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國公……請稍安勿躁……”上官傲急忙起身制止，沈凌風周圍的官員們也匆忙上前擋在二人之間。

“國公，這是在朝堂，還望顧全大局。”顧臻低語。

云瑾握住沈凌風的手，從云亦冼的衣襟上掰了下來，“爹，您放心，灼兒在家，很安全。”

沈凌風陰沉著臉，喘了口粗氣。

“皇上，”云亦冼伏地一拜，“他們眾口一詞，臣百口莫辯，事實究竟如何，皇上派人前往微臣家中一看便知。”

“這……”上官旻頭痛地思索著，又見顧臻攏袖淡泊地站在一邊，有了主意。

“顧卿，你作為大理寺卿，一向斷案如神，這事就交由你負責查明。”

云亦冼瞠目結舌：“皇上……”

“微臣遵旨！”顧臻淡淡地一鞠。

下了朝，顧臻晃晃悠悠地走在前頭，云亦冼跟在他身后，一張老臉難看極了，他千算萬算，沒想到漏了個顧臻！

“顧大人。”

顧臻雙手攏袖，回頭，淡漠的眉梢微微挑起，“云將軍跟了我許久，有何事？”

“為什么要幫云瑾？”

刺客案如此，今日也是。

“云將軍此言差矣，”顧臻淡淡道，“顧某只是將我所見說出，并無其他意思。”

“顧大人大可選擇不說出來。”

“云將軍，你不覺得你有些得寸進尺了么？”

顧臻斂眸，眉宇間噙著幾分嘲諷。

“看來顧大人是鐵了心要與我們為敵啊！”云亦冼目露輕蔑，“也是，顧大人出身云城世家，自然心氣高傲清冷，我奉勸你一句，什么時候，都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小心別摔了跟頭。”

“多謝云將軍提醒。”顧臻淡笑著，轉身走了。

云瑾回到軍營，沈凌風后腳便滿目愁容地跟了進來。

“爹，您冷靜些。”

“我如何冷靜？”沈凌風蹙目，“小瑾，你云家的那個爹一直依附著蕭胤豐，打沈家的主意已經很久了。”

云瑾頷首，“我知道。”

“前番慈安宮遇刺一事，表面在你，實則，是蕭家想借機拉沈家下水。”沈凌風苦笑，“他們說沈家世代功勛，居功自傲，可我捫心自問，沈家滿門皆是忠良！前的就不說了，我的大兒子沈昊，十歲便提槍上馬，跟著北境軍鎮守邊疆，多少次生死一線；三兒子沈其華，十二歲從軍，跟隨他大哥一起，拿命守著大晉的防界……”

云瑾沉默不語，沈家的確是滿門忠烈！

沈家的世代功勛，憑的不是祖蔭，而是每一輩對大晉的誓死效忠。就拿沈凌風的父親沈天桓來說，當年天門關一戰，為保大晉北境邊防不破，沈家軍硬是扛起了一道血線，浴血奮戰數十日，力克北燕前鋒十萬敵軍，沈家為此也付出了沉痛的代價，沈天桓長子沈凌云、二子沈凌霄，戰死。

“小瑾，爹知道，當初求皇家賜婚讓你娶了灼兒，你心里不大痛快，可這也是我的無奈之舉，只是沒曾想，他們卻把你當成對付沈家的靶子，讓你無端受罪。”

沈凌風說得極為坦誠，目光中似乎還帶著對他的歉意。

云瑾微怔片刻，笑道，“沈灼灼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