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殘刀得意洋洋,自認(rèn)為已將屈飛四人掌控在手心之時,一道人影卻是陡然躥了出來,隨即在所有人的猝不及防中,將一把暗紅色的怪異長劍駕到了他們少團長雪嫩的脖子上。
殘刀的笑聲戛然而止,那些個發(fā)現(xiàn)這一狀況的屠戮隊傭兵也都愣神,隨即放棄張飛三人,向著雷羽圍了過來,漸漸的,十一個屠戮隊傭兵都圍在了雷羽身周。
“這……”
殘刀也是被這突然闖進來橫插一刀的男子搞得有些莫名其妙,這年頭,見義勇為的不多,敢在血手傭兵團面前見義勇為、舒張正義的正是沒有一個。
“你、你是誰?我是血手傭兵團的少團長,你敢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你不想活了?”雷羽的身前,褚花花白嫩的臉上泛出病態(tài)的潮紅,雙腿也是止不住地在顫抖著,嘴里卻是在大聲的呼喝著,搬出了自己的身份。
“哦?”雷羽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然后說道:“少團長?好威風(fēng)啊……”
陡然,雷羽看向那殘刀,喝道:“要想你們少團長活命,就給我住手,不然,你們少團長今天還能不能活著見到你們的團長,那就不好說了。”
仍在與屈飛拼斗的殘刀差點沒氣得吐血,自從加入血手傭兵團以來,從來只有他威脅別人,沒想到,今天反倒是讓別人威脅了,這讓得殘刀感覺自己遭受了莫大的恥辱,尊嚴(yán)受到了踐踏。
不過,自己的少團長、團長的獨苗在雷羽的手上,殘刀還真不敢無視他這句話,這心肝寶貝似地少團長要是稍有什么差池,即使團長能原諒自己,那團長夫人也得把自己給剝了。
想著那頭渾身肉滾滾的,能將自家團長大人都牢牢壓下一頭的母豬,殘刀的心肝陡然就是一顫,團長夫人,在血手傭兵團大多數(shù)成員的心中,那是比團長還要更恐怖的。
“滾開!”
殘刀驀地一吼,手中的砍刀紅色光芒陡然亮了許多,雖未施展靈技,但也是增加了許多靈力的輸入,長刀平肩橫劃,奮力將屈飛給逼退了幾步。
到此,激烈戰(zhàn)斗的雙手終于完全停下手來,眼睛都盯著雷羽,左瞧右瞧,兩方人卻是都認(rèn)不出來雷羽是誰,不過屈飛倒是挺高興的,起碼這突然殺出來的人不是他們的敵人。
不對,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雷羽綁架那血手傭兵團的少團長褚花花,又威脅殘刀停手,按道理說,應(yīng)該是屈飛四人的朋友才是。
“你是哪個團的?為什么要來管我們血手傭兵團的事情?”殘刀雖被雷羽逼得停下手來,但也不想在弟兄們面前失了面子,當(dāng)即做出惡狠狠的模樣,向著雷羽問道。
“我?呵呵!”雷羽笑道:“我不是哪個團的,只是看你們不順眼,又順帶看這幾位比較順眼,所以才來幫你們解決糾紛嘛,小孩子打架可是不好的哦!”
自從敖不凡住進百川戒中后,雷羽的性格受其影響也有了些微變化,有時候也會有點吊兒郎當(dāng)起來,當(dāng)然,這也與雷羽解開父母親與姜、柳兩家的恩怨有關(guān)系。
雷羽六歲以來,他就從未這樣輕松過,六歲,五靈之體,然后便是帶著壓力艱苦修煉,二十歲時,卻又是整個礪劍村突然遭屠,本來性格還算開朗的他頓時沉寂下去。
之后,靈丹結(jié)成,晉級靈師,認(rèn)識朱熱容,桃源村之行,這些事情都讓得雷羽的心中又逐漸變得溫暖,這些天,解決掉了父母生前的恩怨,雷羽的心情也是很好。
只是,雷羽這句頗帶詼諧的話卻是沒有引起在場任何一人的笑聲,就連擺脫困境的屈飛四人也是,只是連連苦笑,剛剛他們可也是在打架,按雷羽的話,那他們豈不是也是小孩子?
殘刀聽到雷羽的話,眼皮微微向下搭了點,留下攝人的一條線,陰狠地說道:“小子,識相的就把我們少團長放了,不然,老子一定讓你嘗嘗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
雷羽顯然不會把殘刀的狠話當(dāng)回事,要是他真敢不顧自己手中這廢柴少團長的死活,那他早就叫手下一起上了,哪還會乖乖站在那里與自己講著狠話?
“哎呦,輕點,疼,疼,你把我放咯,要多少錢,要多少寶貝,我都叫我父親給你,把我放了,什么都好說。”
突然,被雷羽架著的褚花花卻是呼痛起來,原來,在殘刀剛剛說狠話的時候,雷羽卻是手上稍稍用力,用耀火紅蓮在這花花大少爺?shù)牟弊由狭粝铝艘粭l細(xì)細(xì)的血痕。
要是在往常時候,雷羽這品相頗為獨特的耀火紅蓮定會引起殘刀等人的注意,只是此時少團長被劫,他們卻也無暇去顧忌這些,只是搜腸刮肚地想著辦法。
“錢和寶貝我都不要,你讓你的人都散開,我和我的朋友們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會把你放了。”雷羽嘴里對著褚花花說道,眼睛卻是看向那殘刀,毫無懼意。
“你們,你們這些廢物快給我閃開,要是本少團長少了跟頭發(fā),父親、母親一定會刮了你們的皮。”褚花花不敢再對雷羽大聲吼叫,但還是敢罵自己的這些護衛(wèi)的,要不是他們,自己能被這該死的小子劫持嗎?
