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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祭奠風波

  • 九霄記
  • 蒼茫路
  • 3040字
  • 2013-06-18 11:52:20

平臺中央,是一高大石臺,青黑顏色,有一人站立于上,因被鞭炮的青煙所阻,雷羽只是模模糊糊地大致看得出個人影,具體容貌卻是看不清楚。

陡然,鞭炮聲驟停,只聽得石臺上那人高聲喝道:“祭典開始!”話音剛落,陡然三聲震天炮響,站在雷羽前邊的那些人悉數跪了下去。

姜竹蘭也往地上跪去,卻見著雷羽已然站得筆挺,扯了扯雷羽的衣袖。雷羽雖是不愿,但是母親示意,不得不從,也只得緩緩跪倒在地。

若是仔細看去,便會發現,雷羽的雙膝卻離著地面還有寸許的距離,他心中不忿道:“我雷羽與你們姜家又沒什么關系,才懶得跪你們的祖宗呢!”

這時候,又聽那石臺之上的人影高聲喝道:“姜家直系,第五代家主姜遠河,攜長子姜濤怒、次女姜竹蘭、三子姜濤吼、四子姜濤動、幼女姜竹菊、長孫姜天旭、二孫姜天平……叩拜祖宗!”

只聽他洋洋灑灑數十個名字念出,畢了,這些人包括姜竹蘭在內又是叩了三叩,雷羽發現,除了自己母親外,其余人都是處在人群最前方的。

直系過后又是旁系,幾個章程下來,已是大半個時辰過去,又是幾聲炮響,那聲音才宣告祭典結束,跪了半個時辰的眾人都是輕呼一口氣,臉色驟松。

雷羽扶著母親站起身來,姜竹蘭卻是向那石臺上望去,神色有些復雜,還有些黯然,隨即拉著雷羽的手,“羽兒,咱們走吧。”就欲要往山下走去。

然而,在雷羽與姜竹蘭還沒來得及離開之時,前邊那些人也已紛紛轉身,看到姜竹蘭的背影,他們的神色各異,大多是帶著揶揄的笑容,嗤笑談論不已。

“直系那些人就是喜歡弄這樣的把戲,自己趕出去的女兒,祭典時還非要把人叫回來,不就是怕我們說閑話?”

“是啊是啊,連自己的女兒都舍得趕出去,嘖嘖,真是心狠,我看吶,這家主還得重新選才是,呵呵。”

至于原本站在人群最前方,最靠近那石臺的姜家直系們,這時也是紛紛轉過身來,自然看到正牽著雷羽欲要往山下走去的姜竹蘭,神情有了些許變化。

其中一穿著甚是奢華的婦人迅速地撥開人群,急急向著姜竹蘭追去,嘴角含著嘲諷,喊道:“喲,這可不是我們的二姐么?怎么祭典剛完就走啊?你難得回來一次,也不去家中坐坐么?”

這話本倒是熱情洋溢,只是這婦人聲腔怪異,臉上還滿是揶揄與嘲笑之色,話說出口,自極是嘲諷之意。周圍,人群漸漸止步,等著看熱鬧。

姜竹蘭聞言,身子難以察覺地微顫一下,猶豫再三,還是緩緩轉過頭道:“原來是五妹,我家中還有事情,再說還帶著孩子在身邊,家里,卻是不方便去坐了。”

這走過來的婦人,正是姜竹蘭同父異母的姐妹,也是排行最小的那個。在姜家時,她無論才華、樣貌、氣質,都遠遠不及姜竹蘭,早已嫉恨,如今自是要極盡嘲諷之能。

“喲!”姜竹菊妖妖嬈嬈地走到姜竹蘭的身前,臉上傅粉施朱,帶著得意的笑容,卻是看向雷羽,“這就是二姐您的孩子吧?呵呵,果然是與野漢子生的,鄉里娃子,連聲姨也不會喊么?”

姜竹菊說這話時,臉上的不屑毫不掩飾,直將雷羽氣得面色鐵青,怒氣沖霄。他本就對姜家印象不好,如今再被這姜竹菊這般侮辱,正值血氣方剛的他,如何能忍?

初生牛犢不怕虎,雷羽可不管他們姜家有多少人,挺起腰背,喝罵道:“你這婦人,我們又未曾招惹于你,你怎地像只瘋狗似的亂咬人?我父親堂堂正正,哪里是個野漢子了?”

姜竹菊臉上本是帶著得逞笑意,她本料定姜竹蘭性子柔弱,這鄉下小子又沒見過世面,是不敢與自己還嘴的,哪知雷羽竟當場就喝罵出聲。

“你、你這個小兔崽子,竟然敢罵我是瘋狗?姜竹蘭,這便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么?到底是山村里的野孩子,與你那好丈夫一樣,沒有什么家教!”姜竹菊伸手指著雷羽,已然氣急。

旁邊,那些姜家旁系的人都徐徐退開了些,在旁邊接頭交耳,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這時候,直系的那些人也簇擁著紛紛走了過來,走在最前的,就是那石臺上的人。

姜竹蘭性格柔弱,本不欲與姜竹菊計較,但被她這般咄咄相逼,更是辱罵自己丈夫、孩子,只覺得心中苦楚萬分。但她又罵不出口,一口悶氣堵在胸間,眼眶已是泛紅。

雷羽瞧得自個兒母親傷心的模樣,更是怒極,正要張嘴大罵,卻聽得一威嚴聲音道:“怎么了?祭祖大典剛剛結束,怎么如此喧嘩?成何體統?”

