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穿過土黃色的靈力屏障,雷羽剛剛踏入甬道內,雙眼便是一凝。甬道內,褚金波一群人虎視眈眈地看著屈飛幾人,雷羽豈會看不出他們來者不善。
雷羽的出現,也讓血手傭兵團的許多人眼中閃出貪婪光芒,其中最為強烈的便是褚金波,甚至連腳都向前踏出一步。不過,他還是瞥了褚花花一眼,顯得有些投鼠忌器。
“雷羽兄弟,你可終于出來啦,這群鋸齒奶奶的龜孫子,都擋在這一個多時辰啦!”張飛扯著嗓子咧咧道,同時還憤怒地瞪著血手傭兵團的人。被人堵在這里,感覺當然不好。
雷羽點頭,剛剛他看到了褚金波看向褚花花的眼神,轉頭對著神情緊張的屈飛問道:“他們是血手傭兵團的人吧?來救褚花花的,那他們的團長褚金波也在?”
“嗯!”屈飛還沒說話,押著褚花花的張飛已是搶先說道:“是的,這些個狗娘養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找到這的。”說到這,話語一頓,沒由來地扇了褚花花一巴掌,說道:“是不是你弄來的?”
褚花花一路上被張飛扇過不知道多少耳光,早已恨極,見著自己父親再場,心中畏懼早已消弭許多,陰笑道:“是我用的傳音珠又怎么樣?識相的最好將本少放了,不然父親定會拆你們的骨,撥你們的皮。”
褚花花的這番話,自然也清晰地傳到了褚金波以及李三金等人的手中,李三金隱有笑意,褚金波面色一滯,隨即心中大罵不已,甚至懷疑褚花花是不是自己生的,怎么會這么蠢。
不過,褚金波顯然也只能心中罵罵,好不容易將怒火給壓制下去,他露出個偽善的笑臉,說道:“各位兄弟,我褚金波在這山陽城也是個人物,只要你們將小兒放了,我保證不傷害你們,怎么樣?”
褚金波打的自然是現將褚花花救下來的主意,不過,屈飛、雷羽幾人顯然也不是傻子,屈飛冷笑道:“嘿嘿,你血手傭兵團臭名昭彰,你褚金波是個人物,那也是個出爾反爾的人物,把你兒子放了,你當老子們傻啊?”
“不,不,這位兄弟此言差矣,我褚金波是個粗人,最看重的就是個臉面,這里這么多兄弟,要是我出爾反爾,那日后傳出去,我還怎么做人?”褚金波不以為惱,仍是帶著笑容說道。
只是,褚金波這光頭即使在晶核燈的照耀下那也是閃亮閃亮的,連帶著他的笑意也顯得那么的狠厲,難以讓人相信他的話,屈飛不愿多說,張飛罵道:“去你鋸齒奶奶的。”
褚金波接二連三地被張飛這樣罵,怒火忍耐不住,笑容陡然消失,臉色陰冷,道:“不要給臉不要臉,你們在這里沒有食物供應,我看你們能夠耗到什么時候去!”
屈秀與安小白兩人性格內向,只是看著張飛、屈飛與褚金波等人斗智吵嘴,對著剛出洞穴的雷羽報以微笑。像是類似于吵嘴的活,他們都是在旁邊為張飛擊鼓助威的存在。
“張飛大哥,咱們押著他出去!”雷羽冷冷看著褚金波,然后對押著褚花花的張飛說道。雷羽不相信有這少團長在手,褚金波還敢拿自己幾人怎么樣。
張飛心領神會,手上很是不好意思地“不小心”將褚花花雪嫩的脖子劃開一道小小的血痕,然后勃然喝道:“都他鋸齒奶奶的給老子后退,不然就殺了你們的少團長。”
褚金波瞧著這些人軟硬不吃,早已是怒火中燒,依著他的脾氣,要不是兒子在他們手上,早就將雷羽幾人大卸八塊了。瞧著張飛有恃無恐的模樣,褚金波的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在與張飛等人對峙的時候,他的心中就已偏向于犧牲褚花花也要得到遺府傳承。此時瞧著雷羽完好無損地從遺府核心處出來,自是知道雷羽已得到傳承,心中再度天人交戰。
褚金波能建立起血手傭兵團這么大的勢力,自然不是笨人,在雷羽出來之際,他就已經將雷羽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卻沒有發現雷羽身上有任何的東西,也就耀火紅蓮比較顯眼。
遺府傳承千奇百怪,但大多不過是武器、防具亦或是靈典、靈技、丹藥之類的東西。褚金波瞧著雷羽身上不像是藏有這些東西的樣子,心中也是納悶,難道這遺府已被人捷足先登了?
心中疑惑,褚金波也就沒有將張飛的話放在耳中,仍是站在原地,對著身后的殘刀小聲問道:“那個小子背上的那把暗紅色的劍,是不是他自己使用的武器?”
