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王府下人帶著白宜兩個人回到后院休息的時候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
馬東南考慮的很周到,他給白宜安排的住宿之所是一個單獨的小院子。里面已經上了燈,許多的粗大的蠟燭把這個小院子照射的燈光通明。白宜趁著燈光發現這院子的院墻都還是新的,想來應該是剛剛砌出來的,專門為白宜二人準備的。
下人只是把白宜兩個人帶到了院子門口便告退了,白宜和白墀玲二人進了院子,發現里面空間雖小,卻五臟俱全。花花草草把整個院子弄得郁郁蔥蔥,竟然還有一個小池塘,里面養著幾只碩大的錦鯉。
“師妹,你看這小院子裝修風格和忠王府完全不搭配,一定是馬叔叔特意為我們臨時修建的,他這著實是費了一番心思。”白宜對站在旁邊的白墀玲說道。
白墀玲摘下一片不知名字的葉子扔到池塘里,引來了一群錦鯉在水里上下翻騰。
“師兄,你看這群錦鯉被一片葉子折騰的如此熱鬧,一看就是一群蠢貨。”白墀玲笑道。
“師妹,我以前聽人說過魚的記憶只有三息左右,他們可能不是蠢,只是眼光就在這三息之間。他們能看到的東西太少了,所以才會被一些毫無價值的東西蒙蔽了雙眼,所以說做人一定要眼光長遠。”白宜笑著說道。
白墀玲瞅著白宜道“師兄,我怎么感覺你這話里有話呢?你意思是你這個人目光長遠唄?”
白宜嘿嘿一笑道:“嘿嘿,你說對了!師兄我的眼光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我知過去5000年,將來5000年。唯一能和我相提并論的,可能就只有師父了!”
“你就可勁的吹牛吧,要知道現在有記載的歷史也不過才2000年!”白墀玲鄙夷的說道。
“師妹啊!我要教你一個小知識,我剛剛是使用夸張的修辭手法,就是用言過其實的方法,突出事物的本質或加強作者的某種感情,烘托氣氛,引起讀者的……”
“得得得,你就別和我說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了,好不好?讓我清靜一會!”白宜還在滔滔不絕的啰嗦被白墀玲插話打斷。她無比討厭聽大道理,但是偏偏父親和師兄都是愛啰嗦的男人,這一點讓她不厭其煩!
白宜看她煩了,便也不再說了,便四處轉悠看看幾間房子,想著分配一下住所,也能夠早點休息。
因為這小院子是新修建的,格局和原本的王府有點格格不入,沒有分出主臥次臥,就是兩間朝南的臥室并挨著。朝東的是一間浴室,里面相應的設施也是齊全,朝西的一間書房,里面也有些簡單的書籍,應該是給白宜準備的,里面弄的很干凈,白宜很滿意,因為在落霞山的時候,他是沒有書房的,做什么都要去師父的書房,寄人籬下的感覺很是不好,現在他也有了書房,那就是一個可以做大事的男人了!之前他自己是這么認為的。
等白宜從書房里出來的時候,發現白墀玲正在兩間臥室的中間指著兩間臥室念念有詞道:“小公雞點點頭,點到誰就選誰。好!我選左邊的這間,這是我點到的,白宜右邊的給你!”
白宜看的一陣無語,嫌棄的說道“你是真的幼稚啊!”然后自顧自的走到了右邊的臥室里,關上門,大叫一聲:“師妹,晚安!好夢!”
白墀玲看他進了右邊的房間,偷偷笑了一下,然后才一蹦一跳的走進自己的房間。
就在二人這邊都快熄燈的時候,馬東南聽了聽外面的報時,說一聲:“來人!”
隨之而來一個隨從,低聲道:“王爺,我們走嘛?”
“備轎,時辰到了,我們入宮!”
“是!王爺”
第二天早上日頭剛剛出來沒多久,白宜就被白墀玲的的敲門聲吵醒,他因為這幾日一直趕路,搞得是身心疲憊,實在不想起床。白墀玲折騰了他房門很久,他才不情愿的起床穿衣服準備起床。房門一打開,白宜就被陽光刺的睜不開眼睛,用手遮住陽光打著哈欠出來。
白墀玲很是討厭師兄這個懶惰的習慣,總是要日上三竿才能起床,還是不情愿的起床。她自己是每天太陽出來就準時清醒,起床練武健身。
因為從小體弱多病,父母親一直逼著她鍛煉身體,習武多年的習慣已經養成,再想改變已經很難了!
今日也是如此,自己都已經練功一個多時辰了,師兄這個懶豬才剛剛起床,實在是不可理喻!
