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天意如此
- 天道玄兵紀
- 蕭湘葉雨
- 7750字
- 2018-05-03 08:45:44
邙山,翠云峰,玄帝廟。
這里是歷代帝王所認為最理想的埋骨之地,立于峰頂,俯瞰中原,頗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這座玄帝廟修建之初本是體現后人對玄帝的尊崇,但是久而久之,香火也并不那么旺盛了,但也從未間斷過。
天下五州中,至少興建了百余座玄帝廟,但唯獨邙山上這座玄帝廟,歷史最為悠久,山下洛邑城中的百姓幾乎都知道,這里常有異象出現,再加上當今天下之主衛軒也是出自此山,為這座玄帝廟更添一些莊嚴。
依陣圖所示,祭煉第八顆萬生靈珠的位置正是洛邑,而最佳的法陣安置地,便是邙山翠云峰上的玄帝廟。
太一雖然為了萬生靈陣,近乎喪心病狂,吞噬宗主分身魂魄后,更是視五州強者如草芥,可關系玄帝之事時,仍會心有忌憚。
這次下令拆除玄帝廟,他更是親自來到翠云峰。
“這里就是玄帝廟了,此處剛好可以俯瞰洛邑全貌,是祭煉萬生靈珠的不二之選。”
太一聽著天醫的介紹,走到懸崖邊,向下望去,洛邑城之貌,盡收眼底,城中百姓絡繹不絕,車來人往,比固城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霸氣凜然的說道:“這些人為成就吾之大業而死,也算死得其所,他們不會回歸虛無,而會見證我的輝煌。”
“太一,那玄帝廟?”天醫低聲問道。
“拆!”太一毫不猶豫的說道。
此時,就在遙遠的未知虛空中,一名滿面滄桑,須發皆白的老者正在和另一位男子下著一盤棋。
那名男子身著一件鵝黃色鑲金邊袍子,宛如一塊無瑕美玉熔鑄而成的玉人,即使他靜靜地坐在那里,也是挺拔奇秀,神韻獨超,給人一種高貴清華之感。
他右手拿著一枚黑子,神色凝重的看著棋盤,眉頭微皺,微瞇的眼睛里閃爍著精芒。片刻后,嘴角上揚,眼中露出精光。
“啪!”
子落,如劍出竅。
老者捋著胡須,不由得贊了一聲“妙哉!”
而后,虛空中一顆星辰微微一閃。
老者瞥了一眼,對那名男子說道:“玄黃老弟,有人正在毀你故地,妄圖逆天改命。”
原來這男子正是玄帝玄黃,只見他聽完老者的話后,目光并未離開棋盤,抬起手對著那顆星辰輕輕一揮,將其向旁偏移了幾許。
“如何?”玄黃淺笑。
老者微微頷首,說道:“天意如此。”
隨后,二人便繼續下起棋來,彷佛什么也未發生過的樣子。
翠云峰玄帝廟前,太一負手而立,看著玄帝廟的轟然倒塌,驟然感覺腦中像銀針穿刺般的疼痛,只一瞬之間,這種感覺卻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天醫看到他捏著眉心,似有痛苦的樣子,問道:“太一可是感到什么不適?是否需要在下看看?”
太一輕輕擺手,說道:“不礙事的。”
天醫抱拳告退,繼續布置起法陣來。
太一劃開眼前虛空,說道:“待法陣布好,再來稟報于我,我要休息片刻。”
眼見虛空閉合,太一離去。
這時,玄帝廟后面的樹林中,緩步走出一人,銀光巨劍“咣”的一聲,立在身旁。
“將軍!你來做什么!”天醫眼中略顯驚慌的問道。
將軍笑道:“我來做什么?明知故問,自然是來殺你!看劍!”
銀光應聲而出,襲向天醫。
卻聽“鐺”的一聲,激起煙塵一片。散去后,只見一對雙鬼鐮交叉著立在天醫身前,勾陳從一旁走來,說道:“想殺人?那我陪你玩兒玩兒,如何?”
將軍仰天大笑,說道:“好的很,一直以來都說你的實力略勝我一籌,我卻不敢茍同,今日正好看看孰高孰低!”
