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玉煙一下午人有點心不在焉,盛北澤送她媽媽去醫院要不要單獨說聲謝謝。
李銘浩及時的提醒她,“組長,二十分鐘以后會議開始。”
她回神看向他點頭,今天事情完了之后明天就回A市了。
晚上回到酒店她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說一聲比較好,人情世故嘛。
南玉煙:【我媽和我說了去醫院的事情,謝謝你。】
立馬消息就回了。
盛北澤:【南組長道謝要有誠意吧。】
她就知道沒這么簡單。
南玉煙:【盛總,想要什么?】
盛北澤:【南組長請吃飯】
她沒有馬上回他,分析他為什么要讓她請吃飯。
剛回國時他一直想要談談,好幾次碰面都有意無意的說了一些話,上次更是說出了他自己內心的真實感受。
南玉煙最后還是答應了,一直欠著人情心里不安。
南玉煙:【你來安排。】
盛北澤:【你什么時候回來?】
南玉煙:【明天。】
盛北澤:【那就后天,我給你發地址。】
南玉煙:【好。】
第二天一早南玉煙和李銘浩搭飛機回來,第二天去公司匯報,下午時盛北澤發來了餐廳地址。
“慢時光”餐廳,她沒聽說過,南玉煙上網查了一下評分還挺好的,是一家音樂餐吧,環境也不錯。
盛北澤:【下班我來接你?】
她想都沒想就拒絕,她怕社死。
南玉煙:【不用了,我自己過去。】
盛北澤還不死心。
盛北澤:【晚高峰不好打車。】
盛北澤想來接她的心思明顯,之前合作過公司里的人認識他,只要她上車第二天的新聞就是她,不,晚上就是他們休閑娛樂的談資。
南玉煙:【遲到了你就給我等著。】
南玉煙發完消息關掉摔在桌子上,看都不看一眼。
盛北澤看著手機消息微微一笑,他已經想到她氣急敗壞的模樣了。
之前兩人在一起時她也會偶爾耍小脾氣,記得有一次應該是他周末要回A市,他發了車票信息給她,她高興的說要來接,回來他有事情耽擱了,她在車站外面等了兩個小時,結果一整天她都沒說一句話,直到他送她回學校時才開口,她說“你以后要是在這樣就不要回來了。”
從這以后盛北澤就知道了不要遲到她會生氣。
盛北澤已經坐了一會了,沒有催促她只是靜靜的坐著,柔美的歌聲傳入耳朵,他在想她到哪里了。
他也體會到了當年她等待的心情,那時的南玉煙從來不會讓他等。
南玉煙進門時盛北澤的視線正好看向門口,習慣性的轉頭無數次之后等的那個人來了。
南玉煙坐下后盛北澤招來服務員拿來菜單。
“南組長請吃飯我點單不過分吧。”
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時間有點趕,她正拿著水杯喝水,來的路上有點渴。
各自做完手里的動作氣氛就安靜下來了,盛北澤盯著她,她四處亂瞟。
盛北澤伸手在她眼前招了招,她茫然看過來。
“你看我一眼好嗎,我們是來吃飯的,搞得像拼桌似的不熟。”
南玉煙沒再亂看,但也沒看他,雙手交握放在腿上,
她沒什么想聊天的欲望,不過盛北澤倒是有。
“最近公司忙嗎?”
“還好,就那樣,肯定沒有盛總忙。”
…………
她很愛把天聊死。
“小玉怎么樣,好了嗎?”
“好了,小孩子恢復的快。”
回來之后她問了小玉,說是和辰辰在戶外活動時覺得熱就把衣服脫了,天氣冷身體耐不住,后來他說辰辰也發燒了。
南玉煙:“那天耽誤你上班了,不好意思啊,我媽她很依賴我,所以就很慌,孩子發燒之后給我打電話我也沒接到,她說幸虧有你,謝謝。”
“阿姨和你都謝過了不要再說了,你們都請我吃了飯,我也要和你們說謝謝了。”
他們沒有再糾結于道謝,服務員上菜了。
南玉煙掃了一眼都是他們之前在一起時喜歡吃的,她不自覺抬眼看他。
盛北澤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你還喜歡不喜歡吃。”
南玉煙這幾年除了把他從生活中剔除以外其他的沒什么變化,口味也沒變。
低聲說了一句,“還吃。”
盛北澤唇邊勾起一抹笑,口味沒變好像就能拉近距離。
“你還喜歡吃就好,我以前在M國的時候也很想念這些食物,文森每次回A市都要帶些東西回去,說那里的東西不好吃。”
南玉煙夾了一塊排骨,味道不錯酸酸甜甜的。
盛北澤一邊說話一邊盛湯,“后來文森一個勁的讓我學中餐,剛開始我做的都是黑暗料理,幾次之后他就怕了,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學會這些。“
說話時語氣緩慢,像是故意在分享他自己的故事,也不管南玉煙聽不聽,說完湯就放在她手邊。
南玉煙還是聽進去了淡淡地問:“你為什么從來不回
A市?”
他說他是被父母逼著去的,剛開始被嚴加看管,甚至是監視,后來為什么不回,他不是在M國創立了臨天,有了自己的勢力,為什么不回來?
盛北澤掀起眼簾,黑色的眼球空洞洞的,像是一個無盡的深潭,讓人無法看清。
他沒有一刻是不想回來的,無數次的逃跑,一次次被抓回來,有一次他回來了,她要畢業那年,他騙過了父母,到達A市的機場,沒出站就被抓住了。
從那次之后他和家里徹底決裂,變得聽話乖張,研究生畢業之后盛家父母才知道盛北澤是認真的,他開始用惡語相向,不再回A市。
盛北澤怔了好一會,不答反問:“你為什么沒有讀研?“
以南玉煙的能力就算不保研,讀研究生是沒有問題的,當年他們一起約定過。
一次是在高中畢業時,他們約定考同一所大學,結果一個在晉城一個在A市。
另一次是開學的第一天,他們在不同的大學,約定考同一所大學的研究生,結果一個在A市畢業,一個在M國讀研。
他們沒有完成過彼此的約定,好像他們從來不守諾言一樣。
南玉煙垂著眼眸,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無言以對。
盛北澤知道她不想說,正如他一樣。
最后盛北澤結的賬,吃完兩人一起坐車回家,南玉煙沒有拒絕他送她回去的邀請,只是一路上氣氛沉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