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羽不信王武的話,但人比勢弱,若是真的與之動手,恐怕就真的是找死了,想通此中利害,寧羽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此番是寧某失禮,還請王前輩和王公子高抬貴手。”
“呵呵,好說好說……”王武笑道,而身后的王奎見父親如此,不敢胡言亂語,陰沉的眸子盯了寧羽一眼,說道:“你還真是個能屈能伸之人。”
寧羽沒有說話,收了蟠龍槍,轉身就要離去,只聽身后王武道:“小兄弟,何須這般急著離去,還是先將我家族寶物放下,再行離去吧!”
“嗯?”寧羽一愣,旋即轉過頭,問道:“我想你搞錯了吧!我從未拿過你家族寶物。”
“呵呵,我怎么會搞錯呢,你手中所持神槍,便是我家族寶物,乃是一件三階六品的靈器。”王武笑道,眼中的貪婪之色掩飾的極好,又道:“我既放你離去,自不會食言,但若是小兄弟要帶我族寶物離去,恐怕會讓我很為難啊!”
如此明目張膽的強取豪奪,若是寧羽還不明白,那就真的是傻子了,這王武比那些邪魔之修更加可恨,更加無恥,竟是想訛詐自己的蟠龍槍。
“你說這是你家族寶物”寧羽揚了揚手中的蟠龍槍,放聲大笑道:“你有何證據證明這是你家族寶物。”
“此物乃是我王家的一位老祖修煉有成之后,祭煉而出的法器,多年前自我王家遺失,沒想到,卻在你手中,真是天意為之,還望小兄弟成人之美,將這神兵完璧歸趙,我必不會虧待小兄弟。”王武張口便是滿篇鬼話,若是寧羽不知這蟠龍槍的來歷,恐怕還真會信以為真,但這蟠龍槍乃是父親所留,又怎么會是這王家的寶物。
“哈哈哈哈,我尊你是前輩高人,道歉認錯便罷了,沒想到你竟這般無恥之尤,真是讓人不齒……”寧羽冷笑道,看向王武的神色滿是鄙夷之色,譏笑道:“你還能更加無恥一些么?”
“你……”饒是王武臉皮厚,也不禁面色通紅泛紫,背負的手微微一緊,冷聲道:“看來你是不打算留下我家族寶物了。”
“你既然想要無恥到底,那寧某奉陪到底。”寧羽目露冷色,右手挾持蟠龍槍,直指王武父子二人,厲喝道:“想要奪我手中寶物,那便放馬過來。”
“哼”王武冷哼一聲,看向寧羽的目光滿是鄙夷輕蔑之色,冷笑道:“看來,家族的寶物,只能由我親自取回來了。”
話畢,王武的氣勢陡然一變,整個人猶如一座萬丈高山一般,肅穆莊嚴,巍峨磅礴。
無形的壓迫氣勢落在寧羽的身上,使他的身軀霍然彎曲了幾分,剛剛凝固的傷口隱隱的再次撕裂開來,鮮血流淌而下,瞬間濕透了寧羽的衣襟。
“給我去死……”寧羽驟然將手中蟠龍槍擲出,直奔王武飛刺而去。
“叮”只見王武一指點出,蟠龍槍竟是生生的停頓在了他的面前,湛藍色的槍芒暗淡無比,漸漸地,蟠龍槍失去了最后的力量,被王武握在了手中。
“果然好槍”王武不禁贊嘆一聲,將蟠龍槍收入了儲物袋中,看了一眼寧羽,冷笑道:“此番,便饒你一命,速速離開古駝城。”
說罷,便要帶著王奎離開,而寧羽卻是沒動,布滿傷口的手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件寶物,乃是一個金鈴,金光燦燦,鈴音悅動。
“先天至寶……”一瞬間,王武的步子凝滯了,看向寧羽的手中,充滿了震驚、喜悅,方才淡去的貪婪之色再次涌出,比之先前更加濃郁,背負的手掌不禁攥了起來,面露嚴肅之色,說道:“小子,你這寶物是從何得來?”
