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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逃出生天

“那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趙真一聲怒吼,將懷里的攥著什么東西的手掏出,向著周圍天女散花似的撒去。懷里是方才他去膳食房偷偷裝下的一小包鍋底灰,混雜上剛剛在飯中下的同樣的毒藥,用粗布包起放在懷中,以備不時之需。趙真本想裝白面的,只可惜災情當前知府衙門內也沒有一點點的余糧了。

圍在馬周圍的五個壯漢都被這鍋灰瞇了眼,毒藥與黑末附在眼珠上,灼痛感如排山倒海襲來,五人凄厲的慘叫起來。

捂眼的捂眼揉搓的揉搓,殊不知這一揉鍋灰和毒藥更加肆無忌憚的進入了他們的眼中,五人將手里的刀扔在地上,東倒西歪亂做一團。

趁此時機,趙真三人想策馬快速的沖過去,五個壯漢已經倒地,只有一個人甩也能甩掉。

“沖過去!”

一聲高呼,三條鞭子幾乎同時狠狠地抽打著各自的馬匹,馬兒一聲尖利的嘯叫,沖著刀疤男奇襲過去,如同三頭洪水猛獸,刀疤男扔在一邊的馬見此情形受驚狂奔開了。

刀疤男臨危不懼,面對沖過來的三匹快馬,他左手依然持住火把,右手冷靜的低身抽刀,不退反進,眼花繚亂的一陣揮舞,刀鋒閃過三匹馬的馬腿卻不是馬上的人。

三匹馬被割傷了腿,雷霆萬鈞之勢驟停,一步趟空栽地不起,趙真三人也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刀疤男站起了身子,將刀插回刀鞘,也不理會不遠處依然在哀叫的五個下屬,步步向著趙真三人走了過來。

三人慌亂起身

“不愧是趙大人,還會用些手段”,刀疤男惡笑

“你究竟是何人,為什么假傳圣旨?可是彭展派你來的?”,趙真起身,剛剛墜地時他被地上一塊尖利的石頭刺傷腿部,血流了出來。

“大人聰慧,居然猜到了彭同知”,刀疤男的坦誠讓安旭明白,他沒打算讓三人活著離開

趙真內心悔不當初:我就該直接將彭展軟禁起來!當時的疏忽終于釀成大錯!

趙春拍打了下身上的塵土,將腰間的匕首抽了出來,

“大人,你們先走,我來拖住他”,說著上前,擋在了刀疤男面前

“你有信心攔住我嗎?”,刀疤男不屑的看著這個矮了他一頭的人,那瘦弱的身軀完全經不住他兩拳

“我可以試試”,趙春淡淡的說,話語中帶著赴死的從容和一絲挑釁

趙真搭上趙春的后背,想攔住他以卵擊石的舉動,卻被趙春回頭堅毅的目光噎了回去,赴死的決心毫不退卻,那緊繃的身軀錚錚鐵骨

“大人快走!”,趙春一聲高呼就撲向了刀疤男。趙真一跺腳,“走!”

刀疤男直挺挺的站著,甚至沒有抽刀,面對撲過來的趙春沒有任何防御姿勢,一個掃堂腿就將他掀翻在地

“自不量力!”,刀疤男扔下一句話邁步就要追逃跑的趙真安旭,卻被倒地的趙春一骨碌滾起來抱住了腳

趙真和安旭一路狂奔,狹窄黑暗的小路望不到頭,天上的月亮也不見了蹤影,兩人沒幾步就要跑入黑暗之中,手中的火把也無濟于事

“你!”,刀疤男被激怒了,他右手出刀一個劈砍下來,趙春的后背頓時皮開肉綻

趙春的慘叫回蕩在山谷里,讓急奔遠去的趙真心痛不已,鼻子酸澀的拱出了一汪熱淚,卻依然不敢回頭的大步向前跑著,“兄弟,你的恩情我下輩子再報了”

趙春沒有松開自己的雙臂,背上火辣辣的痛感讓他幾乎暈厥,卻依然沒有放開刀疤男的腿

第二刀很快如期而至,一股熱血從他嘴中迸出

趙春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用自己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向著刀疤男的小腿刺去

刀疤男慘叫

他揮動右手狠狠的砍剁纏在自己腳上的趙春,那歇斯底里像在砍著一灘肉泥

“這……這樣,你就追不上…………”,話沒說完,趙春就失去了最后一絲意識

刀疤男的左小腿血流如注,他看著面前已經漆黑一片不見人影的小路,氣的咬牙切齒

擺脫已成死尸的趙春后,他一瘸一拐的走了兩步,小腿鉆心的疼痛,“原來如此,以為刺傷的我的腿我就追不上他們了”

刀疤男往回走了幾步,送了自己已經報廢雙眼的下屬們一程,飛身上馬就要追,卻又在趙真三人的斷腿馬前停了下來。

他沒有喪失理智,下馬在三人的馬匹上好好的搜索了一番,一匹馬的身邊有了發現。

安旭跌落下馬的時候懷中的碑圖掉了出來,他居然沒有察覺到。

“這下命算是保住了”,刀疤男喃喃自語,“有這個總不至于丟了腦袋”