說話間,二人便奔向天際,激斗起來。
天醫長呼一口氣,對身旁的貪狼說道:“看來天機已經知道我們的行蹤了,我想他定不會只派將軍一人過來的。”
貪狼舉起戴在手上的狼頭拳套,說道:“最好還有別人來,否則我這狼牙星可要餓壞了!”
“如你所愿,這有仇報仇,有恩報恩,既然你欠我的,那就在今日還給我吧。”
貪狼聞聲看去,一道黑影轉瞬間來到面前,令他不由退了半步,穩住身形后,這才說道:“破軍!上次在十里荒原中僥幸逃脫,今日還敢來送死?”
話音未落,破軍身后又站出一人,朱唇輕抿,似笑非笑的說道:“我記得那一日在十里荒原中,僥幸逃脫的是你吧?”
貪狼一見此人,立時火冒三丈,綠紋紫袍無風自起,大喝道:“天殺!你不來我也會去找你的!”
天醫越看心中越慌,若是破軍一人來,貪狼尚能勉強抵擋,可再加上天殺,這就連一絲懸念都不存在了,注定要敗,還是慘敗!
“天殺,你的對手是我們!”
天醫聞此聲,如見救命稻草一般,急忙喊道:“六甲、七殺快快擋住他,莫要誤了我布陣!”
天殺紫眸微瞇,掩面一笑,說道:“如此倒也適合,你二人的美貌,值得死在我的曇華劍下。”
“二打一,不太公平吧,加我一個!”
巨門也在此刻走了出來,站到天殺身旁。
邙山,翠云峰,曠古爍今的引來了煞宗九星齊聚,一時間,打斗之聲從山前傳到山后,鋪天蓋地,此起彼伏,時而似翻江倒海,時而似龍鳴獅吼。為布置法陣而設下的護山結界,此時也算物盡其用,否則,邙山瞬間便可化為齏粉。
將軍與勾陳之爭,如二虎爭食;破軍與貪狼之斗,似鬼神相殺;天殺與六甲之戰,如爭奇斗艷;巨門與七殺之決,似大浪淘沙。
天醫知道現在的邙山是有多么兇險,那八個人隨隨便便的對抗所引發而出的氣息,都可令山崩地裂,日月變色,他心中只想盡快布好法陣,然后離開此地。
“這么急?天醫,你可還記得我?”
“什么!你是……”
當天醫順著聲音,抬頭看去時,見到的是長發狂舞,衣袍獵獵,懸于半空之中的顏紀!
顏紀的眼神中透出殺意,嘴角上揚,說道:“當年為取玄血魄,致我顏家險些滅門,這筆賬,今日我要一并討回!”
天醫心中一驚,暗呼一聲“不妙”,眼見天君殿的顏紀也尋到了此地,想必衛軒、夏侯景純、血屠等人也可能陸續到來,這等架勢,布陣已是萬無可能,再遲一些,怕是想離開這里都難如登天。
于是,他當機立斷,劃破虛空便沒入其中。
顏紀斷喝一聲,暴沖而去,一拳打出,猶如鷹撮霆擊,倒峽瀉河,虛空竟如同鏡子般,支離破碎!
本已踏入虛空,自認再無兇險的天醫,只聽得身后傳來了清脆的破碎之聲,待頭將轉未轉之際,顏紀的重拳已是穿了進來,結結實實的砸在其后背之上。
“噗!”
一道鮮血從口中噴涌而出,身體在半空中翻轉了幾圈后,這才重重的摔了下來。
顏紀收手后,見破碎的虛空又迅速修復閉合,知道追擊已無可能,便滿臉暴戾的說道:“你的命暫且記下,這一拳也夠你養上十年八年的了,下次,我必殺你!”
說罷,喚出大夏龍雀刀,對著那尚未布好的法陣,用力劈去。黑翼龍雀虛影,在尖嘯聲中,撲向法陣,遮天蔽日的黑炎從四面八方匯聚。
“咔……咔……咔嚓……”
清脆的聲音接連響起,最后終于在一道悅耳的破碎之聲響起后,法陣消散如煙。
“太一!太一!不好啦!”
