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許慕歌與王玲玲來到城里。

情勢危機留給許慕歌改變命運的時間非常有限，古代的街市雖然別有一番風味，但是許慕歌卻無心欣賞，她在心里盤桓了一會兒領著王玲玲向著一家雜貨店走去。

進入店里，許慕歌簡單地掃了一眼店里的貨物問了問皂莢、皂液、胰子的價格，又簡單聊了幾句，然后對店主道：“小女想和店主做件大生意，不知店主有沒有興趣？”

“大生意？”

店主微微愕然，狐疑地望著許慕歌。

許慕歌與王玲玲剛進來時，店主就已經對她們打量過了，此時聽到話兒不得不重新對她們審視一翻，二人一看就是出生在窮苦人家，另外按常理來說年長應是主事者才對，更何況同來的女孩不過十一二歲，再說看起來二人也不是主仆關系，可現在的情況卻恰恰相反。

這有點兒違背常理，她們是不是騙子店主還一時無法確定，還有誰會拒絕主動送上門的大生意呢？說不定還是非常賺錢的大生意？

店主沉吟了一下道：“不妨說來聽聽？”

許慕歌從王玲玲的手里接過藍子，扯去上面蓋著的破布，放到店主眼前的凳子上，“不知店主可對這些東西感興趣？”

店主望了望藍子，心里輕笑，臉上嘲諷意味更足，“這就是你所謂的大生意？”

望著店主那張嘴臉，許慕歌淡然一笑，不但不覺得羞恥，反而神色、語氣里還帶著幾分自傲，“對，這就是小女說的大生意。”

店主本來就沒有對許慕歌沒報什么希望，現在更談不上失望，不過居然有人把幾根破蠟燭和一些油黃色的不知什么玩意兒當成了大生意當成了寶，想不笑死人都不行。

見許慕歌自信異常，店主又十分嫌棄地掃了一眼藍子里的貨物，撇了撇嘴，嘲笑道：“這能算什么大生意啊，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做工這么差勁的蠟燭，指望它們來賣錢，那還不得賠錢賠死啊！”

聽了店主的話，王玲玲臉色騰地一下紅了，羞愧地低下了頭。

呃？

這些蠟燭的確粗糙了點，當時時間倉促王玲玲能做出個蠟燭的樣子已經非常非常不錯了，許慕歌略帶自嘲地哈哈笑了笑道：“外形可以改進做得如同宮廷貢品一樣也不是難事，關鍵在于品質，品質好才是銷售保障。”

聞言，店主這才從藍子里拿出一根蠟燭，仔細地看了看，詢問道：“這是油蠟？羊油還是牛油？”

這的確是油蠟，只是到底是羊油蠟還是牛油蠟店主竟一時拿不準，漸漸收起了輕視之心。

“既不是羊油也不是牛油，而是豬油蠟。”許慕歌解釋道。

“豬油蠟？”

店主微微有點兒震驚，神色上帶著幾分不信。

在大炎朝，普通百姓家里用的都是油燈，蠟燭屬于高級貨達官貴人大富大貴人家才用得起的照明物品。

蠟燭分為三個等級，最低等的是石蠟也就是天然蠟，雜質多煙大不說還不怎么亮，往上一級是蟲蠟品質中等價格適中，最頂級的便是油蠟，油蠟分為羊油蠟和牛油蠟，至于豬油蠟么，店主還是第一次聽說。

“沒錯，就是用豬油做成的。”許慕歌肯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