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沖天火柱破地而出,正在馬路上正常行駛的汽車被這雪白的火柱頂起,倒飛出數(shù)十米的距離,然后再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車身并沒有因為火焰的灼燒而爆炸,相反,它除了與地面碰撞時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損傷外,便再無破損。
但車內(nèi)的駕駛卻沒有那么幸運。
還被安全帶綁著的駕駛員在沾染上白色火焰的下一刻便死去;他的軀體變得干枯漆黑,體內(nèi)的一切器官也已經(jīng)扁澀。
他已經(jīng)是一具真正意義上的干尸了。
“我靠!”
此時的地底世界的“蒼穹”已經(jīng)被這雪色光柱捅破;遠遠望去,只見一道火柱聳立在著天地之間,上接蒼穹,下通大地。
就在手中的匕首的握柄即將捅在島田后頸的時候,這道火柱便拔地而起,將島田吞沒;而韋德因為事發(fā)突然,只能勉強止住前沖的趨勢,在半空中極力轉(zhuǎn)動自己的腰部,改變方向。
他還是慢了,一團拳頭大小的火焰瞬間爬上了他的緊身衣,卻不知為何沒有觸發(fā)擬式掩體。
韋德感到不解,但他很快就知道了——這火焰如寒冰一般冰冷,沒有任何的溫度!
“你已經(jīng)死了。”
火柱漸漸潰散,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的島田冷冷地注視著正在試圖撲滅火焰的韋德;但無論韋德用什么方式,這團火焰就是不會熄滅,哪怕他將衣服上被沾染的部位撕下,那火焰也會順著他的雙手爬上,重新回到韋德身上。
這火焰雖然沒有任何的溫度,但韋德種感覺被火焰沾染的雙手似乎有些不對,好像體內(nèi)的溫度都被火焰吞噬了一般。
“別白費力氣了,沾染了我的火焰,你只有死路一條。”島田又將太刀旋轉(zhuǎn)一圈,將它納入刀鞘之中;他用一種看死人的眼前注視著韋德,然后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他稱他的能力為“寒焰”,這種火焰在他小的時候就已經(jīng)存在,只不過并不如現(xiàn)在這般強大,甚至可以忽略不計;直到三個月前,那顆隕石墜入日本海溝之后,他的寒焰得到了質(zhì)的升華。
他發(fā)現(xiàn),他的寒焰在沾染上無機物之后便很難熄滅,雖然不會對其造成什么傷害,但只要有任何有機生命體觸及到哪怕一點的寒焰,寒焰便會如有靈一般攀爬上那個生命體,然后開始吞噬它體內(nèi)的溫度和水分為島田所用,直至目標成為一具干尸,才會漸漸熄滅。
這也就是島田為什么要將寒焰附著在太刀上的原因;因為這么做之后,他只要劃中對方一刀,便可奠定勝局,一錘定音!