天醫顧不得身受重傷,嘔著鮮血,步履蹣跚的來到了太一面前。
“怎么……了?”太一看似極為虛弱。
天醫連跪帶爬的近前幾步,說道:“將軍、破軍、天殺、巨門來了……”
太一微微遲疑,又道:“命勾陳、貪狼、六甲、七殺去解決他們,拖到你布好法陣便可,何須來報?”
天醫躊躇過后,伏地喊道:“如您所料,他們確實已和貪狼、勾陳、六甲、七殺打到了一起,我……我本也想趁機布好法陣,可那顏紀也在此刻現身,無奈之下,我便遁入虛空,但仍被其打成重傷……如今……法陣也被毀了……”
“什么!”太一聽到法陣被毀,立時暴跳如雷,可那無力之感僅僅被壓制了不到片刻,就再次包裹了他的全身,他有氣無力的說道,“快……將其他人喚回來,再從長計議。”
“是……”天醫虛弱的回了一聲,然后“哇”的又吐出了一口鮮血。
待天醫離開后,太一雖然心中煩悶,卻也只能閉目凝神,抵抗體內那種無力之感。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感覺因何而來,但冥冥之中,他似乎生出了天譴這樣一個念頭。
“不可能!”連太一自己都不想提起這兩個字,因為他自知所做之事乃逆天悖道,可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萬生靈陣已經完成了十之七八,此陣,成則逆天改命,不成則反噬其主,所以,他也別無選擇。
“法陣毀了?嗯,這就足夠了。”
聽過顏紀對邙山之行的稟報后,衛軒看了軒轅天承一眼,自言自語的念了一句。
沒等軒轅天承說些什么,一旁的夏侯景純懶洋洋的說道:“天曉妹妹,我聽說五州商會的大拍賣會就要開始,我們還在這里浪費時間干什么?”
說到拍賣會,快要睡著的曲天曉頓時來了興趣。
因為在上次中興王府那件事之后,軒轅天承發現曲天曉對后羿弓的使用完全摸不著門道,為此他特意前往命魂師行會翻閱了諸多書籍,最后才發現與后羿弓相匹配的還有一套功法,名叫《逐日神訣》,只有配合這個功法,才能令后羿弓威力倍增,運用自如。于是,他將此事告訴了衛軒和曲天曉。對于如何弄到奇珍異寶這件事,眾人不約而同的就想到了五州商會,正巧再過幾日便是五州商會的大拍賣會,就算依舊無緣《逐日神訣》,至少還有可能碰到其它更好的,或者可以暫時救場的功法,以便下回小祖宗興致大發的時候,一不留神把玄帝都弄沒了。
于是,軒轅天承聽完夏侯景純的話后,說道:“經過咱們和天機在邙山的圍攻后,我想短期內,太一不會再有動作,不如我們便一同去拍賣會上看一看,不知道天君有沒有興趣?”
衛軒淡然一笑,說道:“五州商會拍賣的寶物何等珍貴,縱覽天下五州,也沒有幾個財閥可以吞下。我們此去,如果見到了好東西一定要其買下。”
五州商會的拍賣場,原本就修建得十分壯麗華貴。而秦剛為了彰顯商會在天下的地位,又斥巨資進行了翻新,這次的大拍賣會就在新建的拍賣場內舉辦,據說可以容納五千人同時競拍。
離拍賣會開始還有大半天的時間,拍賣場外就已經聚集了來自五州各地很多的富商,廣場上,停著一輛輛華麗的車架,這讓五州商會更顯得金碧輝煌。
其中一些車架,是由高階妖獸作為騎乘,磅礴大氣,價格不菲。
又過兩個時辰,許多身穿華麗衣袍的富豪,在仆人的前呼后擁之下,走下車架,向拍賣場行去。
夏侯景純看到這些后,冷哼一聲,說道:“只是區區一介商人,竟比天君出行還講排場,他們若是知道這場拍賣會有天君親至,定是不敢如此招搖過市。”
衛軒對他笑了笑,而后緩緩走出車架,也不急于進入拍賣場,而是向四周尋望,很快就發現站在人群中的秦海。
“死胖子越來越胖了!”
