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戰(zhàn)火喧天灼世塵(3)
- 最是尤人笑
- 人字伶仃
- 2108字
- 2018-05-25 18:00:00
當天晚上,言衡,言月,傅玄和鳳朝騎其他幾位將軍齊聚在帥府正堂中,幾個人都圍在沙盤附近,夜夙尤則搬來一張椅子坐在旁邊,閑閑地喝起了茶。
“城外是東瀛的先鋒軍,有兩萬人,領兵之人是東瀛的大將新海空,他們的主帥,是東瀛的賢襄親王,叫宮香彥,是東瀛皇帝的親叔叔,此人陰狠毒辣,但是甚是謹慎,過了牙石灣后他們想一鼓作氣攻入輝城,但是首戰(zhàn)敗退,他們退守牙石灣附近,只派出先鋒隊靠近。”言月指著沙盤向傅玄解釋城外的情況。
傅玄聽言月說完,摸著下巴點了點頭,低頭去看沙盤。
“輝城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他們如果要強攻,必定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慘勝如敗。但是他們駐守在牙石灣附近,背靠牙石灣,牙石灣到東海岸又都被他們占領,想把它們擊退回東瀛,也有一定的難度。”傅玄看著沙盤直皺眉,頓了頓才說:“他們的主力部隊不在,前鋒就這樣光明正大地駐扎在城外,不打都有些對不起他們的大意。”
之前駐守輝城的許維楨說:“東瀛人十分狡猾,先鋒部隊幾次且戰(zhàn)且退,有意將我們往牙石灣引。”
傅玄目光投向沙盤上輝城與牙石灣之間的路,那是一段較為狹長的路,靠近牙石灣之后又是一片較為廣闊的地方。他抬頭問言衡問道:“世子殿下怎么看?”
言衡的目光也追著可能的一路過去,然后說:“狹道適合伏擊,如果真的打過去,恐怕東瀛在這里不會不做手腳。不過狹道對我軍也不是完全沒有利處,言月,你說是不是?”
言月也明白了兩人的意思,自信地一笑,說道:“狹路布陣,王兄知道我最擅長什么。”
傅玄笑了笑,繼續(xù)說:“狹路布陣,能將東瀛震退,但是如果他們一路退回牙石灣,那里又不利于我軍作戰(zhàn),所以這一條狹道,一定要是他們的葬身之地。”
言衡點了點頭:“言月,凌霄,明日領兵出征。”
言月與一女將抱拳答道:“是!”
夜夙尤坐在旁邊聽著,看起來漫不經(jīng)心,聽沒聽都不一定呢。不過這會兒她卻突然開口:“狹道適合用來設伏,可他們也是一邊退一邊走,估計顧全不到山上,那么好的制高點,不送他們點石頭實在可惜。”夜夙尤話音未落,就看到在場的幾道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禁不住覺得有些好笑。
“我是個江湖人,不懂這個,隨便說說。”
傅玄一挑眉,收回目光繼續(xù)看沙盤,倒是言衡看著她展眉笑道:“夙尤說的沒錯,凌霄,連夜派出一隊兵·馬,由蒼山趕到此處設伏,明日將他們趕至此處,布開麒麟陣,將他們的兩萬精兵全部吞下。”
“是。”凌霄應下,看向夜夙尤的目光中帶了些許的探尋的意味。
他們之中,除了言月之外,王瓚是最早知道言衡對夜夙尤的情誼的,當然,其他人也不會比他知道的晚太多,私下里他們也沒少討論過這個人,但是除了言月和王瓚,其他三人今天是第一次見到夜夙尤,下午的時候,言月將他們帶出去,告訴了他們此人就是夜夙尤后,幾個人差點就想跑回去偷窺一把了。
鳳朝騎的五位將軍除了言月以外都是言衡一手提拔起來的,他們對言衡可以說是完全的,無條件的信任與敬佩,夜夙尤作為第一個能被言衡看在眼里的女人,他們也很好奇這會是一個怎么樣的女人。今天晚上得以好好見一面,她卻又只是坐在旁邊喝茶,一言不發(fā),他們也不能從中得知此人深淺,倒是最后說了這么兩句話,看起來并不是個簡單的人。
當天夜里,一小支隊伍連夜啟程經(jīng)由蒼山趕往預定的伏擊點,東瀛軍隊毫無察覺。
次日,言月與凌霄率領兩萬鳳朝騎出城,東瀛的先鋒部隊果然如他們猜測的一般,且戰(zhàn)且退,將他們往牙石灣方向引去。
傍晚時分,前方傳來捷報,言月他們在洪嘉關處將東瀛先鋒部隊全殲。
捷報呈上來的時候傅玄也在旁邊,言衡看完捷報便問傅玄:“傅先生,您怎么看?”
傅玄指著沙盤上洪嘉關的地方,說:“東營大軍得到戰(zhàn)報應該會出動,狹道不適于大軍作戰(zhàn),但是洪嘉關這地方可以設一道伏擊,傷一傷他們的元氣。”
言衡點了點頭,對傳令兵道:“傳令下去,在洪嘉關布伏,不求傷對方對少,打完就撤回城中。”
傳令兵聽令下去,兩個人也從沙盤處回到桌旁。夜夙尤從中午吃完午膳后就不見了人影,言衡下午一直和傅玄在屋里商討戰(zhàn)事順帶著等捷報,所以也沒顧得上去找她。這會兒捷報到了,言衡心里松了一口氣,這才想起來,隨口問傅玄:“傅先生知道夙尤去哪兒了嗎?”
傅玄說:“出門去了吧,她可閑不住。”
言衡點了點頭,他不想去干涉夜夙尤的行動,不過就算想他也干涉不了,夜夙尤哪里是別人能把控得住的。
言衡抬頭看了一眼傅玄,他正在喝茶,狹長微瞇的雙眼眼皮微微垂下,看起來格外的平和溫吞。他不由得有點奇怪的不真實感,傅玄從昨天一到輝城就開始自覺充當起了軍師的職責,兢兢業(yè)業(yè),做的一點毛病都沒有。不過言衡還是有些危機感,因為傅玄是夜夙尤請來幫他的,他也沒說是來幫他一戰(zhàn)還是……這可是個連皇帝的客卿都不做,放棄高官厚祿跑回淮楚山歸隱的人,他想要留住他,還需要頗廢些心力。
“世子殿下?”言衡想著想著就陷入了沉思,傅玄放下茶杯就看到言衡盯著自己看,然后還走神了似得,禁不住出聲問道。
“啊?哦。”言衡被叫醒,有些不自然地垂下眼,又給兩人倒上茶,“先生隱居淮楚山多年,肯為了我出山,衡受寵若驚。”
傅玄笑道:“夙尤從云國趕來淮楚山,說服了我。”
“哦?”尾音微微上揚,言衡看向傅玄好奇道。
傅玄說:“她說,盛世當隱,亂世當出,時逢危難之際,吾等怎可安守一隅,明哲保身?”
言衡聞言笑出聲,說道:“是她會說的話。”