“懶豬,你再睡一會就直接吃晚飯得了。這都什么時辰了?你自己看看都什么時辰了?”白墀玲生氣的說道。
白宜是已經習慣了師妹這個脾氣,更何況自己賴床這件事已經被她罵了很多年了,虱子多了不怕癢,他也不回應,就打著哈欠去浴室里準備洗漱。
白宜還沒走到浴室,就聽見院門外響起來敲門聲,白墀玲因為還在堅持一字馬,不想起身,催著白宜過去開門。
白宜不耐煩的走過去開門,一邊開門一邊抱怨道:“這一大早的,有什么事不能晚點說啊……額……這是”
白宜一開門,就看見七八個小丫頭站在門外,為首的穿著粉色衣裳,身材苗條,讓人一眼就能關注到的是那雙楚楚可人的大眼睛,流轉之間潤的可以出水,身后還跟著幾個差不多大小的丫頭。
一看白宜打開了門,一群小丫頭齊齊的彎膝施禮道:“奴婢見過少爺小姐,少爺小姐早上好。”
“你們是王爺派來的?”白宜愣了一下,隨后反應過來說道。
“是的,少爺,奴婢們是王爺派來服侍您和小姐的!”為首的小丫頭恭敬的回應道。
“行,那就進來吧,我正想說找個人幫我送點吃的呢,我都餓了!”白宜轉身走向浴室準備洗漱,又聽那丫頭說道:“少爺,讓奴婢們來服侍你洗漱吧!”
白宜想了想,點頭道:“那就來吧,少爺我著實疲憊,有個人伺候著也好!”
“是!”
“你們去打水來,再去兩個人找后廚,要點清淡的食物,等少爺洗漱好,我要看到食物擺在這院里!”少女對白宜溫婉動人,可是對身后的丫頭們卻不客氣,言語間充滿著命令的口吻。幾個小丫頭也不敢耽誤,齊齊的稱“是”,然后分成兩批,各司其職。
“少爺,您先在這石凳上坐著歇歇,等下人們準備好,奴婢就服侍你洗漱用飯!”說完,她又走到白墀玲的身邊說道:“小姐,您練功結束了嗎,用不用現在歇歇,等會和少爺一起用餐?”
白墀玲自從這少女進來就沒有絲毫的好臉色,因為這個女的讓她很有危機感,她看著少女的長相和身材,再看看自己的身材,心里是無比的懊惱,從小練武的她一直保持著單薄的身材,單薄的同時也代表著某些身體部位也很單薄,比如胸,又比如屁股。
這個少女身材也很苗條,但是她的苗條更是與眾不同,該苗條的地方苗條,不該苗條的地方是一點都不苗條,再加上這漂亮的臉蛋和水汪汪的大眼睛,讓白墀玲很是不喜歡,她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不喜歡!
“是嫉妒嗎?不可能,本姑娘從來不嫉妒任何人!”白墀玲在心里安慰一下自己,故作瀟灑的輕松一躍,把保持了很久的一字馬松開。拍了拍手,說道“行吧,正好本姑娘也餓了!”說完就一屁股坐在了白宜的身邊,然后突然拍了一下白宜的頭道“再敢亂瞅,小心我戳瞎你的狗眼!”
“師妹,我壓根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完全不知道,師兄乃是正人君子啊,你不要亂說啊!”白宜頭上吃痛,連忙收回目光,揉著自己的頭辯解道!
“呵呵,我沒有亂說,但是你在亂瞅!”白墀玲看白宜還不敢承認,更加生氣,鄙夷的說道。再看那個少女始終保持著笑臉,沒有表露出絲毫的不愉快。好像白宜他們說的和她沒有一點關系。
白宜和白墀玲兩個人話剛說完,就看見兩個小丫鬟端著水盆拿著毛巾走過來。少女走過去接過來,放在石桌上,溫柔的說道“少爺,就讓我服侍您洗漱吧!”
“不用了,我自己來吧,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白宜看出來白墀玲臉色不好,如果自己再不知道好歹的和這女子太親近,怕是自己的日子不太好過,相比較下,一時的舒服實在是微不足道!
白宜仔仔細細的用清水洗漱了一下,伸手接過少女的手里的手帕,擦干了以后隨手扔在水盆里。少女招呼了一下,幾個丫鬟上前撤走水盆,換上了早飯。
白宜和白墀玲從來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他們在落霞山里吃飯的時候就愛拌嘴,被師娘白瑩罵了無數次也沒一點效果,白瑩最后也不管了,隨他們去了。
不過這次有外人站在旁邊,他們也不好說太多私事,只得安安靜靜的吃飯。
白宜看氣氛有些尷尬,率先開口道:“你叫什么啊?”
“奴婢叫襲人!”少女恭敬的說道。
白宜聽了這話愣了一下,說道:“你是襲人,奈何我也不是賈寶玉啊!”
“少爺您說什么?奴婢耳拙,沒有聽清!”
白宜笑了笑說道:“沒什么,只是我的一個夢罷了。襲人,好名字啊!”
“這名字有多好啊?師兄?”白墀玲幽幽的問道!
“啊?哈哈,就是開個玩笑,花香襲人嘛,也算不得好,哪有師妹你的名字好聽!”白宜知道說錯話了,嘿嘿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