衛軒和秦海的關系其實更像兄弟,只不過因為他現在忙于經商,兩人鮮有見面,所以也是很久沒有一起相處過了。
由于進場的人很多,秦海的一身肥膘又令他行動不便,見到衛軒親臨后,他本想過去拜見,可衛軒卻對他擺擺手,示意不可聲張。最后,兩人只是遙遙一望,相互點了點頭而已。
天君親至,自然會被直接安排到特殊的貴賓室中,有拍賣場提供的專人伺候,享受特殊待遇。
衛軒、軒轅天承、夏侯景純、血屠、曲天曉這五人坐定后,伺候他們的人也推門走了進來,衛軒抬頭一看,心里恨不得罵死秦海那個死胖子。
原來,秦海安排伺候天君眾人的專人正是衛軒一直心存愧疚的魅兒!
“想不到這次的拍賣會真是隆重呢,連天君和會長大人都親自駕臨,五州商會蓬蓽生輝啊。”魅兒問候著衛軒和軒轅天承,表現的很是客套,倒像是按商會規定而接待,不帶任何感情色彩一樣。
軒轅天承微笑著點點頭,而衛軒則顯得有些尷尬,也只好配合的露出了微笑。
“魅兒姐姐!”曲天曉永遠是一個不知道尷尬為何物的姑娘,她繼續說道,“我們聽說這一次拍賣會,有好多好多好東西,不知道是不是還有什么特別的寶物啊?”
魅兒卻是莞爾一笑,說道:“五州商會拍賣會的規矩是不能提前透露拍品的,還望諸位諒解,我這就為諸位準備些茶點,請稍后。”
說罷,魅兒便轉身走出了貴賓室,而剩下的這一屋子人都面面相覷,感覺氣氛有些怪異,這魅兒怎么說也跟隨衛軒好多年了,為何這番相見,彷佛陌生人一般。
也許這些人中只有衛軒明白為何,這也是他為何暗罵秦海的原因了。
沒多久,拍賣會就開始了,場內的議論聲也跟著不絕于耳。
驀地,拍賣場的中央,浮現出一顆臉盆大小的光球,緩緩升起,懸浮到二十丈高的位置,散發出無比璀璨的光華。
如同一輪明月,照亮整個拍賣場。
“哇!好漂亮!”
隨著曲天曉的感嘆聲,穿著粉紅玫瑰香緊身裝,身材婀娜的夢瑾,從半空飛落下去,光著一雙雪白的玉足,十分輕盈的落到拍賣臺的中央,頭上的長發,像瀑布般落下,引得場內一陣喧嘩。
“天君,你知道她是誰嗎?”夏侯景純看到后,眼睛竟有些發直,不由問道。
“咳咳……”衛軒輕咳一聲,瞥了一眼站在旁邊伺候大家的魅兒,然后又對夏侯景純說道,“她是這里的拍賣師,叫夢瑾,也是……魅兒……姑娘的師妹。”
“原來如此!”夏侯景純眼睛瞪得就像銅鈴一般,十分激動的對魅兒說道,“能否煩請魅兒姑娘,一會兒拍賣會結束替我引薦一下你的師妹呢?”
魅兒也看了一眼衛軒,然后這才說道:“這位公子看著面生,不知是……”
“啊,我叫夏侯景純,是天君的朋友。”夏侯景純急忙回道。
魅兒頷首一笑,說道:“既然是天君的朋友,那小女子怎敢推辭,等拍賣會一結束,我就為您引薦。”
“好好好!”夏侯景純笑著坐回了衛軒身邊,然后低聲對他說道,“沒想到這趟拍賣會還真沒白來。”
衛軒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嘟囔道:“沒出息。”
夏侯景純好似沒聽見一樣,繼續盯著臺上的夢瑾,似乎拍品是什么都已經完全不重要了。
夢瑾站在拍賣臺上,熟練的宣講了一些關于拍賣的規則和一些拍賣前暖場的話,緊接著,她就說道:“現在,我們請出今天的第一件拍賣品,酒公子少康釀制的美酒,名叫醉紅塵。”
在場下眾人驚嘆的聲音中,夢瑾繼續介紹著這壺酒,說道:“醉紅塵,使用南州紅云蛟的血液做為原料,凝聚了酒公子的功力,堪稱絕世佳釀,可謂是三杯和萬事,一醉解千愁。起拍價為五千金元,每次加價,不得少于一百金元。競拍,開始。”
“嘖嘖嘖……”衛軒聽后不禁咂舌,說道,“難怪一直看不到少康的身影,原來這家伙竟跑去南州尋釀酒的材料去了。”
正說話間,場內競價之聲已經此起彼伏。
“五千金元!”
