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滾吧，惡心

老夫人，陸大老爺的生母陸老夫人，陸吟霜的祖母，一個說一不二的陸家老祖母。

面前的老婦穿著打扮都很莊重，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少女。

身后的老嬤嬤老仆婦一大堆，看樣子不像是來看孫女的，倒像是來找茬的。

到底是一家主母，雖然如今是陸大夫人掌管的大房事物，但大墨孝道為首，身為陸家最長輩的一人，可謂是人人敬畏。

婢子怯生生的立在門邊行了大禮，陸老夫人面無他色的走進去。

有老嬤嬤微微攔著，小聲道：“老夫人，不可，大……霜娘子染了獸疫，還是不要靠近的好。”

獸疫，都快要半個月過去了，人還活得好好的。

而且，順著門望進去，那坐在幾案旁的少女安安靜靜的，目光平和的望著她。

沒有起身，沒有行禮，也沒有開口說話。

但只是一眼，便瞧得出來沒病。

老夫人眉目微沉，揮手道：“你們在這里。”

“老夫人。”老嬤嬤欲要勸阻，卻猛的一震忙退后兩步不敢再上前。

老夫人抬腳順著小道走去，一步一步。

屋里的少女目光不移，就這么一直看著她。

以往這小娃兒見到她都帶著三分怯意，從不敢正眼看她，每每請了安也不敢逗留就走。

如今倒是敢這么直視她了！

不過，自從她越大，陸大夫人看著她就覺得跟她那個死去的娘越像。

越像，就越讓人不喜。

“祖母。”陸吟霜看著他，輕聲說道。

陸老夫人上前，站在門口看著她一張臉蒼白無血色，唇色也很淡，一雙眼睛又大又黑，跟巴掌大的小臉對比很鮮明，讓人覺得無端恐怖。

“你……”陸老夫人開口，說道：“你好了？”

“祖母說的是哪種？”少女開口，一張臉上沒有半分表情，木訥訥的像個木偶。

是活的，不是個假人。

剛才那一瞬間，她沒說話的時候一直在看著她。

陸老夫人有一瞬間，只覺得眼前的人就是個木偶。

“還能是哪種，你……不是染了病嗎？”陸老夫人說道。

“大概，快好了吧。”陸吟霜說道。

什么叫快好了？

不是說獸疫是好不了的嗎？怎么就叫快好了？

“你，真的能好？”陸老夫人不確定的問。

“祖母不希望我好嗎？”陸吟霜問。

這叫什么話？

陸老夫人眉頭大皺，語氣也更加冷淡了下來。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陸吟霜說道，眼神離開了陸老夫人的面，看著外面。

天晴了，外面有陽光從云層灑落。

陸老夫人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再回頭看去，陸吟霜還是那副冷漠的模樣。

讓人不喜，讓人生厭。

“我來是想告訴你，你身體既然已經這樣了，就安安心心的留在這里養病，別的事情都不要多想。”陸老夫人說道。

陸吟霜聽聞她這話，回頭再次把目光落在她臉上，與她的雙目對視。

依舊是木訥的，沒有任何情緒變化的眼神。

陸老夫人心底閃過一絲厭惡。

“我知道，你們做的。”陸吟霜說道。

“……什么？”

“與郡王府的婚事，我即沒問起，就不打算要。”陸吟霜看著她，說道：“想要，說一聲便是，何必對個晚輩耍手段。”

陸老夫人猛的瞪眼，厲色道：“陸吟霜，你想清楚你的身份，你敢這樣跟長輩說話。”

“我敢，因為我染了獸疫，遲早要死。”陸吟霜看著她，說道：“咬你一口，一起死也不錯。”

“你，你，你。”陸老夫人震驚，指著她道：“你滾，你滾吧，你這個惡心的小賤人，小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