寧羽冷笑一聲,并未回話,他從王武的眼中再次看到了無恥的光芒,霍然,將手中金鈴陡然拋起,只見金光氤氳,一股比之蟠龍槍更加強大的力量自金鈴中散開。
“如此至寶,放在你的手中,豈不是明珠暗投,不若老夫替你好生收藏罷。”王武面露驚喜之色,一把向追魂金鈴抓去,口中更是無恥道。
“嘭”突然,一道赤芒掠過,擋開了王武的賊爪,直奔金鈴而去,眨眼間,金鈴便落在了一個妙齡女子的手中。
“姑娘……”
“徐丫頭”
“婉靈……”
出手的不是別人,正是徐婉靈,從一開始,她便隱匿在一旁,看著寧羽和王氏父子二人的爭斗,本來她不打算出手,卻不料寧羽竟是將這追魂金鈴拿了出來,這讓她不得不冒險出手。
“師弟,你是否見過李師兄……”徐婉靈無視王氏父子陰沉漆黑的面色,徑自走到寧羽面前,目露奇異之色,問道。
寧羽一愣,這徐姑娘叫自己師弟?可是自己并不認識她啊!突然,他的腦海中滑過李穆清臨死之時,交代給自己的遺囑,便是將紫金葫蘆和這金鈴交與一位姓徐的女子手中,而她也叫徐婉靈,莫非,眼前這女子,便是李前輩的相好,那位徐婉靈,徐師妹?
“徐姑娘可是太墟府的徐婉靈?”寧羽反問道。
徐婉鈴點了點頭,寧羽這才相信,眼前之人便是李穆清所托自己要尋找的徐婉靈,心道,她定是認得此鈴,所以才會出手。
寧羽雖不是小氣之人,但還是對徐婉靈多了幾分憤慨和不滿,若不是自己陰差陽錯的將金鈴取出,恐怕今日自己多半會被人奪寶滅口,還會錯過去往太墟府的機會。
“徐丫頭,你這是何意?”王武看著突然出手的徐婉靈,面色不善,沉聲道。
“王家主,這正是我要問你的,你雖是一介散修,但公然搶奪他人財物,更想強取豪奪我太墟府的寶物,這等行徑與強盜有何分別,難道是想與我太墟府為敵不成?”徐婉靈厲聲質問道。
“哼,好大的口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若不給我個正當的解釋,我定然要去太墟府拜訪一番,向你們掌教討個說法。”王武神情嚴肅道,心中驚疑不定,難道這小子和太墟府有著什么關系不成?不可能,若真是如此,他又豈會只是尋常普通人。
“他乃是我太墟府真傳弟子李穆清的收下的小師弟,自然也是我徐婉靈的小師弟,不然,你以為一個普通人誰能拿到我李師兄的追魂金鈴。”徐婉靈神情嚴肅,目光犀利,緊緊地盯著王武說道:“你奪我師弟的法器,還欲奪取我師兄的法寶,難道不是想強取豪奪,拿走屬于我太墟府的寶物么?”
聞言,王武的面色陡然一變,雖然徐婉靈的話破綻百出,但是話中的分量卻是厚重無比,若當真眼前這個小子是太墟府的人,那么以自己的實力,即便能奪走那先天至寶,恐怕也會與太墟府的關系決裂,到時,恐怕就是騎虎難下了。
“呵呵,徐丫頭,你誤會了,我怎么會強取豪奪太墟府的寶物呢,只不過是想觀摩觀摩此寶而已。”王武訕訕一笑,眼中的怒意被他壓制了下來,笑道。
“如此最好。”徐婉靈并未計較王武的無恥言語,也不想將事情鬧得太僵,不然對誰都不好,點了點頭說道:“既然無事,那我便就帶他離去了。”
“呵呵,隨意隨意。”王武一笑,盡顯大方之色,卻未將蟠龍槍交出。
待到徐婉靈攙扶著寧羽走后,王武面上的笑容漸漸收斂,陰冷的目光一動不動的看著那兩道消失的背影,低聲道:“咱們走著瞧……”
“爹……”王奎自始至終,都沒敢說一句話,說實在的,他啥本事都沒有,也就是仗著他爹在古駝城的勢力,飛揚跋扈,橫行鄉里,看著寧羽安然離去,又看了看一地的殘敗護衛家丁,心有不甘,低聲道。
“閉嘴,你這個沒用的廢物,罰你在家面壁思過三個月,若是再敢惹是生非,老子打斷你的狗腿。”王武冷冷的看了一眼不爭氣的兒子,怒斥一番,揮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