“五千五百金元!”
“六千金元!”
血屠的神情微微一動,說道:“這幫不識貨的人,真正的好酒,少康是不會拿出來拍賣的,他們要是見過少康的酒窖,估計都嚇瘋掉的。”
曲天曉也點點頭,然后拉著血屠的胳膊,在他耳邊說道:“等拍賣會結束了,我們去少康的酒窖喝點兒吧,好久都沒有去喝了,少康會不會想我們了?”
“應該不會想我們吧……”血屠又道,“我要是少康,估計不但不會想,還會盼著我們最好別去,不然那點兒好酒全讓咱們給喝了。”
“才不會呢!”曲天曉鼓著嘴,說道,“少康才不會那么小氣呢。”
就在兩人說話這一會兒的功夫,醉紅塵的價格,已經被抬升到一萬金元。
“一萬五千金元!若是還有更高的價格,我就不再加價了!”
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扯著嗓子喊道,從他的體態就能看出,他真的很像酒囊飯袋。
“一萬五千金元,一次!”
“一萬五千金元,兩次!”
“一萬五千……”
就在夢瑾準備喊出第三次的時候,離著這酒囊飯袋不遠的座位上,站起了另一個身材相似的中年男子,舉牌喊道:“兩萬金元。”
“你!”那酒囊飯袋般的男子剛才發狠,但看了一眼站起來的人后,立馬垂頭喪氣的坐了下來,連再次競爭的欲望都沒有了。
“一壺酒拍兩萬金元?我的天啊……”夏侯景純終于被這個驚人的價格,把他的注意力從夢瑾身上移開了,“你們這位面真是人傻,錢多啊……”
衛軒倒是饒有興致的看著下面的競爭,此時看到這個敢花兩萬買一壺酒的男人后,頓時調整了一下身形,向前湊了湊,想要看清楚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物。
軒轅天承知道衛軒在想些什么,便會意的說道:“此人叫常林,東州人,是僅次于秦剛的,天下第二大富豪,早年間靠盜墓起家的,有了本錢后,就做起了古玩字畫的買賣。”
衛軒聽完后,點點頭,說道:“兩萬金元可讓尋常百姓一家三口,二十年吃喝無憂,經過這次收復西州的事情后,我發現我這個天下之主,其實挺不合格的,各州貧富差距極大,而且幾乎所有郡城都在各自為政,我若再不治理,怕這天下便只有玄帝都歸我這個天下之主管了。”
軒轅天承也很贊成衛軒的想法,便說道:“天君不必自責,五州之大,豈是這幾年間便能治理過來的?我看不如這樣,既然太一的事情,天君殿很多人并不適合參與其中,畢竟實力差距較大,參與了也會白白送死,那就把這些人派往南、北、東三州收復郡城,安撫百姓,像趙棟那般,設立起平南、平北、平東王府,這樣天下五州治理起來,便輕松了很多。”
“如此甚好!”衛軒眼珠一轉,計上心頭,又道,“收復郡城,安撫百姓需要很多金元,到時候讓常林這樣的富豪做些貢獻吧。”
軒轅天承微微一笑,抱拳說道:“遵天君令,拍賣會一結束,我就去安排。”
“兩萬金元三次!成交!醉紅塵由這位客人拍得,請在拍賣會結束之后,到后臺完成交接。”場內,夢瑾的聲音再次把眾人的注意力拉回了拍賣會上,“接下來,競拍第二件寶物,功法《逐日神訣》。”
“什么!”貴賓室里,幾乎所有人都異口同聲的發出了驚嘆。
衛軒下意識的看向軒轅天承,說道:“這么巧?”
