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療傷
- 戰神記
- 我是寫手
- 3972字
- 2013-07-01 20:35:22
從鐵血傭兵團出來后,徐鋒在洪山區的大街小巷中踽踽獨行,他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解決在哪里過夜的問題。
與洪文區相比,這里的確就是貧民窟,房屋矮小、破蔽,密密麻麻,采光很糟糕。
此時是下午時分,很多人卻依舊在外面忙碌未歸,因此街道上顯得有些人丁稀少,這些生活在最底層的外來戶,為了這座城市的美麗與繁華,默默揮灑著自己辛勤的汗水,自己卻只能注定在這樣陰暗的環境里苦苦掙扎。
“房屋租賃!”徐鋒眼前忽然一亮,快步走了過去。
咚咚咚!
“有人嗎?有人在嗎?”
門其實是敞開著的,里面的小院一覽無余、盡收眼底,但出于禮貌的緣故,徐鋒還是伸手抓住門扉上的鐵環輕輕叩了幾下,并探著小腦袋沖里面大聲喊道。
“汪汪汪……”
一陣急促的犬吠傳來,果然有人應聲道:“誰呀?”
院子的角落里,站起來一位白發蒼蒼、形容枯槁的老嫗,她弓腰駝背,杵著拐杖走了過來,“你是……”
徐鋒細細打量對方,但見老嫗鬢髻當頂,余發半垂,敝衣扶杖,雖然微瞇的雙眼看上去有些無神,可面上卻是很慈祥的樣子,他微微一笑,抬手指了指門扉上歪歪扭扭的那幾個字,柔聲道:“老人家,我是來租房的!”
“哦,是來租房的呀,那就進來吧。”
跟隨老嫗走進庭院,徐鋒這才發現,在她剛才起身的角落里,有著一個用竹篾編成的大雞籠,里面喂了約莫二三十只雞,而雞籠的旁邊,則是用麻繩拴著一只毛色光鮮的大黃狗,見生人進屋,那大黃狗又是汪汪地狂吠了幾聲,被老嫗喝止后,這才嗚咽著趴下,頗有幾分委屈地伸出舌頭來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這兒一共有五間房,已經租出去了三間,還剩下兩間,面積都差不多,你自己挑一下吧,租金是一個月一百五十紋銀。”
老嫗走到院子東頭,拿鑰匙將那其中一間掛在房門上的鎖打開,推門而入后,徐鋒上下左右掃視了一下,發現這是一間普通的廂房,有兩扇小窗,房中擺著一張木桌,上面放了水壺水杯,占到房間面積一半的,是張灰磚壘砌的大炕,被子則疊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茍,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多余的東西了。
不過,陳設雖然十分簡陋,可整個房間卻打掃得一塵不染,一看就是定期有人清理的樣子,足見老嫗年輕時一定是位非常講究的女人。
老嫗見徐鋒衣著光鮮,大大迥異于那些衣衫襤褸,拖家帶口,隨身攜帶著大包小包行禮的鄉下人,擔心他嫌棄,于是說道:“條件是差了點,但在洪山區,我這幾間應該算是上房了。”
“不錯不錯,老大娘,就這兒了。”徐鋒滿意地點點頭,微笑著對老嫗道。
見徐鋒并未挑剔什么,老嫗也是對他報以微笑,“瞧得上眼就好,那個……小伙子,你看你準備挑哪間?”
“就隔壁那間吧!”徐鋒毫不猶豫地說道,早在老嫗為他介紹時,他就已經盤算好了,住最邊上,這樣清凈一些。
付過銀兩,老嫗將大門鑰匙和他所住這間的鑰匙一并交給了他,并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諸如深夜歸來盡量不要攪擾他人等,便是準備離去。
“老大娘,請您等一下。”
“哦,小伙子還有什么吩咐嗎?”老嫗誠懇地問道。
徐鋒道:“老大娘,我想在您這搭個伙,您看可以嗎?”解決住宿問題后,他自然要考慮吃飯問題,見老嫗面露為難之色,徐鋒趕緊掏出兩百紋銀,“當然,是有酬勞的,每月兩百,夠嗎?不夠還可以再加。”
“呵呵!”老嫗轉憂為喜,“只要不嫌老婆子手藝差,倒是沒什么問題,多一個人多雙筷子嘛,要不了這么多的,都是些粗茶淡飯。”
的確,在洪山區這樣的地方,只要不是天天大魚大肉,普通人家一個月的生活開支至多也不會超過三百紋銀,徐鋒一個人,又只要求一日三餐,說起來,兩百紋銀已經綽綽有余了。
“那就這么定了!”徐鋒不由分說地給了老嫗一張面值一千的銀票,老嫗喜得連嘴也合不上,當即樂呵呵地給他找補后,便是轉身去忙別的事了。
“唉,終于有了一個窩啊,看樣子,今后得在這里住上一段時日了。”目送老嫗佝僂的背影離開后,徐鋒將門關好,一屁股坐到炕上,走了一天的路,他的腳也是有些酸痛,索性將鞋子脫掉,舒舒服服地在炕上擺了一個“大”字!
