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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災難

驚天巨響!盤羽看到天上飛來的火球越來越大,甚至連面部都能感覺到那熱浪襲來。雖然他正向著山村的方向狂奔但是沒跑多久年紀小小的他早已嚇得站立不穩,驚嚇得趴在地上,他那珍愛如命的手機早已散落在旁邊。此時他早已無心留意爸爸媽媽給他買的手機了。

后山兩三公里外的一座山頭被大火球撞斷了大半節,整個地面像是發生了大地震一樣激烈搖晃,附近的石山上到處墜落下一些不穩的大大小小的亂石。

盤羽此刻已經嚇得趴在地上雙手抱頭,生怕山上石頭滾落下來砸到自己。在此過程中,他還不時地望向村子那邊,不知家里爺爺奶奶怎么樣了?此際,在遠處火球在撞斷不知多少個山頭后騰起了巨大的蘑菇云,激烈的波動讓周圍的一切都受到了嚴重的破壞。那巨大的震動波使得整個地面猶如海浪一樣翻滾。在離火球墜落不遠的村莊也遭受了嚴重的破壞,南方小村莊大多都是靠山面水而建,盤羽所在的村子正好是背靠著一座三百多米高的山面對一片水田而建。此時村后山上正有大量石頭滾落下來,巨石翻滾,地面如波浪震動,飛石壓塌了大量房屋。

巨石滾落聲、房屋倒塌聲中還夾雜著哀嚎聲,一時間猶如滅世來臨。“啊!”“媽媽!爸爸!”“孩子!我的孩子!”“爺爺!”“老天爺啊!這是怎么了啊!?”整個過程整整持續了近半分鐘,在這半分鐘的時間內,方圓十幾里遭受了極大的毀滅。

“爺爺,奶奶……”盤羽此刻正堅強地想要站起來,可是他的身體根本支撐不了他的意圖,嘴唇發白,渾身上下都在哆嗦,整個人都在恍惚。雖然盤羽從四歲的時候就跟在爺爺奶奶身邊,跟大多數留守兒童一樣雖然十分想念父母但也相對的堅強很多。可是如今對于生活在和平年代又無什么天災人禍的南方小山村的盤羽來說,除了每年過完年哭著追著車子過了幾個山頭想留下父母那種讓他撕心裂肺的感受之外,再無什么大的傷心難事。如今面對這突然襲來的災難,幼小的他從身體和心理都遭受著巨大的打擊和震撼。

盡管身體不停地抖動和抽搐,但是盤羽還是慢慢地爬起來,順手抓住掉落在旁邊的手機就往家里走去。在走的過程中還不時撥打爺爺的號碼,可是始終都是無人接聽。村子就離剛剛盤羽爬起的地方三里地,可是盤羽卻用了比平時更多的時間才到村口,路上到處都是山上落下的巨石,還有地面震動產生的多個裂縫。再加上盤羽此時還處在過度驚嚇狀態,內心著急可是身體動作根本不協調。“爺爺!奶奶!”剛到村口,盤羽就大叫了,雖然聲音還帶著顫抖。

剛回到村口,盤羽就看到了一副對他來說可以用“人間慘象”來形容的畫面。村里大部分的房屋都倒塌了,巨石、磚瓦、水泥、木頭等散落的到處都是,其中還夾雜著鮮紅的血。哭聲、撕心裂肺的痛喊聲一陣陣的,使人感到毛骨悚然。盤羽甚至看見了幾個早他放學回來的小玩伴被大石頭壓著或被磚墻壓著,早已一動不能動,身下流著鮮紅的血液。這讓盤羽更是驚嚇不已,之前還在學校跟自己玩耍的小伙伴在這短暫的分離后竟成了這樣子。一系列的沖擊讓盤羽早已哭了起來,此時再也沒敢去看這一副景象,只往家里快速跑去。

“爺爺…奶奶……”看著那個自小居住的小兩層平房現已倒塌大半房屋,散亂的巨石跟磚塊,哪里見到爺爺奶奶的身影。

此時盤羽已經哭成淚人,爸媽不在身邊,爺爺奶奶成了他最親的人,平日他們兩個老人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給盤羽,生怕他過得不好。

“啊!”

