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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泛舟同游

  • 凌虛訣
  • 葉落孤城閉
  • 3101字
  • 2018-03-18 18:59:42

天漸回暖,冰雪消融。

當湖里的水開始流淌,西湖的夜晚便有了不一樣的風光。

一艘艘停靠在湖邊的游船雕飾精良,船上燈火明亮。

有的人帶著優伶、仆從,一登上船便可聽見鼓樂之聲傳來遠遠傳來;有的人攜同玉偶佳人優雅乘舟,不時環顧四面再低頭耳語;有的人帶著少年書童,環坐在大船前的露臺上,左盼右顧,似乎張望著別家的姑娘……

明衍淞一行人只是乘著掛著細而薄的幃幔的小舟,那舟中靜靜置放著一張潔凈的茶幾,三人圍坐,茶爐溫熱,茶鐺歡快地把水燒開來,明衍淞拿起白色瓷碗和圭炎、天鈺有序地傳遞好,那茶碗已根據喜好選擇的花紋擺在了各自面前。

明衍淞端起茶杯輕聲但懇切地說:“你我故友重逢本該舉杯暢飲,無奈令妹在側,為避免醉后失態無奈只有以茶代酒了。”

“你我之間何須客套。我這妹妹呀,你要把她當作野小子也是可以的。”宋圭炎眨眨眼,仿佛在說,你快喝醉呀,你們兩個一醉才好有故事呢。

“哇!怎么說話的!臭三哥!”天鈺伸手打了一下宋圭炎,撒嬌似的望著明衍淞,“人家是女孩子嘛!”

“你找我帶你去賭坊的時候怎么不說自己是女孩子?你找四弟帶你逛窯子的時候怎么不說自己是女孩子?”宋圭炎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看來啊,衍淞在你面前的時候,你能才記得起自己原本就是個姑娘家。”

“哼!”天鈺撅嘴氣鼓鼓得瞪著宋圭炎,女孩子家的心事被當面說了出來實在是讓人三分生氣三分委屈三分期待,還有一分暗喜。

明衍淞看著宋天鈺的表情,點點頭半開玩笑半認真回答,“我當然清楚你是女孩子啦!不過如果能夠嫁入明家我可能會知道得更清楚些。”

“你這是……”宋圭炎一臉驚訝得看著明衍淞,心里默默想著:從沒見過衍淞他對哪家姑娘如此上心。

難道衍淞與天鈺也算是一見鐘情,衍淞有意與宋家聯姻?不過這樣一來也好,倒是省去了自己苦心費力去當僚機。

一葉隱匿在樹下的扁舟遠遠地觀察宋圭炎這條船上的三人的動作,仿佛在等待什么結果,又仿佛僅僅為了觀察他們的舉動。那舟上坐著四名年輕女子,她們容貌嬌美,衣衫艷麗,雖然沒有華麗的冠飾,但衣料卻是上好的綾羅。她們每個人手邊都有一柄一模一樣的棕色長劍,讓人能夠清楚辨別出她們的身份——這是桃花派景楓的門人。

行舟漸遠,明衍淞拍了拍宋圭炎輕聲道,“我們好像被人跟蹤了。”

宋天鈺失聲驚呼,道:“啊?”又伸頭朝船的左右張望一番。

“不知是何方朋友?”宋圭炎皺著眉,“不如近舟前來喝上一杯?”他聲音不大,內力也并不醇厚,但這幾句話卻是足以讓隱身在樹影中的四個姑娘聽見,又不至于驚擾到旁人。

“自古商人喜歡結交四方朋友,我圭炎兄實在是好客得緊。可惜明某一介武夫,空有一身力氣,如若朋友不愿移船相近喝上一杯,不如明某不請自來,切磋一番,倒也能夠打個照面,不枉相識一場。”明衍淞自幼習練落焰山莊的獨門內功,內力深沉,幾句話清晰有力,霸道張揚。

宋天鈺功力尚淺,身體又弱,幾句話入耳,只覺得頭暈目眩,身形不定。明衍淞輕輕拉住宋天鈺的手,一股溫熱的真氣順著天鈺掌心緩緩注入,待她面色微紅,方展顏一笑,溫言問道,“怎么樣?是不是覺得好些了?”

明衍淞雖為少莊主,但平素對莊內眾人都關懷有加。他心思細膩、言辭懇切待人真誠。宋天鈺望著他一雙溫柔的眼眸,此刻手又被他輕輕握住,少女心性不禁像被沖開的閥門,不覺之間便動了與他相伴共度的心思。天鈺在行動上卻是避開明衍淞的目光,迅速得抽出自己的手,仰頭說道:“哈哈,我天不怕地不怕的宋天鈺怎么會有事呢!明大哥真是擔心太多啦!”

那船卻是從疏影下現行了,它緩緩接近,船上的四名少女非但沒有低頭賠罪反倒是一臉傲慢地自報家門,“我們是桃花派景楓門下。”。

“原來是桃花派景楓的弟子,抱歉抱歉,是在下失禮了。”宋圭炎抱拳施了一禮,“景前輩與在下曾有過一面之緣,如今多年未見,不知近來可好?”