趙真和安旭不敢沿著小路跑,這樣很容易被刀疤男策馬追上,兩人跑了沒多久就上了山。

山上雜草叢生,灌木凋零,又伸手不見五指,兩人磕磕絆絆的往前走著。好在此時是寒冬正月,而且這條山谷人跡罕至,連野狗都不曾出沒,是一條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死亡之谷。

“前方……前方通向何處?”,一夜奔命后,還在山谷中游蕩的安旭氣喘吁吁的問身邊的趙真

“走出山谷后,約三十里有個小鎮叫洛浦鎮,洛浦鎮再走幾百里才到京城”

安旭癱坐在地上,拂了一把頭上的汗。此時天正在漸漸的亮起來,周圍都是晨昏時的光色。

“糟糕!”,安旭一摸懷中發現了不對勁

“怎么了?”

“拓下的碑圖不見了!”

趙真幾乎是原地蹦了起來,“怎么可能?”

安旭摸遍了全身也沒有找到,絕望逐漸充斥了他的全身

“我真該死,怎么會將如此重要的東西弄丟了啊!”

安旭想起自己跌落在地時的情形,心里估計只能是那個時候碑圖掉落了

“沒有關系,天馬上就亮了,我們再原路回去尋找就是了”

“那不是自投羅網?敵人此時只怕是在到處找我們,我們原路返回不是自尋死路嗎”

“那該如何是好啊”,趙真都快哭出來了,為了此事他毒死發現石碑的搜尋隊滅口了最后的知情人,昨夜自己的管家又為了保護自己而戰死,現如今居然將如此重要的證物弄丟了,自己還有何顏面進京復命?

安旭憤怒的一拳砸地,“走,我們繼續往京城去”

“那這碑圖?”

“圣旨要我帶回碑圖和你,現在碑圖遺失了,我不能再將你弄丟了,如此一來我也沒有顏面再見皇上了”

安旭起身大踏步的往前走去,趙真慌忙跟上。

兩天后的晚上,兩人到達了洛浦鎮。

為了躲避追擊,他們白天在野外草叢中睡覺休息,到夜里才出發趕路。夜間的道路很不好走,走出山谷后野外還時不時有野狗侵襲,所以這一路都非常的小心。

到藥鋪抓回了幾副藥,在旅店住下,客房內燭燈桌上,安旭研磨著藥粉。

趙真躺在床上所有所思,“安公公”

“嗯?”

“我還有必要進京嗎?”

安旭驚異的轉過頭,“你為何有這種想法?”

趙真爬了起來,“皇帝招我進京無非是因為這石碑之事,現在石碑已毀碑圖丟失,整個事件成了我的一面之詞,我進京面圣還有什么意義呢?”

安旭用一截竹子研磨著桌上的藥渣,“這并非你的一面之詞,那石碑我也看見了,我可以證明你沒有說謊”

“可碑圖丟失了,我進京什么也無法帶給皇上,石碑文字我可以寫出,可那圖無法完整的復原,就算我到了京城這件事還是相當于空穴來風,沒有任何有意義的證據和物品”

安旭放下了手里的活,拍了拍手上的藥粉,拽過椅子坐到了床前。

“趙大人,我問你”,安旭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

“此時,此刻,你我除了去京城皇宮,還能去哪?”

一語點醒夢中人,趙真驚住了

“是啊,我還能去哪呢?后有追兵追殺,彭展現在一心只想我死,我除了到皇帝的身邊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清楚,還能去哪呢?”

安旭拍了拍趙真的肩膀,“事已至此,我們已沒有退路可走,說實話來到開封前我本人是懷疑你的,認為石碑之事本子虛烏有,是你一手炮制用以升官發財的……”

安旭有這個想法趙真并不意外,但皇帝就是因為害怕此事為真所以才秘密派出了安旭。安旭將藥渣捻攏,一撮一撮的擦在自己的傷口上

“但是,自從在石鼓小路碰到殺手,我便對你不再懷疑了,碑圖已經丟失我們無法改變,可你這個最重要的人證還在我的手里,現在我最重要的任務……”,說著他回過頭看了一眼趙真,“就是帶你回京見到皇帝”

趙真明白了安旭的用意,心稍微安了下來,“多謝安公公,我一定隨你入京,將事情對皇帝稟明”

“可別高興的太早”,藥末敷在傷口上帶來的刺痛感讓安旭齜牙咧嘴,“石鼓小路刺殺失敗,我們現在最大的難關就是京城了”

“安公公這是何意?”

安旭笑了一下,“敵人在暗我們在明,刺殺失敗后,敵人的當務之急就是阻止我們見到皇帝”

趙真好像明白過來了

“所以,京城已經是最大也是最后的難關,敵人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阻止我們進京,不,也許是不惜一切代價阻止我們進入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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