身后已經(jīng)傳來韋德那痛苦的慘叫聲,此時此刻,這慘叫聲在傳入島田耳中,卻如天籟之音,令人心曠神怡,總想閉上雙眼,靜靜享受這片刻的舒心。
漸漸地,慘叫聲開始消失;島田算算時間,居然比預(yù)計之中還要久了一分鐘。
“能堅持這么久,你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但很不幸,你傷害了我的弟弟。”
島田自言自語的說到,就在他將要離開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還以為要死了呢,兄弟,你這玩笑可開大了啊。”
韋德那有些欠揍的聲音忽然從身后傳來,島田聞聲,立刻轉(zhuǎn)身觀望,臉上也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身穿銀灰色緊身衣的韋德毫發(fā)無損的站在那里,帥氣的面容上還掛著幾分嘲弄的笑容;他渾身上下,除了身后的法陣變得明滅不定,隨時可能消失之外,便再沒有任何的變化。
“這怎么可能。”島田的語氣中盡是疑惑,一對濃眉也蹙到一起,擰成一個川字。
“其實一開始吧,我也以為我要死了;不過,我后面這個東西似乎可以熄滅你的火焰哦。”
韋德指了指身后的法陣,仔細觀察,可以注意到有無數(shù)在空氣中飄蕩金熒源源不斷地涌入韋德的體內(nèi)。
“不可能!”島田怒吼一聲,又是一道雪色火柱從韋德的腳底噴涌而出;眼中的世界瞬間被雪白覆蓋,韋德身后的法陣也在這火柱出現(xiàn)的瞬間迸發(fā)出耀眼的金光,接著那些寒焰便如雪遇驕陽,轉(zhuǎn)瞬之間便已經(jīng)消融殆盡。
一只腳從火柱之中踏出,接著一道金色的閃電從火柱之中閃出,瞬息之間便已經(jīng)來到了島田的面前;后者則是使出一記拔刀斬,意欲攔下。
金色的閃電在將要撞上島田的那一刻改變了行進路徑,一個轉(zhuǎn)折來到島田的身后;模糊中,兩柄光芒晦暗,形似虛影的匕首從閃電中探出,分別刺向島田的后頸和熊腰。
島田驚覺不對,脖子一伸避開了那致命的一擊,腰間卻是被韋德捅了個結(jié)實。
脫力感與刺痛感瞬間遍布全身,就在匕首捅進島田腰間的時候,漫天雷霆從刀尖涌出,在島田的體內(nèi)肆意妄為,橫沖直撞。
這種致命的現(xiàn)象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只是幾個呼吸之間的功夫,韋德身后那明滅不定的法陣就化作大片的金熒飄散,手中的匕首也隨之消失,只在島田的腰間留下一個駭人的碳化傷口。
“哦!抱歉,沒收住手,你可千萬別死啊。”
在看到島田腰間那大片的焦炭,韋德頓時嚇了一下,他連忙松手,后退一步;雖然眼前的這個男人想要殺死自己,雖然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極道組織的頭頭,但這些都不能成為韋德殺人的理由。
其實在將匕首捅如島田的腰間后再釋放閃電,完全是因為韋德感受到了威脅,下意識的釋放了出來,并非有意為之。
“咳……你打敗了我,用你的實力。”島田彎腰捂著傷口,他張嘴干咳,卻是連一點鮮血也無法咳出,只能吐出幾縷粘稠的血絲。
他無力地癱倒在地上,寒焰在這個時候忽然出現(xiàn)在他的傷口上,卻是燭火幼苗,不復(fù)之前。
雖然這個過程相較于之前算得上非常的緩慢了,但終究是封鎖了傷口,減緩了傷勢。
“所以說你現(xiàn)在還要殺我嗎?”在法陣消失后,韋德也感覺到了一陣莫名的虛脫感;他盤腿而作,對著地上的島田問到。聽他的語氣,仿佛他們像是相識多年的老友,而非剛剛相見就以命相拼的敵人。
“我現(xiàn)在這個情況是做不到了,來吧,能死在強者手里,也算是一個真正的武士了。”島田堅決的說到,然后他緩緩閉上了雙眼,等待著最后一刻的到來。
“行吧。”
韋德無奈的聳聳肩,然后將掉落在地上的太刀撿起;太刀出鞘,金龍的眼瞳也閃爍一抹猩紅,看著手中持握著的太刀,韋德居然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見過這柄太刀似的。
“這莫名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韋德喃喃自語,接著高舉太刀,對著島田捅去。
“叮——”
清脆的震鳴回蕩在重歸沉寂的世界之中;島田在聽到震鳴的那一刻渾身一顫,在發(fā)現(xiàn)沒有后續(xù)之后便疑惑地睜開雙眼,卻見一條金龍就在自己的腦側(cè),冰冷的刀刃則是深入地面,激起一陣塵土。
“放過我了嗎?”島田自嘲笑到,然后扭動了一下還在恢復(fù)的身體,從地上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