軒轅天承也無奈的聳聳肩,說道:“確實挺巧的……”
而血屠和曲天曉幾乎興奮地要直接跳進場內,把《逐日神訣》直接搶走。
夏侯景純看著這一屋子不太正常的人,說道:“難道你們從沒有過心想事成的時候么?”
這時,卻聽到一旁的魅兒淡淡的說道:“沒有。”
她這兩個字,讓貴賓室內的氣氛一下又恢復了安靜。
場內,夢瑾繼續介紹道:“《逐日神訣》,是一本箭法,據我們了解,天下五州中以弓為神武者,并不多,但這本功法頗為強勁,乃天階上品功法!”
夢瑾的身姿動人,站在拍賣臺上,猶如一位絕代妖姬。她將玄勁融入聲音,化為音波,傳遍整個拍賣場,說道:“《逐日神訣》,起拍價,二十萬金元!每次加價,不得少于一百金元,競價開始!”
“二十萬……”血屠嘴張的像要把誰吃掉一樣,“五州商會這是搶劫來了……”
“二十五萬!”
“三十萬金元!”
天階上品功法本就稀缺,于是拍賣場中的各大玄勁世家,不斷舉牌加價,競爭空前激烈。
“怎么辦?這個架勢發展下去,恐怕……”衛軒擔憂的說道。
而夏侯景純依舊是那副感覺這位面人傻、錢多的表情。
軒轅天承眉頭緊蹙,也表示出了擔憂。
這時候,曲天曉興奮舉牌,叫道:“五十萬金元!”
這聲音的確提神醒腦,衛軒“嗖”的一下,站了起來,說道:“小祖宗……冷靜!”
“五十五萬金元!”
“六十萬金元!”
隨著曲天曉的哄抬物價,那些較大的玄勁世家也出手了,雖然他們的家族里不見得有使用弓類神武的人,可是如果能有一本天階上品功法作為鎮族之寶,絕對能讓這個世家在五州中名氣大盛。
“一百萬金元!”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衛軒循聲看去,又是那個叫做常林的富豪。
看到這個價格,很多人都開始打退堂鼓,畢竟,這個價格,已經不是一般人可以拿得出來的了。
“他要功法做什么?”衛軒不解的問道。
軒轅天承搖搖頭,說道:“你忘了,他是做古玩字畫買賣的,那《逐日神訣》可是上古時期的東西,他雖然不修習玄勁,但這本功法對他來說,就是一件古董啊。”
衛軒嘆了口氣,說道:“果然是財大氣粗啊,看來今后少不了要麻煩他了。”
軒轅天承邊笑邊看著他,從衛軒的表情中,他似乎看到了那抹劫富濟貧的味道。
“算了吧!小祖宗!要不咱們換一本別的箭法,這可是一百萬金元啊!”血屠聽到常林的叫價,忍不住勸起了曲天曉。
誰知道曲天曉卻一臉不以為然的說道:“這本功法我要定了!一百萬金元算什么!”
血屠也不知道曲天曉哪兒來的勇氣,便無奈地說道:“隨便你吧!不過我先跟你說啊,我可拿不出來這么多金元。”
曲天曉對他壞壞的一笑,說道:“我知道,不過有人拿得出來。”
順著曲天曉的目光,血屠看到了在臺旁坐著的秦海,頓時明白了曲天曉的主意,這一明白,不由得替秦海捏了一把汗。
“五百萬金元!我出五百萬金元!”曲天曉興奮地叫著價。
這一下,場內立刻沸騰了起來,這里眾多富豪,都是見過世面的人,可任誰也沒見過拍賣加價從一百萬直接加到五百萬的人。就連秦海都忍不住順著聲音看去,當他看到是天君的貴賓室喊出的聲音,而且那竟然是小祖宗的聲音時,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心中暗道:衛軒這回可倒霉了啊,小祖宗這么加價,我五州商會可是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