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間隙,張遠伸了個懶腰,坐了半天,還怪累的。
尹松兒剝了一顆松子放他嘴里,“阿遠,吃顆松子補補腦。”
她話音剛落,就聽見后面噓了一聲,扭頭去看,就看見一個女孩子正瞪著她,看她回頭,還挑釁的挑了挑眉。
尹松兒有些不快,白了她一眼。轉(zhuǎn)頭對張遠抱怨道,“怎么什么神經(jīng)病都能來這兒上課。那女人我又沒惹她,最近老是瞪我,也不怕眼珠子瞪出來?!?
張遠不在意的說,“你是不是想多了,別人又不認識你,瞪你干嘛?!?
“呵,你還不信是吧!”她使勁拽著張遠往后看,一邊用手指著,“那,就是那個穿得特別土的那個!”
張遠一看,覺得有些眼熟,想了一下,原來是長青村的褚秀。
褚秀對他笑了一下,他也禮貌的回笑了一下。
尹松兒看見張遠非但沒有替她出氣,還和她相視一笑,心生不悅,把包使勁往桌上一摔。“那賤女人瞪我,你還和她笑!你到底是誰的男朋友!”
張遠耐著性子和她解釋,“松兒,那個女孩是我以前認識的,人家只是和我打個招呼,我難道要冷臉對人嗎?她人很樸實,不會無緣無故的瞪你。你們兩個人之間,肯定是有些誤會。我們都在一個班上課,也算是同學(xué)了,關(guān)系不要鬧這么僵,好不好?”
尹松兒心里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可是鬧下去對她也沒好處,便點點頭,不再說話。
晚上放了學(xué),張遠和尹松兒在校門口等出租車。
雖然是春天了,夜晚的溫度還是挺低的。尹松兒穿著短裙,凍得直哆嗦。
“阿遠,你最近為什么都不騎摩托車?騎摩托車多方便,天天在路邊打車,太浪費時間了。”
“哦,”張遠神色有些不自在,他摸了摸鼻子,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了過去。
余光卻看到那個女人從校門出來,上了齊駿馳的車。
“明天我就騎摩托車載你?!?
他目送著遠去的汽車,對尹松兒說道。
誒?尹松兒有些奇怪,剛才不還說摩托車拿去修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修好,怎么現(xiàn)在又說明天就載她?
就在兩個人等車的時候,一輛奔馳駛了過來,停在他倆面前。
“阿遠,松兒,上車吧?!避嚴锸撬麄兊纳┳樱位邸?
兩人上了車,尹松兒問道,“大嫂,你今天怎么有時間來接我們?”
任慧淡淡的說了句,“順路?!北悴辉僬f話了。
尹松兒也識趣,她語調(diào)間明顯的疏離感,她還是能體會到的。
三個人一路無話,很快,車子駛到了張家大宅。任慧開口道,“松兒,你先回去吧,我?guī)О⑦h出去辦個事?!?
“哦,好的?!币蓛合铝塑?,和兩人揮手道別。
眼看車子開遠了,她一臉無害換成了陰冷無比的表情。
“大嫂,你要帶我去哪兒?”張遠坐在車里問道。
任慧神色異常嚴肅,她說,“阿遠,爸爸出事了?!?
張遠心里咯噔一下,一種不詳之感涌上心頭。
任慧開著車,左拐右拐,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下車吧?!彼f道。
張遠下了車,才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了一座龐大的灰色建筑物前。
這棟建筑物,好像沒有建造多久,墻體還很嶄新,大門的五金也都閃閃發(fā)光。
“這里,是哪里?”
任慧停好車也下來了,她走到張遠旁邊,說道,“阿遠,這里就是雪蓮二號的研發(fā)基地。你可能不知道,爸爸和殷新民決定讓你和殷雪寒訂婚的時候,就開始著手建造這里了,這里的土地也全部屬于張家。走吧,我?guī)闳ヒ妺寢?。?
她帶著張遠經(jīng)過一道道關(guān)卡,終于來到了這棟建筑物的辦公室。
呂芳華正坐在那張豪華的老板椅上。
此時她一改往日雍容華貴的氣質(zhì),取而代之的則是滿面愁容,似乎一下子老了十歲。
她看見張遠,站起來,走過來,一把抱住了他。
“兒子,媽媽好累。”
張遠從小到大從來沒有看見過媽媽露出這樣脆弱的表情,他輕輕攬住了媽媽,探究的表情朝向任慧,任慧一聳肩,苦笑了一下。
一定是發(fā)生了不得了的事,不然從來氣定神閑的嫂子怎么也會覺得棘手。
“媽,怎么回事?和公司有關(guān)嗎?爸爸去哪里了?”
呂芳華長長的嘆了口氣,她拉著張遠在沙發(fā)坐下,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朝著屏幕按了一下。
屏幕上是一個房間,他的爸爸張大成正躺在房間的床上,頭發(fā)都白了,臉上多了好多皺紋,如果不仔細看,根本認不出來。
張遠大驚失色,“這,這是怎么回事?!爸爸怎么會變成這樣?!”
呂芳華極力壓抑自己的眼淚,她手抖得幾乎拿不住遙控器了。
“遠兒,你爸爸,著了殷新民的道兒了。他,他。。他把你爸爸害了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