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一群黑斗篷緩慢行走在陰風陣陣的明陽街道上。一瞬一瞬移到城門口,看守城門的衛兵忽而全倒地,城門緩緩打開,門外熟睡著東倒西歪的百姓。一陣陰風襲來,熟睡的人群中有人迷糊著睜開眼,再三揉著眼睛,待他看清,嚇得腿軟大叫,“啊!鬼!鬼!”
“什么東西?鬼叫什么?”陸續有人被這一大叫聲震醒。
當他們都看到眼前只是站立著一件件黑衣斗篷,完全看不出模樣,當場就給嚇破了膽,“鬼!鬼啊!”叫聲有如鬼哭狼嚎。
有些害怕得拼命逃竄,有些直接暈死過去,還有些因為害怕,腿軟發抖,抱著頭直趴在地上,嘴里直嚷著:“別過來!別,別過來!”不一會兒,哆嗦著身子拼命往后跑。
下一刻,一件件黑衣斗篷往城里移動。一個黑衣男子正站立在屋頂上,在暗夜里一聲哨響刺破寂靜。
像是收到了指令般,黑衣斗篷快速進入到百姓的房舍。
一粗布男子正從茅房出來,狀態半睡半醒,突然感覺到身邊有一股陰風,眼前有什么黑東西晃過。
男子晃了晃腦袋,驚恐了雙眼,嘴巴張大,發不出一丁點兒聲音,眼前的黑衣斗篷里露出一張帶著符紋的臉,一雙詭譎的眼直視著他。男子神情變得呆木,像個傀儡般跟隨在黑衣斗篷后面走出房子。
一時間整個風國大街小巷行走著一個個失了魂的百姓,前面的黑斗篷引領著他們往城門走,在漆黑、暗沉、寂靜的夜里尤為詭異。很快,街道上又恢復了常樣,還是那么寂靜。
天際破曉。
城門口昏睡的衛兵渾渾噩噩爬起身,他們想不通怎么守著守著就倒地睡死了,又怕被上面知道了責怪下來,趕忙整好衣冠。
“這,這大門怎么開了?!”這才后知后覺發現城門已大開,門外居然還睡倒著幾個百姓。
一個個你瞅我,我瞅你。
“去看看怎么回事。”
幾個衛兵上前叫探幾個仍睡得如躺尸般的百姓,近身一看,才看清他們面部皆古怪,好像受了什么大驚嚇。
“醒醒,哎,醒醒。”一個衛兵探下身子,拍了拍地上如躺尸的男人,一點反應都沒有,衛兵屈指往鼻翼一探,瞬間懵了。
“沒氣了,怎么辦?”他國百姓死在風國會出大事的!
一個土頭土臉,體格健壯的男子往前一瞅,“盧畢,先別慌,你趕緊去稟報歐陽統領。”
聽著衛兵盧畢就往城中跑,“真奇怪,今早這城中如此寂寥,一個做生意的人影也沒有。”
“衛隊長,看!那些屋門都大開著。”盧畢突然慢了下來,回頭沖男子大喊。
正蹲身查看百姓死相的男子猛然回頭,大步跑上去。
“你們幾個去那邊看看。”男子指派身后衛兵沿路進入大開的房屋、百姓的平房。
“衛隊長,里屋沒人。”
“這邊也沒人。”
“衛隊長,那邊也沒人!”
“都沒人!”