“徐鋒,沒看出來啊,你小子撒起謊來,居然臉不紅、心不跳,連眼皮都不眨一下,真是后生可畏呀,佩服,佩服!”范健這下總算可以大大方方的出來透風了,不過,他一出來,便是拿徐鋒開涮,對于后者說什么要拿春藥對付仇家的“彌天大謊”,他躲在納芥里連肚子都笑疼了。
徐鋒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那你叫我怎么辦,當時的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
范健微微頷首,目光中露出一絲嘉許,想想也是,無論徐鋒說要用春藥療毒或者是自己要用在風月場中做英雄好漢,恐怕都不能令楊宗信服。
“嘿嘿,不過,老子倒是更加佩服你的選擇,靠打怪來掘取人生中的第一桶金,想法倒是蠻不錯的。”
“我這也是迫不得已嘛,以我現在的實力,除了靠打怪賺錢外,還能有什么辦法?再說了,這是唯一種無需繳納40%保證金的任務,我不選它又能選什么?”一想到中午在鐵血傭兵團時的情形,徐鋒臉龐便是狠狠抽了抽……
當時,他問楊宗有哪些任務比較適合他這樣實力的修煉者接手,對方直接大手一揮,指著大廳內的那些人道:“他們當中,絕大多數都是在做用怪獸材料換金錢的任務,你愿不愿接?”
徐鋒這才知道,鐵血傭兵團真正到洪州開張營業,不過是一年多前的事,目前的主營業務便是這個,很多實力不強的修煉者,都抱著與自己同樣的目的來到鐵血傭兵團,加入到獵殺怪獸的“大軍”之中,至于那些帶有明確危險系數的任務,反倒是沒有多少人過問。
總而言之,這個傭兵團目前在洪州城的根基還比較淺薄,局面還未完全打開,知名度也不怎么高。
緩緩將思緒收回,徐鋒坐起身來:“健哥,咱們什么時候開始療毒?”
頓了一頓,他又道:“話說你買這些東西,有用嗎?人家楊總管可是說治療我這樣的毒,少說也得花十萬紋銀呢!”
“嘿嘿,小子,這就是庸醫與名醫的區別,好了,不多說了,有人來了,我先閃,成不成,今晚自會見分曉……”
咚咚咚!
“誰呀?”
“小伙子,開飯啰!”
徐鋒微微一笑,心中暗道好快,“是老大娘啊,好的,我馬上就來……”
那一頓飯頗為豐盛,估計是見徐鋒出手闊綽,老太太還特意宰了一只雞做成了黃燜,而吃飯的,只有老太太和她的小孫女,再有就是徐鋒,總共三人,徐鋒這才了解到,老太太姓孫,今年七十有三,夫家姓姜,她丈夫于六年前過世,唯一的兒子和兒媳又在汝陽城做點小買賣,家里只剩下她與小孫女囡囡,因此空出這些房間,便是一一租了出去,其間,囡囡的天真頑皮也是時常逗得徐鋒開懷大笑,總之,那頓飯吃得很融洽……
夜幕降臨,月如銀盤,滿天星斗。
當其他租房者匆匆趕回來生火造飯時,在姜家小院東頭那間緊閉的小屋里,徐鋒也是忐忑不安地迎來了療傷的時刻。
唰~~
狼獠匕在范健手中劃過一道銀白色的弧度,將徐鋒胸前拉開一道三寸長的口子,濃濃的黑血涓涓涌出,滴滴答答地落在了早已準備好的瓷碗之中。
在徐鋒驚奇的眼神注視之下,范健將早已碾磨好的黃色粉末狀的羅漢迎春花喂到了九條通體紅亮的赤火蛭嘴里,然后將那一條條長如蚯蚓的地級二階怪獸放到了徐鋒胸前,也不知他究竟用了什么辦法,使這些性情暴掠的畜生幾乎喪失了攻擊性,否則對付起來怕還有些麻煩。
噗嗤,噗嗤~~
九條赤火蛭嘗到鮮血的味道后,立即瘋狂起來,爭先恐后地朝傷口處鉆。
“健哥,你這是要干嘛?”徐鋒大駭,眼睜睜地望著那九條“小怪物”轉瞬之間進入自己體內。
范健嘿嘿一笑,道:“赤火蛭,不僅天性甚淫,而且還天性嗜血,我當然是要讓它們幫你吮吸毒血呀!”
