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捂著臉一動不動，雖然自己很倒霉，很悲催，但起碼效果已經達到，心里還比較樂。

在號子里襲警，絕對是大事。哪怕你沒事兒，也得給你弄出事兒來。本來能拘留十天半月的，這一動手，得，最少得半年，要是打的嚴重了，說不定就是幾年了。

所以王明的計劃就是禍引東水，可誰能想到，李善緣脾氣那么火爆，沒吭聲就把人給放到。別看你武功厲害，遇到政府，收拾你和菜似得。

王明靠著墻角邊上，抽著煙，忘記鼻子塞著衛生紙，一口給嗆著了，猛烈的咳嗽。讓對峙的場景顯得詭異，拿槍的警察，兩手舉著，手腕輕微的顫抖著。額頭角上流下幾滴汗水。

不是他心里素質差，而是真不敢開槍，對方被什么部門送來，他心里明白，這種人殺不得。誰知道他身后牽扯到什么大案子，要是一槍撂著兒，可不是扒了一身皮就能混過去。在王明一陣咳嗽下，也顯得格外緊張，生怕李善緣趁機做出讓他反應不及的舉動來，手指輕微的一扣扳機，得，整件事兒算是大條了。

這位警官年紀在三十到四十之間，里面的事兒太明白了，所以他是恨急了王明，這廝什么耍的什么心眼，不就是讓警察收拾收拾李善緣嗎？你自己收拾不了，把矛盾轉接到他們這兒來，一個不小心開了槍，算誰的。地上還有兩個蔫了的同事呢？

也不知道對方怎么做到了，稍微的在后腦勺敲打一下，就失去法抗能力，要是一個人還好說，兩人一起倒地，這事兒就透著邪乎了。

李善緣剛才打完胖子后，被王明一咳嗽，凝聚著目光看著王明。

被李善緣看著，王明頓時感覺自己有種渾身發冷的感覺，要說看眼神，他也算是行家，畢竟他經常看人眼色行事。什么樣的人，什么樣的眼神，不管是兇狠的還是懦弱的，他都見過，可唯獨李善緣這種眼神，帶著殺氣啊！

舉槍的警察手再次顫抖起來。因為這種眼神，他也見過。自己剛入伍的時候，帶他們的排長，就是這種眼神，殺氣。從老山下來的偵察兵出身。他們連唯一幸存者，手上百十條人名，尤其是練出來的眼神。兇狠不說，還透著一股讓人不可抗拒的心理，看著就打怵。

“他是誰？”同時腦子里不斷的想，對方絕對沾過血，甚至還有幾條人命。或許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在那種環境下，練出了憤怒，仇恨，甚至迷失自我，光想著怎么消滅敵人。這種人是最可怕的，一旦被盯上，不死不休的局面。

王明罪及哦啊的煙也掉下來，想要避過李善緣的眼神，可他不知道往哪兒看，頓時看到側面的警察，趕緊的站起身來，往警察身邊走去。

“不許動！蹲那兒，都給我蹲下！”拿槍的警察也不傻，王明的意思很明白，也就他這兒安全，準時那他當擋箭牌。檔一次就夠了，還來，這事兒還不是你們引起來的。怎么收尾還是個事兒呢？誰管得了你啊！

王明一幫和那個偷趕緊的蹲下。唯獨李善緣還站著。但他兩手已經舉起。他看出警察的緊張性，不能再給對方壓力，在戰場上，這種人多了去了，大部分新兵拿槍指著敵人的時候，心跳加快，有時候腦子都是一片空白，只要對方動，都是下意識的開槍或者作出意外的舉動。

其實李善緣也想奪過槍來，可一想，奪過來也沒啥用，只要出了這個門，他絕對會被當成重犯處理，甚至都有先擊斃后上報的可能，畢竟他手中有槍，危害性更大。雖然不懂法律，可他也知道，襲警搶槍出逃，也算大罪了。哪怕他的醫療案子沒事兒，那也一碼歸一碼的論罪。

和他的計劃不相符，而且只要引起上面的重視，他已經達到目的。

“我要見你們領導！”李善緣舉著雙手的說道。

“好！我會往上匯報，先讓我同事過來。”舉著槍確實的很累，尤其剛才那段緊張，起初還沒事，這會感到手臂有些沉重，心情也好點。起碼調的不是很快。

他的兩個同事雖然軟綿綿的，和沒睡醒似的。真要掙扎的起來。

關上保險，上前把最靠近的同事一個一個的扶出去。最后把槍放入槍套，再次把門關上。其實屋里還有兩個電棒子。這也沒工夫拿了。

“政府，您不能不管啊！把他調號啊！忒他媽的危險了。政府，政府！”眼看著警察一邊一個艱難的攙扶著走。胖子大聲喊著。

這時候誰啰啰他啊！等警察走了之后，李善緣的目光再次看向他，嚇的著孩子渾身一哆嗦。趕緊換張笑臉，對著李善緣呵呵的傻笑。

李善緣從地上拿起一根電棒子，按動開關，噼里啪啦的一陣藍色火花，更嚇的眾多人擠在一塊。唯獨胖子是單獨的。

“兄弟！別，別，有話好好說，都是哥的不是！有眼不識泰山！您是高人，兄弟我就一個渣！您別和我見外啊！”胖子見李善緣拿著電棒子沖著他，趕緊的服軟的說道。

警察都碰盯著，何況是他們呢？一會來大部隊報復，再說報復的事兒，可眼前得服軟啊！好漢不吃眼前虧。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混那么多年了，也不是白混的。

李善緣指了指他，也沒說話，而是把電棒子仍在地上，算是給他們一個警告。

再次打坐，閉目養神。和沒事兒似的。可胖子、王明他們，都捏了一把汗，生怕李善緣對他們展開報復。打又打不過，還不得情著挨揍啊！

還好胖子機靈，該服軟的時候就服軟。王明沖著他點點頭，心道：“這回沒犯傻，要是擺不平，等出去再收拾他的，簡直就是個惹禍精。”

徐艷雯那晚從張少那里哭著跑出來，一時不知道該去哪兒，心里也亂哄哄的，腦子更亂糟糟的。

一陣小風吹的有些涼，才緩過神來，發現自己身上好幾處破損的地方。趕緊的打個車。回酒店換衣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