把全部房屋查探了個遍,衛兵迅速趕來報告。
“天哪!這成了一座空城吶!”衛士通撐大了雙眼,從街頭看到街尾,從周邊看到屋頂,再定格在城門口。
“你們在這守著,我回宮里稟報統領!”說著一陣風往宮里方向跑。
皇宮玄禁門,歐陽雷正在門前巡視。
“歐陽統領,大事不好!城內百姓一夜之間都不見了。昨夜里后半夜的時候,我總感覺不對勁,陰風惻惻的,之后我們守城門的衛兵不知為何突然就躺地上睡死過去。一覺醒來發現城門是大開的,那些來鬧的百姓大多都不見了,死了幾個在門外,更奇怪的是城中大街小巷百姓房舍屋門大開,里面竟毫無打架斗毆的痕跡,像是他們自己走出去一般。”還未等站定,就急忙倒吐話。
“還有這等事?好了,你先回去,本統領去上報皇上。”歐陽雷神情帶著不可思議。
“是!”轉身就往回跑。
歐陽雷停躇一會兒大踏步前往圣陽殿。
東方民正與群臣商議事情。
身旁立公公靠側一探,“皇上,歐陽統領請求覲見。”
“宣。”
“宣歐陽統領覲見。”
“皇上,剛城門衛隊長來報,城中……”
滿朝大臣眼神齊刷刷投擲在他身上。
他停頓了一下,又道:“城中百姓全部奇異消失,而且城門外還死了幾個他國百姓。”
“怎么回事?!”東方民身體往前傾,動作幅度有些大。
“據衛隊長所說,昨夜里后半夜,他們不知為何突然就倒地睡死過去,一覺醒來發現城門大開,大街小巷屋舍房門也大開。”
東方民一聽癱坐龍椅中。群臣皆目露驚異。
宮城外。城門。
“這!這!這!”守衛看著一個個呆若木石,有秩序行走的百姓以及他們身后的一群黑衣斗篷,驚大了雙眼,想要跑,突然眼神空洞,也跟在了百姓當中。
“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殿外跌跌撞撞跑進一將士。
云啟出列上前大喝一聲:“大膽!圣陽殿豈容你大呼小叫,冒冒失失地闖進來!”
那將士被云啟的氣勢震懾到,撲通一聲跪下,言語著急:“皇上,城中百姓手執刀棒都闖進宮里來了,將士們擋都擋不住,又不敢傷了他們,現在整個紫陽宮城都有百姓,眼看就快要沖進圣陽殿了!”
剛說完,那些百姓都直直闖了進來,手執刀棒,神情呆木,也不言語,見到人就是一刀棒亂砍下去。
“快護駕!”
整個圣陽殿慌亂起來,那些文弱點的官員逃的逃,躲的躲。
歐陽雷與云啟上龍臺以身護君。
大隊將士趕來殿內護駕。
東方民看得心驚,“別傷了百姓!”
大約二十來個百姓,手執刀棒一通亂砍,動作迅速,圍上來的將士避之不及。
“皇上快從側門退吧!”云啟回頭看向東方民。
東方民點頭,“歐陽雷,你留這里處理,切不可傷了這些百姓,他們看起來神情不對勁。”
“臣知道。”歐陽雷側頭往后一瞥。
“左相。”
云啟動作利落地護著東方民從側門離開。
一身黑衣的烏克推門而進,往前撲通一跪,“王爺!”
“烏克?”剛上手的茶盞又放下。
“王爺,離術的人把風國的百姓都控制了,屬下本藏身與客棧中,但被離忠見到了,他本想殺了我們,屬下一報上王爺的名頭,他就放了屬下,而且讓我們都撤走,否則他不會顧念誰的面子。”
“哼!他也只不過是離術身邊的一個賣命的奴才,他這樣做分明就是在打本王的臉,要不是那女人拋出的條件太誘人,本王早就不屑與他們合作了。”眼中殺意波動。
“王爺說的是。”
“你先下去。”
烏克離開書房順帶上門。
寒冷越瞬間變了臉,眼中邪佞,把旁邊站著的清平一個用力一拽,人已跌坐在他的大腿上。她沒有恐慌,也沒有掙扎,因為她知道像寒冷越這種人,你越是掙扎,他就越有想要征服你的快感。但那雙有意無意推搡眼前人胸口的小手就出賣了其實她內心的憤恨。
在此之前她都很小心翼翼,絕沒有出現過像現在這般狀況。她剛想出手點他的穴道,兩只手就被大手粗厲地鉗住,眼中閃過佞笑,就要往她脖頸舔去。
砰然一聲響,房門大開,寒冷越被驚嚇一跳,推開清平,“什么人?!”
無人回應。
“王爺,清平出去看看。”
“嗯!”寒冷越擺手,意思讓她快點去。
清平眼含冷光從他身旁走過。
沉浸在后怕當中的寒冷越根本沒注意到身邊人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