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想天天這么直白，可人生在世上，有時候還是需要帶一點兒面具的。”魏輕鸞隨意回到。

比如面對皇后，她自然不能以現在這種語氣講話。而是要偽裝的稍稍賢良淑德幾分。

“不過。”魏輕鸞眨巴了兩下眼睛，眉開眼笑地道：“面具帶多了可不好，它會長在臉上的。所以平時還是直白一點好。”

穆云霽聽言眸色微深。

面具長在臉上，就像……他這樣嗎？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他低垂下眼簾遮住眼里的深意，道：“飄飄姑娘，時候不早了，想必你家中父母都擔心了。我送你回去吧。”

魏輕鸞未做任何猶豫，點點頭便轉頭尋找春兒，卻發現那姑娘可能是等她等的無聊了，竟然趴在一旁睡著了。桌上的飯菜早已經收拾干凈，而穆云霽的那一個叫立果的小廝卻是端坐在一旁，手里捧著一本書看著，對一旁的春兒視若無睹。

她又好笑又無奈，上前推了推春兒。

春兒睡夢正好，隨手往后拍，呢喃了一聲：“別鬧。”

穆云霽在一旁輕笑出聲，而后道：“你這婢女性格這么迷糊嗎？這可不像個合格的婢女。”

“有點兒。”魏輕鸞輕笑，眼睛里流光閃爍，“不過為婢女哪里有什么標準。她性子這樣挺好的，總不能我不愿意戴面具，卻要求身邊的人帶面具吧！”

說著，魏輕鸞輕輕彎身，伸出手一手捂住春兒嘴巴，一手捏住了她的鼻子。

春兒一時憋悶……醒了。

醒來她還沒發難，魏輕鸞立刻搶先發言，“快起來，回家！云霽送我們回去。”

魏輕鸞從善如流，當真叫了“云霽”。

聞言，穆云霽神色柔和了幾分。

春兒卻是愣了好一會兒才發過來她說的誰，她眉頭一皺，正想說些什么，魏輕鸞卻已輕快地推開了房門，出去了。

路上，春兒盯著走在前方的魏輕鸞和穆云霽看了半天，神色復雜，只是礙于形勢不好說話。

立果看她一直直勾勾地盯著前方，默默心驚，心道：這小丫鬟別是看上他家公子了吧？想著，便不由地提了一口氣。

走在后面的二人心思各異。

前面的穆云霽和魏輕鸞卻是不知的，他二人正聊得愉快。

魏輕鸞發現，穆云霽博聞強識，見識廣博，竟然知道很多地方的東西。

和他聊天，讓她長了不少見識。

這讓她想起了一個人，而且那人，雖然只見過一面，身上的氣質卻是讓魏輕鸞分外難忘。

清風明月般清逸，與穆云霽的氣質有些相近。

不過穆云霽身上卻是多了一抹貴公子的矜貴。這種矜貴看不見，摸不著，只是與他相處一會兒后，便能輕而易舉感受到這一點兒。

并且……魏輕鸞一瞬間想起了，知秋里客人曾對她說的，穆先生總是臨近年關才出現。再結合她對穆云霽身份的推測……

她眸光微動，突然問道：“云霽，你可知洛京食館知秋里的穆先生？”

“知道。”穆云霽低頭看她，帶點漫不經心地回復到。

心里卻是忍不住贊了一聲，這姑娘確實聰慧。

果然下一刻，魏輕鸞眉眼立刻彎了起來，她一臉認真地問道：“不會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