“啊?!”徐鋒嚇得亡魂皆冒,“可它們若是不出來呢?”
看著胸前肌膚上猶如小土丘一般拱來拱去的凸起物,徐鋒連眼珠都瞪大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正是最關鍵的地方,你難道沒看到老子給它們喂了春藥嗎?”范健目不轉睛地盯著徐鋒胸前,真正做起事來,他的態度倒是顯得極為的專注與投入,大異于平常嘻嘻哈哈沒個正經的作風。
徐鋒疑惑道:“可春藥與這又有什么關系呢?”
“這九條赤火蛭全是公的,待它們將你身上的毒吸完后,春藥的藥性也該發作了,到時候,老子再給這條母的灌點春藥,讓它釋放出誘惑的味道,你說,這九條公色蛭會有什么反應?”
“當然是……”徐鋒略略一愣,便是明白了范健的意圖,“哈哈,妙,實在是妙,這九條公赤火蛭肯定會迫不及待的沿著傷口爬出來,而我的毒,也就解了,哈哈……”
徐鋒很開心,這一分鐘,他覺得八千紋銀絕對物超所值,只是有些驚詫于范健的眼力,要想從這么小的東西中分辨出公母來,他自問辦不到。
“小子,先別高興,為了確保你的毒血能夠悉數排盡,不留一絲殘余,我要等到這些赤火蛭開始咬你肉時才會將它們弄出來,到時候你可能會痛不欲生,忍著點,別他媽跟個娘們似的大喊大叫。”
“嗯!”徐鋒點了點頭,看著自己胸前的淤青一點點消散,心中焦躁的情緒稍安,然而就在這時,一陣陣鉆心的疼痛驟然傳來,那感覺,就仿佛無數把鋒利的尖刀在胸口狠狠剜肉,所謂千刀萬剮,大概也就如此了。
“啊!”他痛苦地呻吟了一聲,緊咬的嘴唇,因為大力的緣故,而導致牙齒深深鑲入肉中,鮮血順著嘴角滑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涔涔而下,但他卻是小手使勁握住,硬是一聲不吭。
“好樣的,是個爺們,堅持住!”范健一邊為他打氣,一邊迅速地將奇淫合歡粉如同倒豆子一般嘩啦嘩啦地灌進掰開的母赤火蛭嘴里,隨后一把抓起這條倒霉的可憐蟲,在徐鋒胸前來回晃蕩。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九條正在徐鋒身體里肆掠的公赤火蛭,就像是受到了強烈的召喚一樣,從徐鋒的傷口處騰空掠出,瘋狂地撲向那條渾身散發著雌性激素的母赤火蛭,生怕動作比競爭對手慢了而被人家捷足先登,然而,它們的愿望,最終沒能實現,當它們跌落在地上時,鼓鼓囊囊的身體也是很快變黑、潰爛,在地上痛苦翻滾幾下后,化為了一灘灘有如墨汁的血水,只有陣陣惡臭散發在空氣中,而那條母赤火蛭,則是被范健手指狠狠一掐,絕了氣息。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見大功告成,范健長吁了一口氣,道:“北冥穹毒蛛,羅漢迎春花,再加上老子的十香軟筋散,三管齊下,神仙也救不回來,嘿嘿……”
正要在徐鋒面前得瑟一番,卻只聽見“噗通”一聲,原來后者已是痛暈過去,一頭栽倒在了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