盤羽開始在廢墟里徒手翻一些大石頭和磚頭,并且不停得叫喚爺爺奶奶眼淚像是擰不緊的水龍頭不停的往外滴落。

沒過多久,他那雙稚嫩的小手就已經被各種碎石磚塊割裂起泡流血了。可是翻遍了家里能翻得動的地方怎么也找不見爺爺奶奶,盤羽絕望地頹坐在地上,身體不停的抽涕著。

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對于他一個十歲的孩子來說造成的心理陰影非常之大。加之父母不在身邊,此時他連個哭訴對象和安慰自己的人都沒有。

盤羽絕望地呆坐著,周圍的哀嚎聲還在持續著,可是他沒有那個心去理會周圍的一切。今天對于這方圓十里的所有村落來說是一個災難日,在這平靜的南方區域多少年都沒有過的大災難。世事無常,這讓人們更感覺到生命的渺小與災禍的力量有多大。自從飛船失控墜落撞擊地面造成破壞的消息傳到國家政府有關部門后,大量的人員正在調集往現場趕。

但由于事發地點在這偏遠山區各種求援隊伍過來最少都要近半多小時或者更久,醫療隊、消防隊和武警部隊這些也才剛剛有所行動。然而,這些對于此刻的盤羽來說,仿佛都與他無關。

盤羽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指甲縫里滿是泥土和血水,可他渾然不覺疼痛,滿心只有一個念頭:找到爺爺奶奶。在他翻找的過程中,一塊尖銳的碎磚狠狠劃破了他的手掌,鮮血瞬間涌出,滴落在廢墟之上,可他只是簡單地將手在衣服上蹭了蹭,便又繼續投入到尋找之中。

周圍的哭喊聲、求救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絕望的悲歌。盤羽在這片廢墟中,渺小得如同滄海一粟,卻又頑強得像一棵在狂風中屹立不倒的幼苗。他的眼睛被淚水模糊,視線里只有眼前的殘垣斷壁,但他憑借著對家的熟悉,在這片狼藉中艱難前行。

突然,一陣強烈的余震襲來,腳下的地面劇烈搖晃,周圍的廢墟再次有倒塌的跡象。盤羽一個不穩,摔倒在地,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從頭頂上方滾落,擦著他的臉頰砸在地上。他嚇得心臟幾乎停止跳動,卻沒有絲毫退縮,迅速爬起來,繼續向廢墟深處走去。

終于,在那堆熟悉的磚瓦下,他看到了爺爺那只滿是塵土的手。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黑暗中的曙光,心中涌起無盡的希望。他不顧一切地沖過去,雙手并用,拼命搬開壓在爺爺身上的石塊。每一塊石頭都沉甸甸的,仿佛承載著整個世界的重量,但他沒有放棄,咬牙堅持著。

當爺爺那疲憊卻充滿慈愛的眼神出現在他眼前時,盤羽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爺爺!你沒事吧?”他的聲音帶著哭腔,顫抖得厲害。“我沒事,快去找你奶奶,她在那邊……”爺爺虛弱地說道。

盤羽聽后,立刻朝著爺爺指的方向跑去。一路上,他被散落的雜物絆倒了好幾次,膝蓋和手肘都擦破了皮,但他沒有停下腳步。在不遠處的廢墟中,他找到了奶奶。奶奶只是受了些輕傷,看到奶奶的那一刻,盤羽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一些,兩人相擁而泣。

盤羽拉著奶奶來到爺爺身邊,兩人用力將爺爺從廢墟中架起。這時,他們才發現爺爺的腿已經被壓斷了,骨折處的骨頭刺破皮肉鮮血淋漓。盤羽嚇得面如紙色,精神幾近崩潰,張著嘴,只能發出“呵呵呵”的聲音,指著爺爺變形的腿,身體不停地顫抖著。

半個多小時后,救援隊伍終于趕到。醫護人員背著醫藥箱,迅速穿梭在受傷村民之間,為他們進行緊急救治;消防隊員們戴著頭盔,手持工具,全力清理著廢墟,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有幸存者的角落;武警戰士們則組成人墻,維持著現場秩序,確保救援工作能夠順利進行。

盤羽看著眼前忙碌的救援場景,心中涌起一絲安心。他知道,從這一刻起,這場噩夢或許終于要結束了,但今天所經歷的一切,將永遠刻在他的記憶深處,成為他成長道路上一道難以磨滅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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