“我們桃花派這次可不是來和宋家談生意的!只是有點事想讓明盟主評評理,但苦于求見無門才無意驚擾到了明少莊主。還請少莊主行個方便,”

“三哥!這景楓都是年過半百的老頭子了,你又怎么會和他見過一面?”聽那四人說話極為無禮,宋天鈺直接忽略了她們,轉頭問了問身邊的宋圭炎。

“二十年前父親不是因為桃花派弟子欠賭債不還的事去找過一次景楓嘛,那一年我五歲,父親帶著我一同去的。”宋圭炎回答得一本正經,但是宋天鈺和明衍淞聽得忍不住想哈哈哈大笑。

“既然是找家父的,還請去我明家明松閣走一趟,畢竟盟主要經手處理的事,衍淞……哦,明家其他人,也都是不便插手的。”縱使對方言辭無禮,明衍淞依然回答得分外真誠,“如果是找盟主,那得按照武林規矩,如果是找明家家主,那也得有我們莊中的規矩,見或者不見,什么時候能見,這些都不是我們小輩能隨口承諾和決斷的,還希望你們理解。”

“你說得倒是容易,可是明松閣大門緊閉了多久?你們一副閉門謝客的架勢擺著,我們根本沒有機會進去!談何見到盟主!又何來的請盟主主持公道!”桃花派弟子一名少女按捺不住心里的氣憤嬌聲叱咤道,看起來她就是那四人之首。仔細一看,只有她的腰跡掛著一枚桃木木牌,上面刻著一個“景”字的隸書。

“明松閣向來沒有不見外人的規矩,近來武林因為風波一直未平,再加一些緊急的莊務接連不斷,都需要盟主出面處理,可能盟主根本不在莊內。”明衍淞倒是脾氣溫和得出言解釋,他自然知道,爹這次極有可能是調查孤煙客舉家被害之謎。

“你這小子……”適才說話的少女頗為不滿,雖然明衍淞話中客氣,可是明顯感覺他一直都在推諉搪塞。說話之間,為首的少女居然使出輕功縱身躍入衍淞的船上,這一戰看來是非打不可了。

明衍淞面色一沉,“適才衍淞一直忍讓為先,如今你們一再挑釁就不怪衍淞失禮了!”

“我宋家在武林上也是說得上話的一號人,你們可不要欺人太甚。否則……”

“否則怎樣?”那少女反而輕笑一聲,“你們宋家那些三腳貓的功夫,我勸你們吶還是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不要以為買了本人家不要的劍譜,就可以一蹴而就成為武林名士,你要知道,想在這江湖上橫著走的資本,可不是有點余錢就夠了的。”

“你……”宋圭炎、宋天鈺臉色微變,“你們可不要欺人太甚。”那少女伶牙俐齒,言辭刻薄,說出來的話雖是實情,可是也從沒有人敢當面對宋家如此評判。堂堂宋家兒女被這樣一通搶白,面子上還是過不去的。

“最初你們指責明家閉門不見,剛才又對衍淞出言不敬,如今你們居然對置身事外的宋家無端攻擊。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是仗著我明衍淞不愿對你們出手嗎?”

“我原本以為這欺名盜世的明家公子有多么了不起,原來也就嘴上說幾句兇話卻不敢動手的膿包慫樣。”

此時不動更待何時?明衍淞忍到此刻,突然仰天清嘯,清朗高絕,空谷傳響,高似龍騰鳳舞上達九霄,清如蛟龍出水氣勢恢弘。那聲音只震得少女們手中長刃脫手,又掀起浪頭幾十丈高,浸濕了眾人衣衫。明衍淞暗中拉住圭炎、天鈺的手,給他們悄悄傳了一段內力,讓他們聽聲入耳不至舉步維艱,勉強能站立不倒。眼見少女們已經站立不穩,明衍淞突然停下聲音,笑著說,“如今在下只是清嘯幾聲,誰的武功三腳貓高下立判,至少圭炎兄和天鈺妹子還能與在下談笑如常。”

“哼。嘴上的功夫算什么?我們桃花派以劍法精快著稱,此番你以內力震懾當真是以己之長度人之短,如此勝之不武,我們非但不服反而覺得你這小子雖然有些本事,但仗著家室門第耍著無賴。”那少女雖然衣衫已濕,面色蒼白,卻還是不忘記撿起長劍,直挺挺指責明衍淞,“你若是敢與我們比劍,我們就算你的本事。”

明衍淞臉上明顯哭笑不得,他并不想因為她們的無禮就用上劍術以至于傷到她們……可是跟女人講道理這種事,他當然認輸,只因為他清楚得很自己沒有說服這一臺戲還加一個女人的辯才。

“且慢,只是一場誤會。”那人內息不弱,聲音不大,但是距離尚遠,此刻明衍淞與帶頭的少女已經劍拔弩張,難道僅憑這句話,就能化解一場惡戰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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