褚花花喊得聲嘶力竭,那些屠戮隊的傭兵卻是左顧右盼,都等著他們的隊長殘刀下命令,他們服的只是殘刀而已,哪會瞧得起褚花花這靈師一級的廢物,平時恭維恭維也只是看在團長的面上。
殘刀陰沉著臉,思慮再三,最后還是揮刀大喝道:“讓開!”區(qū)區(qū)兩個字,喊出來卻是咬牙切齒,臉上的不甘自不必多說。
雷羽架著褚花花,一步步將殘刀他們逼退,走到屈飛四人的面前,說道:“幾位朋友,咱們這就走吧!”
屈飛到底是見過些世面,雖然剛剛才經(jīng)歷兇險大戰(zhàn),短短的時間內(nèi)卻是又恢復(fù)平靜模樣,笑著對雷羽說道:“這位小兄弟,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雷羽正要說幾句場面上的客氣話時,屈飛又是突然貼在雷羽的耳邊,小聲說道:“小兄弟,我們剛剛看到這些人從那洞里鬼鬼祟祟的爬出來,這落霞山脈外圍,能在地下的洞穴,說不定就是遺府,有沒有興趣去看一看?”
雷羽一愣,丁小二只是說出遺府的大概地方,雷羽還真沒想到竟然就在這里,隨即,他有些疑惑地說道:“血手傭兵團的人可不少,咱們?nèi)ミz府里面,豈不是給他們甕中捉鱉的機會?”
“小兄弟,咱們不是還有他在手上嗎?只要把他控制住,那些血手傭兵團的人想來也不敢拿我們怎么樣。”屈飛伸手朝著褚花花一指,小聲地對雷羽說道。
雷羽聞言,暗道自己糊涂,反正要探索這遺府遲早得和血手傭兵團碰上,現(xiàn)在跑了豈不是將遺府拱手相讓?還不如挾持著這個堂堂少團主呢,起碼也多點本錢。
“嗯!走!”
雷羽點頭,耀火紅蓮始終架在褚花花的脖子上,然后跟在屈飛四人的身后向著那洞口走去,而殘刀等人也是亦步亦趨地圍著雷羽幾人。
那遺府的洞口離殘刀于屈飛他們戰(zhàn)斗的地方并不遠,卻恰恰超過了雷羽剛剛的探測范圍,也難怪雷羽沒有發(fā)現(xiàn)那里,要知道,雷羽的靈魂之力探查可是極其細(xì)微的,連螞蟻也逃不過。
走到那兩人環(huán)抱大小的洞口處,雷羽環(huán)視著仍然緊緊跟著自己,卻又投鼠忌器,不敢動手的血手傭兵團傭兵一眼,說道:“幾位朋友,你們先下去。”
屈飛知道雷羽這是顧著他們的安全,當(dāng)下感激地朝著雷羽點點頭,讓屈秀扶著受傷的安小白率先跳下洞去,然后自己和張飛也跳了下去。
“要想你們的少團長活命,就乖乖地站在外面,不要跟下來。”雷羽對著殘刀說道,然后在屠戮隊一干人的怒視下,挾著褚花花也往洞中跳去。
雷羽剛剛跳下洞口,殘刀以及他的手下們就跑到那洞口周圍,看著那深不過兩米的洞,卻硬是不敢跳下去。
在殘刀的想法中,那個該死的青年,也就是雷羽,他不僅僅挾持著少團長在手上,要是萬一他們在下面埋伏,自己豈不是羊入虎口嗎?
“隊長,咱們怎么辦?”在殘刀猶疑不決,萬分苦惱的時候,那些個看他臉色行事的屬下卻是忍不住了,朝他開口問道。
發(fā)生少團長被挾持這樣的事情,罪責(zé)可不僅僅在殘刀一人身上,若是褚花花有個什么差池,他們這些人通通都得死,由不得這些隊員不著急。
“嗎的!”殘刀恨恨地一跺腳,說道:“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蚯蚓,你回去把這件事情稟報給團長,讓他來拿主意。”
“啊?”殘刀十一個屬下中,身材最為瘦小的那個臉上一苦,委屈地說道:“隊長,把這事情告訴團長,團長他還不得把我們給剝了啊?”
“不會的,團長向來以利益為重,有這發(fā)現(xiàn)遺府的功勞在,他應(yīng)該不會把我們怎么樣,再者,即使老子不免一死,老子也要拿那個該死的小子墊背。”殘刀惡狠狠地說道。
“那好吧……”那名為蚯蚓的傭兵見著自個兒的隊長這樣說,也沒在說什么,轉(zhuǎn)身向著血手傭兵團營地的方向走去。
“褚花花,為了活命,老子也只能犧牲你啦!”殘刀看著那黝黑的洞窟,心中卻是自語道,他知道,以自家團長的性子,為了這遺府內(nèi)的寶藏,很有可能會放棄褚花花這寶貝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