這聲音正是開始在石臺上朗喝的那個聲音,隨著這聲音響起,一群人簇擁過來,最前邊的是一身穿金色長袍,臉色嚴肅,看起來不過四十多歲左右的中年人。

“父親!”姜竹菊頓時就是一聲甜膩膩地叫喚,姜竹蘭也是微微躬下了身子。只是,她嘴里所喊的那聲細若蚊吟的“父親”,卻全然被姜竹菊的聲音所蓋了過去。

無需多說,這中年人自是現任姜家家主,姜遠河,他真實年齡其實已有七十余歲,不過修為高深,所以看起來才四十歲的模樣。穿著金袍,顯得甚是威嚴。

“嗯!”姜遠河淡淡應聲,先是掃了姜竹菊一眼,然后在看到姜竹蘭的一瞬間,神色愣了愣,再看到姜竹蘭所牽著的雷羽時,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

雷羽則只是冷冷的看著姜遠河,對于這個從未謀面的大家族外公,他可沒有絲毫的親近之意,更不會因為姜遠河身上的威嚴而有任何怯懦。

姜遠河的身后,熙熙攘攘的站著數十個姜家直系子弟,最靠前的都是姜竹蘭那一輩的兄弟姐妹們,稍后些的,則是現在姜家的第三代,輩份與雷羽相同。

“二姐!”人雖多,但與姜竹蘭打招呼的卻只有一個,雷羽循聲望去,這說話的人是一看起來二十余歲的青年,穿著青色長袍,臉上滿是激動。

“濤吼!”姜竹蘭也看了過去,聲音有些發顫,臉上卻露出了復雜笑容,又是苦楚,又是開心,這同胞弟弟,她也已經有十年沒有見到了。

這剛剛喊她的人,正是姜竹蘭同父同母的親弟弟,在姜家排行老三的姜濤吼。他們的母親早亡,他自幼便與姜竹蘭住在一起,極為的親近,關系比之其余兄弟自是好得多了。

想當初,姜竹蘭被迫離開姜家之時,姜濤吼不過才是如雷羽般十余歲的血氣青年。上次祭典時,已是攜著妻子,如今,更是已經托兒帶小了。

其他姜家直系都沒有說話,姜竹菊在姜遠河面前也不敢再去欺負姜竹蘭。不管怎么樣,姜竹蘭都是姜遠河曾經最疼愛的女兒,姜竹菊還是有些顧忌的。

怒風呼號,場面突然有些冷寂,只有錦旗和眾人衣服被風吹的嚯嚯聲響起,姜竹蘭咬了咬嘴唇,還是對雷羽輕聲說道:“羽兒,快喊外公。”

“不用了!”姜遠河卻是聲音冷漠,看都未再看雷羽一眼,徑直帶領著眾人就朝著山下走去,這副模樣,壓根就是不想讓雷羽認他這個外公。

“嘁,什么樣的野種都想與我們姜家攀上關系嗎?”姜竹菊冷聲笑道,她自是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看著姜竹蘭傷心至極的樣子,她愈發開心起來。

“姜竹菊,你說什么?”姜濤吼也并未隨著姜遠河離開,聽到姜竹菊的話,他臉色猛地陰沉,額頭兩側青筋炸起,怒然喝問道。

姜竹蘭渾身一震,淚水終究是滑下眼眶,沒有理會姜竹菊,而是轉身向著姜遠河看去。卻只見走出不過兩丈的姜遠河只是微微一頓腳,竟頭也未回,繼續朝著山下走去。

姜竹菊顯然也看到姜遠河的反應,心中更是得意,揚著脖頸,臉上盡是得色,與姜濤吼對視著,說道:“我說錯了嗎?當年姜竹蘭不顧家族給她定下的婚約,與那野漢子私奔,這小兔崽子不是個野種又是什么?”

雷羽心中早已大怒,不過手卻被姜竹蘭抓得緊緊的,看著母親兩行清淚流下,他毅然道:“母親,這什么姜家親戚,我雷羽不認也罷,他們這般待我們,哪有一點人性?”

姜竹蘭只是微微搖頭,心中對父親失望已極,只覺得肝腸寸斷,素手牽著雷羽,朝著山下默然走去,自始至終,都未理會姜竹菊。

“二姐!”姜濤吼恨恨地看了姜竹菊一眼,然后邁開步子朝著姜竹蘭追去。姜濤吼的心中十分自責,最疼愛自己的姐姐受人欺辱,自己卻什么也幫不了她。

“哼!”姜竹菊得意洋洋地瞥了姜竹蘭一眼,隨之也是趾高氣昂地向著山下走去。旁邊,眼看著沒有熱鬧可看的那些個姜家旁系族人們,也紛紛散開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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