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五回四川僰人

一切都在意料中，蒙古人并沒有攻下大同……那毛里孩服軟了……派了使者進京來與朝廷談通商之事……

朱見深倒是好好接待了使者……畢竟他不想兩邊用兵……大明江山并沒那么安穩(wěn)，這北方的蒙古人一直是個刺……

“對女真人要籠絡(luò)……還有科爾沁草原的蒙古部落……那毛里孩就成不了大了……”商輅看得很清楚，這也得到了天子的首肯。

四川地震了……四川本就地震頻發(fā)，但是從去年六月起一直地震不斷……

“上天不會無故震怒的……”民間這樣的話流傳地越來越廣……這暗指著是什么？這成化元年以來，四川就陷入了戰(zhàn)亂……改土歸流進行得并不順利……要不然朝廷完全有力量對付北方的后元實力蒙古人的韃靼勢力。要知道沒有人愿意交出自己的土地的……那都掌蠻本是四川一帶的土人勢力，喜歡銅鼓，但是如今有不少投奔他們的漢人，這地方勢力割據(jù)更難控制了……朝廷當(dāng)然不許他們不服天子管理……都掌蠻的村寨被殺被搶……大明官兵任意搶掠，百姓更不能服了……

紀元芷沒有回到藏書閣……她還真被商家留了下來……汪直說是他問主子要的恩典……放她去了商家……至少要比宮里自由……只不過要靠近商公子比以前難了，這病根就在這家的主人商輅身上……他自己三妻四妾，卻不許公子納自己……由于姑娘出身也算是官家，所以府上也不敢把她當(dāng)做普通下人，叫聲紀小姐或者女史……商家來往公文多……耳目也多……紀元芷自然是很小心。

“紀姑娘……”那個朱校尉卻還是來找她了，“家里管得嚴……”

“是狐貍尾巴一定會露出來的……”貞兒對他說過很多遍了，那紀元芷是瑤人，不得不防……這漢人的天下并沒有坐穩(wěn)，那改土歸流個工作不容易……只怕的是那些人是故意惹上自己的，為的是改變這件事的走向，要土司們離開故土，就是割斷他們生長的血脈。

“她身邊的小太監(jiān)就可以信任了？為什么紀姑娘不可以……”朱見深覺得貞兒也是大驚小怪，要有事，她收下了瑤人的貼身伺候，自己為什么不能與紀元芷在一起……天下之土莫不是王土，這個女孩要是真喜歡自己……

偷偷而來，只能偷偷來見。

“其實這種事很平常……”商良臣說道，“我父親是知道紀姑娘是與你比較投緣，才舍不得把她配小子……還把她當(dāng)女兒一般養(yǎng)著。”

“他怎么也會做這種事？”朱見深知道商輅的為人，這件事只怕是……良臣自己為討好自己做的吧，要說自己是皇帝的替身，豈是那么容易的，大同去了一趟，倒覺出這個替身說不靠譜……自己除非不要當(dāng)大明的官了才會與皇帝搶個女人……

“朱公子……”紀元芷正在偷看一份文書……不料被人打斷了，對方還朝她笑，真擔(dān)心被瞧出點問題。

“看什么呢……”朱見深問道。

“沒什么，老爺讓我取一些文書。”元芷很自然地把文書藏在身后。

“看一眼……”朱見深一把搶過了，這是一份文書，講訴了四川都掌蠻也就是僰人如今的狀態(tài)。

“為什么我見不到這樣的文書？”朱見深心里不舒服，這表明他們在欺上瞞下，怪不得京中流傳著明軍殺戮太重的說法，就連皇帝喪子也是硬生生與這件事扯上關(guān)系了。

“大明官兵無非找借口殺人放火搶劫而已……他們欺上瞞下而已，錦衣衛(wèi)都是如此，何況下面的臣子呢。”紀元芷輕描淡寫說道……

“罪不在皇上，他哪管得了那么多……”朱見深說道，“那是官員的緣故……”話雖你那么說，他的心里是極度不快的，那是那是錦衣衛(wèi)的文書為什么在商輅手里，而不是在皇宮的御案上。他想到的是貞兒，她一手遮天嗎？這回去大同，自己幾乎做不了主……以前曹吉祥不擇手段想當(dāng)皇帝，她萬貞兒……想學(xué)孫太后嗎？

“不積德，老天怎么可能保佑大明呢……天下大亂還不是自找的，兩三年前我聽說那僰人本來就是要歸順的，那御史汪皓硬說僰人不心誠，是假歸順，結(jié)果血流成河……就連我們瑤人聽了，都坐不住了，我們瑤人還能信那些官員嗎？”

“難道不是僰人先動手的嗎？死的難道不都是賊寇嗎？”朱見深呢張大了眼睛。

“糊弄上司……公子難道沒做過？”

做過……絕對做過……

如今呢？土官一直沒有，那僰人更不信朝廷了……耗時耗力又耗銀子，肥的就是那些官員……

他再也沒什么心情與姑娘甜言蜜語了，他跑了出來，直接去了鎮(zhèn)撫司……

“鎮(zhèn)撫司在做什么？還是朱驥管著嗎？”朱見深見到里面的人沒有好臉色了……

“你是開玩笑吧……你誰呀，這么大口氣……”看門的人說道，“我們這里也是要驗明身份的……”

朱見深拿出了腰牌，看門的就放他進去了……朱見深的來到讓朱驥大吃一驚，不明白怎么招了他來，他急匆匆定有不明白的事。果然他拿出的證據(jù)直指四川。

“元年的事……”朱驥說道，“那兩年不是在整頓嗎？我們自身都難保，怎么可能去核實真?zhèn)巍?

說得沒錯，這段時間一切都有點亂了……一直等待到袁彬回來。

“我已經(jīng)派人去四川了，這件事拖得有點長了，罪責(zé)在誰，自然有人承當(dāng)……”朱驥說道，“公子盡管回去，我們絕對給你個交代……”

“都是官員……怪不得朕登基后就沒過個安生日子過……”朱見深心里還是不舒服，那朱驥卻恭恭敬敬彎著腰。

“萬喜……送公子回府……”朱驥說道，那萬喜伸長脖子一看，還真是皇帝姐夫，于是上來低頭哈腰。

乾清宮里竟然已經(jīng)有些老臣了……正在專門等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