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娘真是生得好看。”何若秋夸贊道。

李露霜輕笑，道：“生得再好看也不及姑娘你笑起來討人喜歡。”

“李姑娘繆贊了。”何若秋喝了口水，道，“李姑娘生得才算得上是美人呢。我哪能跟你比呢。”

的確，李露霜著一白衣，長發(fā)高高挽起，無一簪釵飾物，樸素典雅；眼眸澄澈無污濁，動人十分，眉似柳葉，長細而柔；面容干凈，似寒冬白梅，孤傲凌厲。比起何若秋來，是多了那么些淡然與不可侵犯的氣質(zhì)。笑起來時，便有種冰雪初融的溫暖感覺。

李露霜笑意更甚，道：“那我就暫且接下了姑娘的夸贊。沈珩的朋友里，倒是很少見像你這般嘴甜卻又真誠的人。”

被忘在一旁的曲邵梣突然插話道：“她若是不嘴甜真誠，怎能惹你這寒梅一笑？”

“又沒說你，你高興個什么勁兒？”李露霜瞥了一眼曲邵梣道。

“你管我？”曲邵梣笑道。

李露霜“切”了一聲，不理曲邵梣，轉(zhuǎn)過頭繼續(xù)跟何若秋聊天，

“我們繼續(xù)聊。”

何若秋對著曲邵梣笑了笑，表示無奈。

“李姑娘平時都喜歡吃些什么？下次來時我給你帶過來。”她轉(zhuǎn)過頭看向李露霜，笑著問道。

“那就先謝過姑娘了。隨便帶點就好了，我不挑。”

何若秋想了會兒，道：“那我給你帶點南街的桂花糕吧，很好吃的。”

李露霜笑道：“行啊，聽說那邊的桂花糕味道不錯。”

“姑娘可愛喝茶？”

“我甚愛味道微苦的那種。比如江芡的江茶。何姑娘呢？”

“我啊，更偏愛酒一些。”

曲邵梣聞言看向何若秋，覺得甚是有趣，卻也沒插話。

“哦？為何呢？”李露霜好奇道。

何若秋輕笑，道：“總覺得酒的濃烈比茶的清香好些。”

“看得出來，何姑娘是個性情中人呢。”李露霜道。

何若秋不以為意道：“品味偏好不同罷了。姑娘喜歡茶倒也是我意料之中呢。”

“是嗎？”

“嗯……從氣質(zhì)上看得出來。”

“何姑娘倒真是會說話。”李露霜笑道。

“李姑娘過獎了，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何若秋道，神色中帶著幾分喜悅。

……

曲邵梣望向窗外，前些時候未出來的明月已高高掛在了天空上。

很晚了啊。

他轉(zhuǎn)頭看向何若秋和李露霜，

笑道：“二位姑娘可聊盡興了？”

李露霜聞言看了看窗外，

道：“是很晚了，你們就先回去吧。”

何若秋面露遺憾，道：“可惜還沒跟姑娘聊盡興呢。”

“下次再來就好了。”李露霜笑道。

“嗯，下次再來看李姑娘。”何若秋已起了身拿起了燈籠。

“再見。”曲邵梣走到門口，

道。

“再見。”

“李姑娘再見。”

“嗯。”李露霜笑著朝他們揮揮手。

他們出了院子。

“欸，沈紹，你和李姑娘是什么關(guān)心啊。”何若秋對這很是好奇。

曲邵梣低下頭，似乎在想怎么回答何若秋。

過了會兒，他道：“她是我一個朋友的戀人，后來我那個朋友突然離開樂安去了別的地方，走前托付我照顧她。這次帶你來見她，也是希望她能開心點。”

“這樣啊，那你……”何若秋看了眼曲邵梣。

曲邵梣見狀無奈地笑道：“你可別誤會，他倆認識還多虧了我呢。

”

“哈哈。”何若秋干笑道，“明白了。你約我出來玩，真正原因其實就是這個吧？”

“是啊，還望何姑娘勿要生氣。”他有些抱歉地道。

“怎么會呢，我挺喜歡跟李姑娘聊天的。”

“你沒生氣就好。”曲邵梣笑道，“要我送你回去嗎？”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記得路呢。”何若秋笑道，“你直接回府嗎？”

“你不讓送，只好自己回去了。

”曲邵梣道。

“那再見。”何若秋朝原來來的路發(fā)現(xiàn)走去，還不忘嘲諷一下曲邵梣，“看著點路。”

曲邵梣笑了笑，道“小心點。”

待何若秋的背影完全融入夜色后，曲邵梣才走向與之相反的方向。

天色愈發(fā)暗沉，遠處街市的燈火正一盞一盞地熄滅，熱鬧喧囂的樂安城，在深夜中——歸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