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婕妤本就有些心神不寧，聽了千晨的話，心里一顫，手也跟著抖了一下，有少許茶水濺落在手背上，剛泡好的茶，還滾燙得很，她不可避免的皺了眉頭。

身后的宮女急忙上前接過她手中的茶杯，拿出手帕輕輕擦拭她的手背，問：“婕妤，您沒事吧？天啊，燙紅了都，奴婢這就去請太醫過來。”

聞言，千晨垂眸瞥她手一眼，見只是微紅，并無大礙，便又若無其事的移開了視線。

“沒事，你別興師動眾的。”慕婕妤抽回自己的手，又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是。”宮女依言退了下去。

千晨重新拿起茶杯把玩著，心里清楚慕婕妤讓宮女退下去，是要開始步入正題了，這才不緊不慢地將視線落到她臉上。

“慕婕妤可是有什么話想同本王妃講？”

“是，妾身有一要事想要和王妃商量……”慕婕妤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忽然頓住，她望著千晨身后的綠衣，一臉欲言又止。

千晨挑眉，淡淡道：“綠衣是本王妃心腹。”

所以——無需退避。

綠衣正盯著桌上的茶杯發愣，冷不丁聽到自己名字，嚇了一跳，她下意識抬頭看著千晨，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剛聽到的那句話是什么，心情忽然就變得很愉快。

心腹！

她是王妃的心腹哎！

綠衣彎著眼睛笑了笑，但她也很懂得規矩的，主子之間要談話，特別是談比較隱秘的話題，奴婢是不應該在場旁聽的。

“王妃，要不然奴婢去御膳房拿些糕點小食過來？”綠衣提議道。

千晨遲疑了一下，點頭，“行，去吧，若是碰見了千總管，代本王妃問他問聲好。”

“是，奴婢明白。”綠衣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千晨看著綠衣離開時腳步輕快的背影，心笑道：果真是十五六歲的年齡，很簡單一句話就能讓她開開心心的。

嗯……

這么可愛一姑娘，還是留在身邊多幾年吧，不要太早便宜了青衣那小子。

遠在離王府毫不知情的青衣：“……………”

…

綠衣一走，千晨也不想再拖拖拉拉的浪費時間了：“慕婕妤，本王妃也不愛拐彎抹角，你有話便直說吧。”

“既然王妃這么說了，那妾身就有話直說了，王妃是個聰慧的女子，想必也應該看出來了妾身懷了身孕。”慕婕妤說著，摸了摸自己小腹。

瞧吧，果然如此……

千晨皮笑肉不笑：“哦，那恭喜了。”

“……”

慕婕妤臉色不變，繼續道：“妾身此次請王妃過來，就是想和離王府做一筆交易。”

“慕婕妤說這話的意思，莫不是想讓離王府護著你肚里的孩子吧？”千晨接話接得很快。

“正是。”

千晨繼續把玩著茶杯，漫不經心道：“說句難聽的，離王府這幾年雖不及從前，但不管是勢力、財力，還是人力，離王府依舊是一樣都不缺，而婕妤除了比較受皇上恩寵一點，似乎什么權力都沒有吧？想讓離王府護著你肚里的胎兒，你又能給離王府帶來什么呢？”

“妾身雖沒有顯赫家世，但誠如王妃所言，皇上這兩年還寵著妾身，妾身在皇上身邊伺候久了，得到的不為人知的消息自然也多。”

千晨瞇眼：“你怎知九爺就不知道這些消息？”

“九爺一定不知道，”慕婕妤頓了頓，“是……有關已故的惜妃的消息。”

惜妃，葉憐惜，墨離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