殘刀不敢隨便敷衍自己的鐵血團長,仔細地打量了雷羽背上的耀火紅蓮幾眼,然后又問了幾個當初和自己一起的弟兄,然后才肯定的答道:“是的,團長。”
“難道這遺府里的傳承已有人先得到了?這小子也是空手而歸?”褚金波心中更為疑惑,也更為躊躇。若是雷羽沒有得到傳承,他沖上去的話,那自個的兒子就是白死了。
褚金波心中已是完全偏向于遺府傳承的,但是在沒有確定雷羽是否得到傳承的情況下,他又不敢輕易地發動攻擊。魚死網破是不假,但是,這些個人能抵得上他的兒子么?
殊不知,褚金波這心中猶豫的時候,張飛幾人也是頗為為難,這褚金波不走,他們卻也不敢真把褚花花給殺了。要是現在殺掉褚花花,他們五人也是必死無疑的結果,沒有偶然。
雷羽看著褚金波臉色陰晴不定,直覺以為他在兒子與遺府傳承中間徘徊,心中卻是一驚,也忽略了自己帶有空間戒指,褚金波根本不知道自己得到傳承物品的事實。
“鏗!”
雷羽陡然拔出耀火紅蓮,在洞內劃過一道暗紅色的光芒,直接在褚花花的大腿上劃上一劍。褚花花吃痛大叫,褚金波目次欲裂,血手傭兵團少許人卻是隱晦的幸災樂禍。
“后退,只要我們出去,保證你兒子沒事,要不然,大家就在這里魚死網破!”雷羽冷聲說道,又說:“反正我們都是賤命一條,能拉著你的兒子一起死,說出去也有面子!”
雷羽這話卻是半真半假,他向來認為自己是賤命沒錯,但卻絕不會真的愿意與褚花花一起死。他的命,還要留著尋幻族的仇,命雖賤,卻要撐到完成使命的那一刻。
這也是孤狼忍耐力極強,又極其兇狠的原因,與其說他不要命,更深處的層次是他不能失去自己的性命,所以才不得不以死相搏。他的忍耐,其實是為了能更穩妥的獲勝。
褚金波心中越發的沒有底氣,訕訕著臉,愣是連句狠話都沒敢說,然后瞪著手下的人,徐徐向著遺府外退去。他這是怕雷羽下手真沒個輕重,兒子要是死了,家里那肥婆估計得瘋掉。
就這么,一群數十個人,又沿著進來時候的路,向著遺府外邊走去。張飛押著褚花花不敢有絲毫的松懈,褚花花傷口處流著血,雖然不多,但也臉色逐漸蒼白下去。
沿著記號,再度走過嗜血食人花甬道、鋸齒草甬道,到了噬冥藤甬道的時候,所有人又都從懷里掏出已些微枯萎的小白花,含在嘴里,總算是安然無恙的走了過去。
遺府畢竟太大,也不知都了多遠,雷羽甚至都給晶核燈換了顆晶核,原先的那顆已經耗盡了能量。除此之外,又不得不給褚花花服了一顆化瘀丹,要不然還真擔心這細皮嫩肉的少團長失血過多而死。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虧得原先進來的時候做了記號,這才能只用一個時辰就出了遺府。此時,遺府外邊已是一片漆黑,掛著陰冷的寒風。
“這下你們可以將我的兒子給放了吧?”褚金波出了遺府就命令兄弟們散開,將雷羽幾人團團圍住,冷著臉對雷羽問道。想著自己堂堂血手傭兵團團長,被這幾個小子如此威脅,他氣得直欲發狂。
血手傭兵團的那些個精英傭兵們也是心中窩囊,本以為隨著團長進入遺府是個立功的好機會,誰知道點子扎手,寸功未建不說,還讓人給逼著無可奈何地又退了出來。
張飛仍是押著褚花花,只是面色苦澀。五個人進入遺府足足五個多時辰,滴水未進,粒米未沾,他早已是餓得前胸貼后背,虧得是褚金波一群人虎視眈眈,他這才忍了下來。
屈飛、屈秀、以及服用過化瘀丹傷勢見好的安小白則是拿著武器,一副隨時拼命的樣子。不過雷羽卻從屈飛的眼中看出來,這個四人中城府最深的漢子現在壓根就沒有多緊張,應是拿捏準褚金波不敢動手。
心中暗笑,雷羽干脆將耀火紅蓮插回背上,然后對著褚金波說道:“褚團長不會以為我們是傻的吧?在這里將你兒子放了,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褚金波咬牙切齒,“那你們要怎樣?”
“回到城里,立即放人。”雷羽淡笑著說道。心中卻是難免有些緊張,畢竟他身上可是有著不少寶貝的,若是這褚金波魚死網破,雷羽就真是欲哭無淚了。
“好!”兒子在人手上,饒是梟雄如褚金波也不得不再三做出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