到了,交手時的畏手畏腳將他凸顯了出來,盡管陸墨非常努力,但他卻也很難再向前邁進(jìn),有個同樣搏命的方霖一直攔在他身前,讓他始終無法靠近馬車。

陸紅寧就這么靜靜地站著,也不去做任何最后的努力,似乎真的是要放棄了。

荊云終于背著陸蝶走出了馬車,方霖、趙霜、魏霄、程黎等齊齊吶喊,宛如瘋魔般進(jìn)行最后戰(zhàn)斗,陸家人也都紅著眼睛,用身軀組成人墻,來做最后的阻礙,期待不知哪里會出現(xiàn)的變數(shù)。

陸紅寧和賀新郎都可以清楚的看到,陸蝶華麗的黑色裙服已被撕扯的不成樣子,寬袖裙擺等等凡是阻擋行動的東西都被扯了下來,白皙的雙手無力地垂在荊云胸前,若不是可以看到她俏麗的臉上淚水漣漣,賀新郎都懷疑陸蝶已經(jīng)不是一個活人了。

“你給她身上下了禁制。”賀新郎看向了陸紅寧問道。

“是啊,從荊云出來,小蝶就很不安生,若不將她制住,她又怎能安穩(wěn)的在車?yán)锎浆F(xiàn)在。”陸紅寧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

賀新郎此時才意識到,大家在外面打了這么半天,作為主角的陸蝶卻始終沒有露面,這若不是受到了限制,又怎么能有其他的解釋。

“但這是你的侄孫女,你居然下這么重的手!”賀新郎忿忿道。

陸紅寧有些奇怪,“我如何下了重手。”

“從她現(xiàn)在也絲毫不能動可以看出,荊兄拿這個禁制毫無辦法,這還不算是重手。”

陸紅寧極為鄙視地看了一眼賀新郎,終于還是極為不耐的說了一句,“再過半個時辰,自會解開,對身體并無壞處。”

賀新郎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他為了挽回問出第一個蠢問題而失去的顏面,接連又問了兩個蠢問題,終于在知道顏面已無可挽回的時候收手了

“賀小子。”陸紅寧突然開口說道:“我且問你一個問題。”

賀新郎連忙做洗耳恭聽狀。

“你覺得小蝶的眼淚是為誰留的呢?”

賀新郎沒想到陸紅寧會這么問,沉吟后剛想回答,卻發(fā)現(xiàn)在這個問題并沒有那么簡單。

“可能是為了荊云來接她而流的,也可能是因?yàn)楸硹壛岁懠叶鞯模€可能是因?yàn)椴荒芗奕腠n家而流的,你覺得是哪一種。”

賀新郎立場堅定,“當(dāng)然是第一種。”

陸紅寧沒有辯駁,也沒有任何動作,就那么眼看著荊云被簇?fù)碇鴼⒊鲋貒像R而去,陸家人雖在外瘋狂追趕,但是荊云離開的方向應(yīng)是提前設(shè)計過的,僅僅幾處簡單的陷阱,就讓追擊的陸家人無所適從。

陸紅寧收回目光,原本攤開的手掌再次成為爪狀,向著賀新郎抓來,賀新郎雖然再與陸紅寧聊著天,氣氛不錯,但也從未放松警惕,見狀急忙抬手招架。

陸紅寧一改原先戰(zhàn)法,似乎是要迫退賀新郎。

賀新郎一個走街串巷滑到陸紅寧身后,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就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動彈不得,只因在他的咽喉處有一只鋒利的紫色利爪。

賀新郎一動不敢動,甚至連咽唾沫都不敢,生怕喉嚨一動,引起什么可怕的后果,口水從嘴角流出,讓他看起來格外的傻。

陸紅寧抬眼看著他,沉聲說道:“荊云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他都已經(jīng)走了,你還留在這里做什么。”

賀新郎目光與陸紅寧相對,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多謝前輩手下留情,晚輩告辭。”

說罷在陸紅寧一掌的推力下,飛身而退,幾個跳躍便消失不見。

賀新郎剛走,沒了主心骨的陸菁帶著幾個人慌忙趕到了陸紅寧身邊,“姑奶奶,你怎么放他走了。”

陸紅寧聲音平淡地說道:“他是貨郎幫肖永的徒弟,名為賀新郎,肖永本就以身法輕功見長,他的徒弟也是如此,滑溜的狠,你們沒見這么久我都奈何不了他么,既然他不是正主,我又已經(jīng)知道他的底細(xì),他若要走,那便走好了,又何必費(fèi)力去追,回頭給肖永發(fā)個帖子就好了。”

陸菁心想確實(shí)如此,只得看著賀新郎離去的方向狠狠地跺了跺腳,明明姑奶奶都已經(jīng)贏了荊云,若不是此人出來橫插一檔子,荊云又豈能得手。

“姑奶奶,小妹被荊云帶走了。”

陸紅寧掃了她一眼,“我看到了。”

“那我們現(xiàn)在該如何是好。”陸菁看到陸紅寧似乎不怎么在意,都要急哭了出來。

陸紅寧心道果然如賀新郎所說,晚輩們都不成器,“景禎景禮呢。”

“大哥受傷了,剛剛一著急昏了過去,二哥不知去向,有人看到他剛剛……走了……”

陸紅寧臉色頓時有些難看,“難道就沒個主事的男人了。”

陸菁一驚,連忙說道:“華程,華程行么,他還在。”

陸紅寧想了想,“出身雖然差了點(diǎn),但畢竟是家主教出來的,那就讓他安排吧,老身累了。”

陸菁見陸紅寧意興闌珊,以為她這是對陸家子弟不爭氣而失望導(dǎo)致的,也不多敢多說話,去找陸華程了。

接過別人給她撿回來的鷹杖,陸紅寧喃喃道:“這也不壞。”

不久后,陸華程來到陸紅寧的馬車旁復(fù)命,“姑奶奶,我剛剛一面派人沿途追趕荊云,一面派人飛馬去告訴家主此間的事情,請他立即封鎖彭蠡鄱陽一帶水域,同時我認(rèn)為這件事藏是藏不住的,臉已經(jīng)丟定了,與其藏著掖著自己搜尋,不如昭告天下懸賞,說不定能更快得找到荊云,姑奶奶您認(rèn)為呢。”

陸紅寧淡淡說道:“家主若同意,我沒意見。”

陸華程在馬車外恭敬稱是,接著又問道:“還請問姑奶奶,我們現(xiàn)在該如何打算,是先回建昌去,還是繼續(xù)向前,前往九江。”

陸紅寧沉吟片刻,嘆口氣道:“早上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走出建昌,下午便如此狼狽的回去,即便老身這么大年齡了,也感覺丟不起這個人,更何況你們年輕人呢,先去九江吧,避一避這個風(fēng)頭,雖有掩耳盜鈴之嫌,但總比被人當(dāng)面嘲笑要好。”

陸華程在馬車外臉上頓時火辣辣的,躬身行了一禮,指揮著殘兵敗將,前進(jìn)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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